慕白最後還是兩手空空，離開了南宮琴的地方。
腦海裏，始終徘徊着那句話：“若她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你”……
其實他心裏知道，南宮琴說的沒錯。
傾歌若是真的願意將自己交給他，當他真正的娘子，那麼，她對他，纔算是真的信任了。
雖然這話，多少帶着點強迫的成分。
但於他來說，這纔是最穩妥的方式。
可關鍵是，這麼一來，對楚傾歌來說，也是不公平。
甚至，沒什麼可能。
她的心裏，只有風漓夜……
慕白的心思很亂，以至於走進傾歌房間的時候，竟然都忘了要敲門。
她還在折騰她的小蟲子。
慕白走了過去，無聲無息的，差點嚇到了她。
“爲何只剩下七條了？”昨日，不是還有八條嗎？
楚傾歌被他嚇得手一抖，放下去的藥，一不小心就放多了。
那條蠱蟲立即張嘴吸食，一轉眼的功夫，就喫的乾乾淨淨的。
傾歌皺緊了眉，無奈道：“七巧，將這條蠱蟲也燒了。”
“可是，公主，你昨夜才說過，這條蟲子是目前養得最好的一條。”
七巧很是捨不得，看看這蟲子，原本是白嫩白嫩的，現在變得通體黝黑，黑亮黑亮的。
不管是爬行的速度還是反應速度，看起來都是一頂一的厲害。
現在就丟掉，太可惜。
“它吃了太多的藥粉，藥性會發生變化，不能要。”傾歌面無表情地道。
七巧忍不住瞪了慕白一眼，終於還是咕噥着，用小鉗子將蠱蟲夾起來，放在火上燒了。
現在，蠱蟲就只剩下六條。
楚傾歌再取出藥，一點一點餵養。
這次，慕白站在一旁看着，再也不敢亂說話，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沒想到，餵養的多少，那怕只是一點點，也會毀掉一條蠱蟲。
這養蠱，太嚴格了，其實也是太艱難。
百裏挑一，養的不好，哪怕是剩下的那個一，沒準也會被放棄掉。
等到傾歌將蠱蟲喂好，讓七巧將它們收起來之後，慕白才問道：“傾兒，這蠱蟲有什麼效用？”
“控制人的心智。”楚傾歌隨口回道。
慕白淺淺一笑，不置可否：“但我聽說，想要控制人的心智，需要養蠱人，那絕對不是一條蠱蟲能做到的。”
蠱人，顧名思義，就是將一個人，當成蠱蟲一樣去養。
每天喂藥，各種毒各種藥，最後那人變得毫無知覺，沒有自己的思想，猶如行走的死人一樣。
聽起來，極度殘忍。
“我這蠱不一樣，不會讓那個人變得不死不活，但，卻會受我控制。”
傾歌回頭瞅了他一眼，冷笑：“要不，你來試試？”
慕白的笑，凝結在脣邊。
“真是爲了對付我？”
“是啊，不然養它做什麼？怎麼樣？你要不要現在，就將它弄死，一了百了？”
楚傾歌坐在椅子上，晃盪着兩條腿，漫不經心地喝茶。
慕白沒有說什麼，因爲看不透，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只是，心有點微涼。
七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若真的是爲了用來對付慕白，公主這麼說，也太暴露自己了吧？
正沉默間，外頭，忽然傳來鐵面焦急的敲門聲：“三皇子，城外郊區有重大發現！”
沒想到楚傾歌竟忽然站起來，一把拉住慕白的手：“這次，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