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終於徹底清醒了。
事實上，在三日之前，城門幾乎要被攻陷的時候，她已經有意識。
只是，當時還沒有辦法徹底清醒過來。
之後，世子爺和公主守住了北瀾關，九公主也纔有空回來，給她繼續施針。
總算是醒來了。
“少君，你真的不跟我回晉城嗎？”
穆尚和陳枳鴻如今還在楚薇雲的身邊，香蘭也是擔心，楚薇雲會對他們不利。
不過，只要那個叫玲瓏的壞女人不在楚薇雲的身邊，楚薇雲的膽子總該能小一些。
他們目前，該是安全的。
穆淵搖了搖頭：“我要守在她的身邊。”
香蘭知道，這纔是少君最想要的人生。
事實上，她是替他高興的。
只是……
“少君，你告訴她你的身份了嗎？”
這幾日她看着，他雖然一直守在九公主的身邊，可他一直那麼安靜，不爭不搶，太安分了！
也許，他是不是也可以去爭取一下？
“她知道。”穆淵淺笑，還在給她收拾東西。
“以後也別叫我什麼少君，我倆一起長大，情同兄妹，以後，就叫我大哥。”
“大哥……”香蘭心頭一酸，心情萬分複雜。
關係拉近了一步，自然是值得開心的。
只是，大哥……身份一旦確定，這輩子，就真的只是大哥了。
香蘭深吸一口氣，再擡頭看他的時候，終於釋然了。
“大哥。”她輕輕叫了一聲。
以後，他就是她的大哥，永遠的兄長。
那些不該有的情愫，再也不會有了。
他是九公主的人，生生世世都是。
“大哥，我只希望你，偶爾也爲自己想一想，偶爾……自私一下。”
穆淵依舊只是淺笑。
自私不自私的，其實無所謂，只要公主別趕他走，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香蘭知道，他就是這麼個人，從來不知道給自己爭取些什麼。
但有些事情，其實真可以試試，沒試過，怎麼知道就不一定不會有結果？
“你在想什麼呢？”
穆淵一看她這表情，就有些想笑。
“世子爺耀眼得猶如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辰，只有世子爺，纔有資格守護在她的身邊。”
“更何況，就算沒有世子爺，也還有三皇子。三皇子神仙之姿，出塵非凡，我拿什麼去比？”
他這話，說得沒有半點怨氣，更沒有絲毫不服氣。
只是平平靜靜地，說出自己心裏所想。
也是，事實。
“大哥，其實你也……你……”
香蘭看着他戴着半張面具的臉，欲言又止。
若不是被毀了半張臉，他自己的容顏，絕不比三皇子差，至少都是一樣好看的！
大哥如今這般不爭不搶，是不是也因爲，心裏覺得自己配不上公主？
大哥真是太可憐了，他這麼好的人，老天爺爲什麼要如此待他？
“好了，這裏的東西，足夠你在路上用度，這一路跟在張大人身邊，她會照顧好你，切記不要鬧脾氣。”
“我是那樣的人嗎？”她脾氣可好了，絕不會鬧的。
“大哥，你放心，等見到老當家和二當家，我就將楚薇雲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會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