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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海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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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這樣,喬玉言也不好多問,喬玉言便只問她這兩年家裏這邊的變化。

    只是徐璐雖然愛往外頭去玩,可到底只是個閨閣女子,加上徐家也富足,對外頭具體的事情到底知道得不詳細。

    可就算如此,喬玉言還是從她的隻言片語中發現了情勢的變化。

    比如說起從前大家最喜歡參加的那些節日裏的活動,如今竟很少舉辦了,就是辦了起來,也顯得冷冷清清的,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顯得行色匆匆。

    明明才兩年的時光,徐璐嘴裏的這些事兒,和喬玉言記憶裏已經相差了許多。

    “對了!”說着說着,徐璐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不過這兩年咱們這裏的西洋貨倒是多了許多,以前咱們看到一件西洋來的東西,都稀罕的不行,現在就潯陽大街上,都開了好幾家洋貨鋪子呢!等過兩日咱們逛逛去。”

    喬玉言不由有些訝異,“這是怎麼說?先帝在位幾十年,勒令片板不準下海,那些流進來的洋貨,咱們也心知肚明,都是走私來的。

    如今竟然敢光明正大的開店了?聖上似乎也沒有提開海禁的事情啊!”

    說到這些,徐璐便只能無奈地搖頭,“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好像大家如今說起這洋貨,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橫豎大夥兒都去買,我前兒還看到張員外家的大姑娘頭上帶了好大一支珊瑚琉璃簪子呢!聽說那是天竺來的,我還鬱悶了好久,這樣好的簪子,有錢也難買。”

    喬玉言便留了心,等溫停淵回來的時候,便將這件事情說與他聽。

    溫停淵也點頭,“你二表哥雖然接手徐家的生意不甚多,但是外頭的事情倒是知道得不少,方纔我也問過了,如今南邊沿海一帶,下海的商船都幾乎算得上是明目張膽的行爲了。

    一艘載滿了絲綢的商船,運到海外能賣二百萬,而在國內賣出去,不過七八十萬之數,這還是按照市場的價格來折算的,若是絲綢商人直接參與進去,這利潤還能更高。

    如今朝廷對南方管控不力,這邊無論是稅收還是民情,都鞭長莫及,這樣的海運之事,聖上也不是沒有耳聞,說到底還是如今尚且管不到罷了。”

    喬玉言便低聲問道:“這與……”

    她頓了頓,才又接着道:“與那一位有沒有關係?”

    溫停淵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最終無奈地點頭,“自來這種事情,最要緊的就是錢,南方依託海運的優勢,這而一來一回,撈的都是銀子,他的勢力集中在這邊,這些自然是他的經濟基礎。”

    他這麼一說,喬玉言便立刻明白了聖上與那人之間反正的艱難之處了,不管是什麼樣形式的紛爭,說來說去,說到最後,消耗的也就是一個字——錢!

    誰有錢,誰就能撐到最後。

    而那人如今實際把控着南邊的這幾個省份,也就給了他拖下去的底氣與實力。

    只是,一山不容二虎,聖上已經穩居皇位,自然不可能會讓自己的旁邊,還有這麼一個威脅存在。

    對南方這一片地區的治理,是勢在必行的事兒。

    而溫停淵便是聖上做這件事情的排頭兵,喬玉言心裏不由便有些擔心起來,“你,千萬要小心。”

    雖然這一路上爲了照顧她,他們的行程拉得比較長,可喬玉言也注意到,他們走的路其實都不是正常情況下會選的路,更不用說,偶爾安郡王還會消失個一天半天的。

    剛開始她只當他是沒有來過南方,所以打馬出去玩去了,可次數多了,加上見過溫停淵和安郡王兩個人落後衆人說話的樣子,便知道這裏頭必然還有別的什麼緣故在。

    她當然知道溫停淵此次來江西,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可能還會遇到危險。

    可她聽到這海運的暴利,才明白過來這裏的危險有多大。

    有句話叫做,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溫停淵這一次來,和斷人財路有什麼區別?

    還是斷這麼多人的財路。

    大約是看出了她的擔憂,溫停淵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想爲何聖上會派我過來處理這裏的事情?還不是因爲從前我的根基就在江西,更何況,還有徐家在。

    整個大啓的江右商,徐家都算得上是頂頭的那個,如今我是徐家的外孫女婿,就憑着這一點,他們也要忌憚幾分。”

    喬玉言知道這事兒不是她能干預的,眼下她表現得越是擔心,反倒越發拖累他。

    因而也就將所有的擔憂都壓回了心底,只是笑着道:“我知道你一向是有成算的,這種事情,我如何能比得過你,想來你接下這件事,心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官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你也不要告訴我,萬一我一不小心壞了你的事兒就不好了,眼下也不要管那麼多了,咱們先收拾收拾,去外祖母那裏喫飯纔是正經,大舅母一下午都在忙活家宴的事情呢!”

    到徐老太太的屋子裏的時候,大舅舅徐松二舅舅徐柏都是才進門,見着她過來都由衷地笑了,“小丫頭總算是長大了嫁人了,京城的水土不一樣,看着倒是比前兩年顯得成熟了許多。”

    喬玉言便笑着道:“分明是人家長大了兩歲,非要說是去了京城的緣故,難不成我從前就那般不懂事麼?”

    徐松便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向來是不肯喫一點兒虧的!行了行了,來了就好,省得你婆婆總是在惦念,既如今都已經出嫁了,我也不跟你說話了,只管找外甥女婿說說話。”

    說着便將溫停淵直接拉走了,去了男賓那桌喫飯。

    喬玉言便埋怨道:“都是一家人,生生分什麼男女桌,沒得都生分了。”

    徐老太太便笑着道:“你還不知道你舅舅,一向喜歡在人前好面子,如今你夫婿都已經是聖上跟前的紅人了,他自然要擺出一副懂禮數的樣子來,生怕叫他們這些京城來的看不起。”

    說起這個,徐家二太太便問道:“言兒,姑爺如今是個什麼官兒啊?到江西來是做什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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