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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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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葉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實際上,喬玉言今天的解釋幾乎說動了她,可那也只是幾乎而已。

    臆想症,似乎聽上去跟溫良如今的情況很相似。

    但是,若是真是如此,爲何太太會那般緊張,甚至在袁雪晴面前失控。

    拾葉想不清楚這裏頭的緣故,但是她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裏頭有問題。

    而這個問題,是不能被自己的主子知道的,不然太太不會是如今這樣的選擇。

    她知道喬玉言對溫停淵的感情,就如她所說,她絕對相信這一點。

    可正是因爲如此,喬玉言的隱瞞才顯得更爲可疑。

    她那般在意溫停淵,那般相信他依賴他,可面對這樣的事情,卻不肯將實情告訴他。

    若溫良真的只是臆想症,告訴了溫停淵又如何?難道溫停淵還會不相信她不成?

    這些都是疑點,拾葉想不清楚的疑點。

    可是她清楚的事情是,她答應過喬玉言,往後就只當她一個人的人。

    哪怕是溫停淵,這個她聽命了許多年的人,從那之後也只能排在喬玉言之後。

    眼下喬玉言想要瞞他,那他便要幫着瞞他,直到瞞不住爲止。

    拾葉這個人的軸勁兒,別人不知道,程風卻是一清二楚。

    眼看着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根本不回答溫停淵的話,他心裏急得厲害,卻又無計可施。

    就在他想着乾脆跪下來求個情,讓主子念在他們多年追隨的份上,放過這一遭時,溫停淵卻輕哼了一聲。

    “算了,也難爲你竟然真的全然聽她的。”

    這話程風跟了溫停淵多年,竟也沒有聽出是喜是怒。

    還麼咂摸出來,就見一旁的拾葉伏下了身子,“多謝老爺體諒。”

    溫停淵又輕笑了一聲,“其實你心裏也清楚,我這會兒逼你,也只是擔心她而已,倒是激起了你的護主欲。”

    拾葉有些忐忑地看了看他,終於在他的眉眼間確認,自己此次算是躲過了一劫。

    “罷了,”溫停淵擺了下手,然後拿出一個東西來,“這個還給你,從此,你便算是除名了。”

    拾葉一愣,看清了他手裏的東西之後,臉上終於繃不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我……我真的……”

    “其實也不單是你,天下初定,暫時或許還有一些用得上你們的地方,等南邊兒的事情徹底平定了,你們便都自由了。”

    拾葉接過他手裏特製的荷包,立刻跪下給他磕了個頭,“多謝主子。”

    “這個還給了你,你就不必再稱我爲主子了,”說着他似乎起了兩分興致,“以你的本事,這天下什麼地方去不得,如今沒有了我給你的這倒桎梏,你還要留下麼?”

    拾葉將那東西燒盡了,像是真的將身上的身份給徹底終結了似的,倒是敢跟溫停淵正視說話,“老爺應該不會認爲我敢在你面前使手段,騙取我的名牌吧!”

    溫停淵便笑了笑沒有再追問。

    只有程風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似乎還沒有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拾葉沒有受到懲罰?

    溫停淵轉過身,似乎真的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但這個想法不過才起,就聽到他的聲音帶着點兒冷意的響起,“若我真想知道,根本用不着通過你。”

    等人都已經消失在了門後,程風才緊張地問道:“主子是什麼意思?”

    拾葉心情,十分不錯,聞言便白了他一眼,“你跟着主子這麼多年,到底學了什麼?”

    程風皺眉道:“我學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

    拾葉只覺得自己雞同鴨講,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個縱步便跳上了屋頂,直接消失在了黑夜裏。

    程風撓了撓頭,無奈嘆道:“怎麼這年頭的人,說起話來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認認真真說點兒人話是會死,還是會嘴疼?”

    橫豎他有個好處,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再強迫自己多想,明日還要趕路,先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才最重要。

    喬玉言醒過來的時候,天光竟然已經大亮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從牀上爬起來,就看到溫停淵提着劍從外頭進來,不由埋怨道:“今兒要出門,我明明說好了叫你喊我起牀的,怎麼都不叫我?”

    一邊說着一邊趿着鞋子往淨室裏去。

    溫停淵連忙從屏風上給她拿了件衣裳披着,“也沒有那麼急,難得你睡得香。”

    品蘭已經打了水進來,一面服侍她洗漱一面笑着替溫停淵解釋,“太太就不要埋怨老爺了,老爺還不是心疼您?您放心誤不了時辰,外頭的東西一應都是全的,等太太您洗漱完,用了早膳便可以直接上馬車出門了。”

    喬玉言往外頭一看,果然馬車都裝好了,便知道都是溫停淵安排的,便故意道:“你都安排好了,我今日要穿戴的可都留出來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兒想穿戴什麼?能收拾得我滿意麼?”

    溫停淵一邊換衣裳一邊道:“我親自選出的來,你還能不滿意?”

    竟是難得的促狹語氣,喬玉言便在心裏放了心,看來昨天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夫妻倆用過了早膳,一切都收拾停當了,這才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到通州碼頭,如品蘭所說,時間都是算好了,並沒有誤上船的時間,甚至還有空在這裏喫個午飯。

    這一次去,元寶元宵杏兒拾葉都跟着,品蘭卻是要留下來了。

    主僕兩個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自然也生出了一段深厚的感情,喬玉言便有些割捨不下。

    兩個人說着話便不由自主地都落了淚,到底還是品蘭性子堅韌性,也更成熟些,“太太也真是的,原本分別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這一哭,害得奴婢又得開始搜腸刮肚地想些什麼話來說,白費了我這本來就不怎麼好使的腦子。”

    喬玉言被她這一逗,果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才沖淡了分別的愁緒。

    一路送到碼頭上,喬玉言便打發她趕緊回去,怕天黑前趕不回。

    品蘭的馬車才走,船也被船伕推離了碼頭,甲板慢慢遠離,碼頭上卻忽然跳上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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