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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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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大太太眼下正在氣頭上,要不是孫媽媽在一旁拉着,恨不能這會兒就要罰喬玉寧。

    一直等人走了,才氣得要砸東西。

    “他當我是什麼!兒子房裏的女人他也要管,還不叫我知道!”

    孫媽媽心裏也覺得老爺這事兒做得不地道,可眼下太太和老爺之間的隔閡已經夠深了,便只好勸道:“老爺這麼做也有他的道理,太太,您如今且別管那麼多,先養好自己的身子要緊。

    老奴瞧着咱們新四奶奶是個聰明人,等她過段時間熟悉了府裏的事情,再把中饋接過來,咱們長房的日子,也就過起來了。

    至於那個喬姨娘,說到底,不過是個妾,四奶奶要是連這個都治不了,她也就擔不起您要給她的重擔,這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又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溫大太太猶自氣得不住喘氣,良久才恨恨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就這般見不得我好?”

    “太太這話不對,”孫媽媽給她把藥端了來,“四哥兒那也是老爺的兒子,哪裏有當爹的真不疼自己兒子?只是你瞧着咱們四哥兒也知道,對那個喬姨娘是真的上了心,幾次三番惹出事兒,都是爲了她。大約老爺是想着,堵不如疏,乾脆遂了四哥兒的心,也讓他能安心公務。”

    這個解釋倒是讓溫大太太心裏舒服了一些,只是臉色猶自難看。

    孫媽媽便寬慰道:“依老奴看,這倒也未必全然是壞事。”

    “什麼意思?”溫大太太根本不孫媽媽遞過來的藥碗,只撇着臉看旁的地方。

    “太太你想啊!往後咱們長房的日子還是要靠四奶奶,眼下有這麼個喬姨娘在,不是正好可以給太太你拉攏四奶奶的機會?

    一方面,咱們可以藉着這個喬姨娘,看看四奶奶的手段,另一方面咱們靠着喬姨娘,跟四奶奶關係搞得好,將來做什麼不方便?

    說句難聽的,難道太太你加上個四奶奶,還對付不了一個喬姨娘?一個喬家的棄子而已!”

    這話倒是說動了溫大太太,孫媽媽見她臉色緩和,便又再接再厲,“最關鍵的是,爲這麼個東西跟老爺置氣實在不值當,不說別的,怕是老爺心裏,比太太還要討厭這個喬姨娘呢!”

    喬玉寧重新活躍在溫家人面前的事兒就這樣確定了下來,府裏也有許多人覺得驚奇,畢竟這位喬姨娘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那麼久,連上次那樣動盪的時候,都不見影子。

    現在四奶奶剛剛過門,她竟然又回來了,怎麼看都透着幾分詭異,更詭異的是,這位新四奶奶竟然在三朝回門之後,就讓喬姨娘住進了自己院子的西廂。

    七夕這段時間天天關注着那邊的事情,一有消息就跑過來給喬玉言咬耳朵。

    在她的眼裏,自打自家姑娘到了京城,這位從前的二姑娘就沒有半點兒好心眼兒。

    因而現在就巴不得看她倒黴。

    喬玉言卻反倒沒有那份心,有些事,有些人已經在她心裏慢慢地放下了。

    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親人,比如如今朝堂上緊張的局勢。

    上午傳來消息,聖上要當場駁斥了幾個人無德無才,將其所上的奏本直接扔了出去。

    但仔細一揣摩,這幾個都是前段時間上本要給先帝美諡的人。

    這一下,朝堂上剛剛緩和了一點兒的局勢,立時又緊張起來。

    且這一下,便着實有些將前頭那些朝臣惹惱了,剛剛藉着幾間政事,希望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誰知道聖上竟然不順着這個臺階下,反倒要鬧大的樣子。

    就連溫停淵也當衆受了訓斥,理由也很簡單,大臣們的奏本他幫忙分類,然後呈遞過去的時候,順序緣故,讓聖上不滿。

    “這是省得我爲難呢!”溫停淵見喬玉言不滿,便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最近這段時間我連上朝路上都會被人攔着問東問西,好些問題,着實不好回答。”

    眼下朝中這些人,除了那些跟着聖上從邊關打回來的,說到底都不是嫡系。

    因而誰也不知道如今這位聖上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要說一意要用惡諡吧!可也沒有表過態,對所有人的態度其實都大差不差。

    倒是惹得下面一幫子人跟着亂了起來,這幾個月來,京城裏各種手段不斷。

    溫瓊與躲到家裏來了,還有人上本參他,就是因爲溫良當初娶了嘉禾公主的事兒。

    好在到底顧着皇室的體面,沒有將嘉禾公主嫁給溫良的緣由刨出來。

    恰好溫良也藉着成親休假的功夫,跟着其父一起躲在家裏。

    喬玉言倒也想讓溫停淵找個理由請假,橫豎現在朝中請假的人也多,但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那是他的親叔父。

    若是貪圖安逸,他就不會答應待上三年了。

    溫停淵卻不希望她過多的擔憂朝中的事情,乾脆就轉過了話題,“那藥可有每天都喫?怎麼瞧着你手腳還是冷的?”

    喬玉言一向身子寒涼,尤其是一雙腳,夏天還不覺得如何,在冬天幾乎都睡不暖和。

    眼下還未完全入秋,晚上手腳卻已經有些發涼。

    “王嬤嬤盯着呢!”喬玉言是實在討厭喝藥,尤其是那藥還不單是苦,後勁兒還返=點兒酸,越發叫人覺得胃裏難受。

    偏王嬤嬤別的事兒不見得那般上心,這每天的藥卻是眼珠子不錯地盯着,生怕她不喝。

    只是她也不是任性的人,這是爲了她的身體好,她自然不會拒絕。

    因而便說起七夕的事情來,“我預備重陽節後,就把七夕嫁出去,你看怎麼樣?”

    溫停淵聞言便皺眉道:“她自小就跟着你,這一去了,你跟前照應得過來?”

    “也沒甚照應不過來的,”喬玉言細細地思量過了,“品蘭的表哥外出行商,還得明年開了春纔回,她的婚事大約要到明年下半年。

    屋子裏的杏兒冷眼觀察了這麼久,倒是個可以用的,頂一陣子也就是了。

    七夕等成了親梳了頭,還到我跟前來,做個管事娘子,原來的一等缺就給了元宵。再過後,品蘭要出去了,杏兒再頂她的位子。”

    溫停淵只含笑看着她,“你說好就好。”

    喬玉言便疑惑道:“你爲何這般看我?”

    “明日我請了假。”

    喬玉言不解,“剛剛不是還說……”

    “明日十四。”

    見她恍然大悟的樣子,溫停淵不由好笑,“怎麼能連這個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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