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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思念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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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錦衣衛的名頭實在是好用,不但能順利混出城,到了這個地方,還能橫行無阻。

    趙靖海幾乎正眼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亮了亮腰牌,守着門的人就自動地將他們放進去了。

    走進了大相國寺,趙靖海纔跟她解釋,“這段時間,我們不少人過來這裏查案。”

    她這就明白了,也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三司會審少不了,錦衣衛的調查更是不可或缺。

    外面層層防守嚴密,但是進了大門之後,裏面看上去,就顯得過分清淨了。

    若非沒有來往的僧衆,這裏幾乎與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不!

    還是有區別的,喬玉言擡眼往藏經閣的方向看過去,原本矗立在大相國寺東面巍峨玲瓏的寶塔形建築這個時候如同被人攔腰砍了一刀,上半截倒栽在一旁。

    “你現在要去那兒?”趙靖海指了指藏經閣的方向。

    喬玉言收回視線,輕輕搖頭,“方丈大師,應該還在吧?”

    趙靖海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在前面帶路,“跟我來吧!”

    果真還在!

    方丈大師仍舊在他的那個院子裏,只是院門口多了兩個全副武裝的人把守者,看到趙靖海,似乎已經很熟悉了,因而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讓他們進去了。

    方丈大師穿着一身灰色的袈裟,正在內室打坐。

    趙靖海將喬玉言帶到,便自己去了東面的待客室,似乎對那書架上的經書很感興趣。

    不過喬玉言看了兩眼,就收回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爲他看到趙靖海只不過是隨意拿起兩本,然後隨意地翻了翻,就往一旁扔。

    再看方丈,對他這樣的行爲,似乎並不介意,甚至嘴角還含着一絲出世疏離的笑意。

    喬玉言走進去,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大師。”

    方丈目光落在喬玉言臉上,好一會兒才道:“喬施主。”

    記得是她在孃家時的身份。

    喬玉言便在她對面的蒲團上坐下來,“大師乃是方外之人,不想也遭遇這等無妄之災。”

    方丈大師的目光在喬玉言身上掃過,微微一笑,“雖是方外之人,卻也活在這紅塵之中,沾染一二紅塵因果,也實屬平常。”

    他此時說話的樣子,看不出任何困的窘迫,神態也仍舊如同以往替前來的善男信女解惑一般。

    “大師果然修爲高深,單這心境,便叫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

    對於喬玉言奉承的話,方丈大師不以爲意,還如同尋常一般問道:“不知施主今日前來,是想問什麼?”

    喬玉言便嘆了口氣,“雖說時移世易,外頭紛擾,可信女不過一凡夫俗子,心裏惦念的,也就只是一點兒紅塵妄念。

    信女的夫君已經多日未曾歸家,如今局勢不明朗,心裏實在惦念,因而今日不惜大雪,過來求個心安。”

    外面的情況已經這樣嚴峻了,又下這麼大的雪,還突破大相國寺的層層圍守進來,就爲了自家夫君在外未歸,求個心安?

    這說的人閉着眼睛瞎說,端看聽的人如何應答。

    喬玉言只聽到方丈大師用他一貫平和醇厚的聲音道:“老衲是佛門種人,佛門講求因果,施主的夫君具體如何,老衲不敢妄言,不過老衲觀施主面相,當是有福之人,想必尊夫不日必將歸家。”

    他說完這話,喬玉言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帶着兩分打量地看着對方的眼睛,在看到他眼底的笑意之後,她的心才實實在在地落下。

    “唉,說起來,貴寺這矗立上百年的藏經閣說倒就倒了,也着實叫人可惜可嘆。”

    方丈大師聞言朝藏經閣的地方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神祕莫測的笑意,“凡事總有定數,許是它的因果到了。”

    眼下朝廷爲着藏經閣倒塌的事情,如此嚴查大相國,他還能在這裏說什麼因果。

    喬玉言從懷裏將喬玉寧給的東西拿出來,“如今也不知道寺裏是否還能正常參拜,但是信女實在思念夫君,這是寫給夫君的一首詞令,原本想要供奉在佛前的。”

    方丈大師目光落在喬玉言手上的紙面上,神色變得有些凝肅,好一會兒才擡起眼眸,仍舊是那般溫和的笑意,只是眼神裏多了兩分認真。

    “施主這般心誠,佛祖定能感知,不必拘泥於些許繁文縟節。”

    喬玉言將桌上的紙張收起來,非常認真地看着他,“大師說的可是真的?”

    “施主放心就是。”

    得了這句話,喬玉言悄悄鬆了口氣,臉上卻是一臉的歡喜,“那就多謝大師了,這風大雪大,信女就不多打攪了,這便告辭。”

    方丈大師倒是十分客氣,特意起身,表相送的意思。

    那邊趙靖海也走了過來,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流轉,最後雙手一抱拳,“打擾了。”

    等走出了方丈的院子,趙靖海也不客套,直接朝喬玉言伸出了手。

    這個動作讓喬玉言愣了一下,“什麼?”

    “我好賴也是個錦衣衛指揮使,雖說今天是答應了你這才送你過來,但是你不能這樣無視我吧?”

    趙靖海臉上的表情有些玩味,喬玉言撇了撇嘴,將那首詞令遞給了他,“你方纔就在隔壁,我說得你都聽到了,就是這麼一首詞,只是我文墨有限,費心吧啦也就寫了這麼幾句。”

    趙靖海對着那張薄薄的紙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又狐疑地看了喬玉言幾眼,“這詞……”

    喬玉言臉上帶了幾分嬌羞,“趙大人也知道我與六郎成婚沒有多久,他這有事兒出去了,我心裏思念也是人之常情吧!”

    睜着眼睛說瞎話,偏偏還叫人無法反駁。

    畢竟是趙靖海答應了她的事兒,這會兒也不好再多深究,到底還是把那張紙還給了她,“六太太倒是好興致。”

    那可不是好興致麼?冒着大風大雪,穿過多少道封鎖,就爲了這麼點兒破事兒。

    兩個人都不說破,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仍舊同來時一般回去。

    這一來回,就是一整天,等遠遠地到了城門口,才發現事情開始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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