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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惠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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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麼時候回來?”

    喬玉言沒有兜圈子,見他一進來,就立刻問道。

    程風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主子沒跟我說。”

    “那京城的謠言跟他有沒有關係?”喬玉言並不意外他的回答,而是換了一個問題,目光緊緊地鎖在程風的眼睛上。

    程風想到溫停淵臨走時的交代,一時間有些爲難。

    喬玉言卻不打算放過他,“那就是有關係了?”

    程風徒然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道:“主子離開的時候交代了,讓太太你不要管外面的事情,只要在家裏關門閉戶就行。”

    喬玉言有些頹然地坐下。

    其實她心裏並不是沒有答案,只是聽到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讓她少了兩分僥倖。

    她又想起前世的三皇子來。

    所以,這一世那個三皇子會出現嗎?

    他跟溫停淵到底是什麼關係?

    “太太,”程風打斷她的沉思,“主子做的事情很重要,希望太太你……”

    喬玉言聞言挑了挑眉,然後自嘲一笑,“你是擔心我會影響到他的要做的事情?”

    程風再一次用沉默來回答。

    “我如何能影響得到他,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你會。”

    程風的話讓喬玉言不解。

    然後她就聽到程風再重複了一遍,“你會。”

    這話讓喬玉言的心裏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甚至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惱怒。

    “我不會做什麼,但是我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程風還是拒絕了她這個要求,“太太只要安心待在家裏即可,若是你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

    溫停淵這是給她留了個什麼人在身邊!

    喬玉言氣得一個杯子砸了過去,程風竟然不避不讓,反倒把喬玉言給嚇得站了起來。

    好在她只是隨手扔過去,準頭不行,茶盞在程風的身後落地,碎成了幾塊。

    外頭拾葉聽到動靜走進來,看着喬玉言鐵青的臉色,又看了看仍舊杵着的程風,一時間有些無措。

    還是品蘭匆匆趕過來相勸,“太太,程管事連日裏也忙,若是什麼事情做得不周到的,您也多擔待點兒,畢竟他一向伺候老爺,可能於咱們內宅的事情多有不瞭解。”

    喬玉言其實在茶碗砸出去之後就有些後悔了,聽到品蘭的話,臉色也和軟下來。

    “是我一時惱了,不干他的事兒,”喬玉言說着轉向程風,“對不住,你別往心裏去。”

    程風還是那副樣子,只是再給喬玉言行了個禮,並沒有說話。

    拾葉推了他一把,“你先下去吧!這兩日那邊的事情不要落下了。”

    程風又看了一眼喬玉言,見她點頭,便退了出去。

    品蘭連忙去隔壁起居室拿了兩碟點心,追了上去,“程管事!我們太太平日裏不是這樣的,大約是最近氣氛太壓抑了,您別往心裏去。”

    這是怕他心裏記恨,影響他們夫妻感情。

    程風雖然在這上頭比較木訥,卻也不是個傻子,當即就明白過來,頓時又覺得喬玉言身邊的丫鬟有些意趣。

    自家主子把喬玉言當成寶似的護着,哪裏由得他不滿?

    程風只是笑笑,接過了品蘭的點心,算是領了她的好意。

    屋子裏,喬玉言有些懊惱,“我是在生你們爺的氣,也不知怎麼的,就……”

    拾葉聞言就笑了,乾脆坐到了喬玉言的對面,“太太不用多心,程風不會計較這個。”

    說着她說起另一件事,“聽說園子理不止一隻野貓,似乎有好幾只了,今兒早上還撲傷了兩個婆子。

    這野貓性子烈,動作又敏捷,咱們天天打那園子裏過,終究不大安全,要不然,我去把那些貓抓了吧?”

    這事兒,早上在怡安居請安的時候,大家都在說,老太太也讓大太太今天找人去把那幾只貓處理了。

    聽到拾葉這麼說,就擺手,“算了,已經有人去了,咱們六房就關起門來,諸事不管。

    現在一舉一動都可能牽扯出什麼,你們爺不在,咱們少惹是非。”

    拾葉想想也有道理,“那太太出門須得喊上我。”

    其實拾葉不說,喬玉言也會這麼做。

    之前是因爲她身上的傷太重,喬玉言不捨得勞累她,這兩日見她早晨已經起來晨練了,就知道問題不大了。

    冬天野貓鑽進家裏來覓食取暖挺常見,但是一下子這麼多野貓,那就有些不尋常了。

    明日晚上臘月十五,年前的最後一個月圓之夜,照例是要去怡安居一起喫飯的。

    溫停淵還沒有回來,府裏上下的人,大多不知道他人不在,還得要找個說辭纔行。

    怔怔地想着事情,外頭王嬤嬤笑吟吟地走了過來,“要不說咱們太太最心疼太太呢!剛剛送過來的好惠泉酒,足足一車子呢!說是這一車直接送來咱們這裏,沒走去咱們太太那邊。”

    王嬤嬤的話也就只有喬玉言七夕聽得懂了,她老人家說話也有意思,“咱們老太太”指的是徐老太太,“老太太”指的是喬家老太太,“這裏老太太”纔是說的溫老太太,還有“咱們太太”是說徐氏。

    要不是常年一起生活,都聽不懂她這話裏的意思。

    聽說是外祖母送過來的,喬玉言當即就下了炕,躂着鞋迎了出去。

    來的是徐家的老管事,看着喬玉言長大的,看到她就笑呵呵地行禮。

    喬玉言連忙把他扶起來,又問起徐家的情況。

    老管事看到喬玉言如今的樣子,很高興,說了一堆的話,只是還要去徐家在京城的鋪子上看看,不好久留。

    喬玉言讓人包了好些東西給他,又將連日來收拾的給外祖母的東西一起叫他帶上了,原本是打算跟溫停淵去江州的時候親自給的,現在看來應該無法成行,乾脆趁着這個機會一起帶回去。

    等老管事走了,王嬤嬤就笑着道:“這正宗的惠泉酒本就不好得,咱們老太太一口氣給太太你送來這二十幾壇,是想着過年好喝呢!”

    喬玉言算了算,便讓人各房都送了些過去,老太太那裏送了三壇,三老爺好酒,喬玉言還特意多送了點兒。

    溫老太太當即就讓人送了兩壇去廚房,預備十五日晚上的夜宴。

    大約是知道今年的年估計連絲竹都不許有,所以溫家挺重視這頓飯,雖然是關起門來,也預備得非常充分。

    天擦黑,人就差不多到齊了。

    溫老太太便指着桌上的酒笑道:“這是沾着老六媳婦的光呢!”

    說着這才疑惑,“怎麼他們兩口子還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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