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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唯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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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玉言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她詫異地看着溫停淵。

    可是她自己的情緒告訴她,她心裏是高興的。

    這個溫家不同於前世的溫家,可喬玉言到底不自在,沒有安全感。

    若是能跟他一道出門,不但能擺脫這裏,不用每天虛以爲蛇,還能領略一路上的風光。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出門了,沒有走出京城。

    喬玉言還記得自己從江州上京城時的感覺,船緩慢地行駛在河面上,兩岸靜悄悄,只能聽到蟲名和蛙聲。

    偶爾會路過村莊,遠遠的一盞一盞的燈火。

    如今到了冬天,風景肯定不一樣,但對她來說,那一定是新奇的。

    “我當然願意”這五個字快要衝破舌尖的時候,她卻忽然咬住了脣,沒有說出來。

    她差一點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

    若是從前的喬玉言,若是從前的溫停淵,她應該是毫不猶豫地就跟着他去了。

    可是不是。

    如今她是他的妻子。

    若是這一次,方便帶着她的話,溫停淵怎麼可能會讓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呢?

    若是沒有問題,他方纔爲何要那般猶豫?

    顯然,這是處處都不方便。

    現如今,難道她還要那般任性?

    當然不。

    所以她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纔不要,我若是現在跟着你去了,回頭再往江州去,豈不是一直在路上,那可累死了,我喫不消。”

    喬玉言偷偷打量溫停淵,果然發現她這麼說,他似乎也微微鬆了口氣,便知道帶她出門是真的爲難。

    “我只是擔心你在這裏……”

    “放心吧!我哪裏就那麼笨了?難道有人要對我不利,我還站在這裏讓他們來害我不成?”

    她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再說了,這要是跟你出去,又得重新收拾一遍東西,你不累我也累得慌。

    如果我不收,讓你自己找人弄吧!嬤嬤能把我念叨死,算了算了,反正你不是也說了,就半個多月的功夫,我等你回來帶我去江州,這段時間我就收拾拿去給外祖母的東西。”

    見她這麼說,溫停淵便沒有再堅持,看着時間不早了,先去了一趟書房。

    程風已經等了許久,見他坐下後,便將明日出行的所有事情一一秉明。

    溫停淵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明日一早便要啓程,主子今日早點休息。”

    溫停淵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言外之意是什麼,不由輕輕蹙了眉,轉而問道:“喬家洗三禮的結果呢?”

    程風神色一怔,然後才低頭回道:“只能查到這毒是宮裏來的,但到底是誰下的手,暫時還不能確知。”

    程風發現自己這話一說完,自家主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陡然間就變得銳利起來。

    這讓程風心下莫名的恐慌起來,但他是經過多年訓練的人,那點恐慌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溫停淵看了他很久,才緩慢地開口,“既然是查到宮裏去了,那你盯着喬玉寧做什麼?”

    這一下,程風額頭上立刻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立刻就跪下了。

    不是因爲他的隱瞞,而是因爲上面這一位說出這句話後面的意思。

    他是從小跟着溫停淵的,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人,不管是出什麼任務,他從來未曾多置一言。

    可這一次,他卻知道自己暗中在調查喬玉寧。

    那也就是說,主子其實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程風的冷汗涔涔而落,“主子,我……”

    “我不懷疑你的忠心,”溫停淵伸手製止了他想要接着說的話,然後目光泠然地看着他,“但是,我不喜歡人在背後自作聰明隨意安排。”

    程風心裏又是苦澀又是慶幸,一時五味雜陳。

    “說吧!你查到了什麼?”

    程風哪裏還敢隱瞞,他們暗中將當天在喬家的人幾乎全部排查了個遍,只除了幾個絕對不可能下毒之人。

    然後發現喬玉寧身邊有個丫頭似乎有些古怪。

    經過一段時間的跟蹤,這個人不但是個練家子,而且身手行事原則,還特別想某個組織裏出來的。

    溫停淵一聽到這裏,就知道說的是影衛,“守舊派還是激進派。”

    “守舊派。”程風回答得非常肯定,“行事風格,聯絡方式,都是守舊派纔有的。”

    溫停淵細細地思索了一番,然後目光灼灼地盯着程風,“既然發現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報?”

    程風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梗着脖子回答,“主子知道原因。”

    這句話都給溫停淵氣笑了,“你跟着我這麼多年,如今學會的就是這樣自作主張,替我決定?”

    這個帽子可就扣大了,程風連忙頓首,“主子,咱們身上肩負的事情,多走一步,少走一步都是致命的。

    可是爲了那個喬玉言,我們多少次改變計劃了?原本這個時候,您根本就還未曾在京城露面!

    你本就不該在這個地方,若是一個行差踏錯,背後是多少的人命和心血,主子你不該不知道啊!”

    溫停淵眼中的怒意漸漸消散,他看着程風,好半天才開口,“起來吧!”

    程風眼睛略微有些發紅,這個在各種極端情況下都咬牙一聲不吭挺過來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心酸。

    “程風,言兒她不一樣的。”

    這是溫停淵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實際上,這該是不被允許的。

    他轉身看向這個陪了自己將近二十年的夥伴,“在這個世上,我有很多的責任,沉甸甸的都壓在我肩頭。

    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也沒有人考慮過我可不可以,但這就是我的命,這就是我要走的路,可是言兒她是不一樣的。”

    他又說了一句剛纔的話,然後程風就看到他笑了。

    是他很少見到的,心無掛礙,輕鬆自然地笑。

    “她是我想要的,唯一想要的。”

    這句話讓程風沒辦法再將剛纔的話再說一遍,這些年,他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誰也不如他清楚。

    眼下,這個男人說,那是他唯一想要的。

    程風的心,比剛纔更覺得心酸了,“好。”

    溫停淵再一次開口,“那我就交給你一個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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