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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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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罰?”嘉禾公主聽了她的話,咂摸着這個詞,似乎在思索什麼,眼看着竟然真的有要責罰的意思。

    “民女……”

    “怎麼?你藐視本公主的皇威,本宮還罰不得你了?你不認?”嘉禾公主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怒氣,反倒用像是貓戲老鼠般地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

    見到喬玉寧憔悴的樣子的,不少貴女都悄悄別開了臉,但是更有一些卻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甚至還有些竊竊私語地討論。

    喬玉寧臉朝着地面,感覺背上有千萬只螞蟻慢慢地爬過,叫她一時間都分不清是身體難受,還是心裏難受。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早知道如此,她今日就不該來這什麼破地方。

    “不!民女不敢,是民女的錯,民女甘願受罰。”

    聽到這句話,嘉禾公主似乎很是滿意,“原來是這樣,想來你也覺得自己冒犯了本宮,那這樣吧!本宮也不與你過分爲難,你便去那邊的亭子裏跪上半個時辰吧!

    那裏日頭也曬不到,半個時辰也不多,剛剛好小懲大誡,叫你長長記性,下回可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喬玉寧的眼淚一顆顆地落在地面上,卻還得忍着不敢出聲,怕又要惹來嘉禾公主的不快。

    還得給嘉禾公主行禮謝恩,多謝她寬宏大量,不過多地與自己計較,然後才扶着丫鬟的手,跌跌撞撞地往亭子裏去跪着了。

    可到了地方,看到那光禿禿的大理石地板,頓時蹙了眉。

    “這樣硬的地板,我們姑娘怎麼跪?!”晨星看到喬玉寧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雖然不敢與嘉禾公主對抗,卻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語氣裏帶了一絲埋怨。

    跟着過來的宮女似乎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我在宮裏當差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領罰還挑三揀四的,不如讓你們姑娘去跟我們公主說一聲,問問用金蒲團好些,還是用銀蒲團好些。”

    喬玉寧氣得渾身亂戰,這一次卻咬死了牙不讓眼淚掉下來,筆挺着背跪了下去。

    這花園裏到處都是今日來賀壽的貴女,從前每次出席活動,她們也時常在一處玩,那時候她雖算不得衆星捧月。

    可是憑藉着優越的長相,和軟的脾氣及不俗的才氣,在這些人當衆也很是喫得開,多少人都喜歡與她往來。

    但今日……

    她跪在這裏,那些人卻站在旁邊對着她指指點點,她幾乎都能聽到她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不過是落井下石看好戲罷了,這羣腦袋空空的草包!

    還有嘉禾公主!

    喬玉寧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裏,公主便了不起麼?除了投了個好胎,她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她又有哪一樣能真正比得過自己?

    喬玉寧心裏被不甘和憤怒交織着,可偏偏硬是要將這口氣忍下喉嚨。

    他日,等他日她發達了,一定要叫這些人好看。

    至於她如何才能叫嘉禾公主好看,喬玉寧並沒有任何的計劃,只是心裏已經將此人恨毒。

    不知道是不是腦中的怨恨太過,忽然間竟然有一縷神思清明,叫她立刻想起自己的那封信來。

    她送給溫良的信!

    喬玉寧頓時只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一時間也顧不上憤怒了,想的都是那封信的事兒,不知道那個小丫鬟到底將信送到了沒有。

    若是送到了,溫良果然依約而來,看到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她還要不要臉?

    便是沒有看到,叫別的姑娘與他撞上了,要麼是傳出流言蜚語,要麼溫良的形象也要受損。

    想到這裏,她連膝蓋上的痛都顧不上了,連忙擡頭,“晨星!”

    晨星身爲喬玉寧的貼身丫鬟,斷然沒有姑娘在跪着,她反倒一旁站着的道理,這會兒也跪在旁邊,聽到她的話,連忙看過來,“姑娘!”

    “咳咳……”

    一旁優哉遊哉地嗑瓜子的宮女眼風立刻掃了過來,“喬姑娘,你的規矩可真的學得不怎麼樣啊!這公主讓你在這裏罰跪,你還能交頭接耳,難不成是當遊玩了?還是你心裏覺得自己一點兒錯都沒有,是我們公主罰得不對?”

    喬玉寧頓時不敢再說話,只是憤恨地看着宮女。

    可惜那宮女對她這樣的眼神,絲毫不以爲意,只是用涼涼的語氣慢慢道:“我勸喬姑娘還是老實些兒吧!如你這等不服處罰的人,宮裏頭也多的是,絕大部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當然這是在宮外,不能以宮裏的事兒論,我不過就是提個醒兒罷了。”

    喬玉寧知道她這是威脅,可面對這樣的威脅她也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有那麼回事,而那個嘉禾公主,又究竟會做到什麼程度?

    只是心裏的擔心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重,只能無奈地盼着時間趕緊過去。

    不遠處喬玉言和宋雨薇仍舊坐在椅子上說話,只是兩個人這會兒也沒有什麼談興。

    宋雨薇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涼亭一眼,悄聲道:“你這個庶妹也實在……真叫我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只是不知道她又是怎麼得罪了嘉禾公主,說起來,嘉禾公主雖然脾氣不大好,可也甚少這樣爲難人的。”

    喬玉言遞給她兩顆葡萄,“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比旁人會闖禍一些,這段時間,我家裏簡直雞飛狗跳。”

    只這一句就行了,宋雨薇便立刻對喬玉寧起不了絲毫的同情,“家裏有個攪家精是夠叫人爲難的,譬如現在,她在那裏罰跪,你不上前去說兩句好話,倒叫人有話柄說你刻薄,可是要替她上前求情,心裏又是在梗得慌,人家還絲毫不念半句好。”

    喬玉言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便笑着道:“我與她不是一路人,也不在乎外頭的那些虛名,自己闖的禍自己擔着,便是我父親和祖母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你看我那三妹妹,也一點兒都不想上前就該明白了。”

    宋雨薇有些意外,但是又覺得喬玉言坦率,心裏又更喜歡了兩分。

    看着喬玉寧罰跪的,不止這花園裏來來往往熱熱鬧鬧的姑娘們,另一個人站在樹叢底下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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