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轎車停在草原遊樂園的射箭場。
盧青陽與黃毛下車,陳中慧下了自己的車,王光華和南宮燕下了車,吳佳琪從另一輛車下來。
盧青陽爽朗地說道:“光華,上次你請我騎馬,今天我請你射箭。”
“朋友之間何必這麼客氣。”
“禮尚往來嘛。光華,你還沒給我介紹過你的女朋友。”
“呵,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盧青陽,這位是南宮燕。”
盧青陽和南宮燕握手,笑道:“我應該向你道謝,上次在舞會上,是你拉住了我的輪椅。”
南宮燕很快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你恢復得真快。”
吳佳琪與盧青陽握手,“青陽,你又活蹦亂跳了。”
“託你的福,吳佳琪,去年我們唱歌時,長得特像你的那個人,是你妹妹吧?”
“是我姐姐,你還記得她?”
“雖說我們只見過一面,但美人難忘。你怎麼不把她再接來玩玩?”
“她做生意,瞎忙。”
“還在太明市?”
“是的,青陽,今天你怎麼念念不忘我姐姐?”
“單相思,什麼時候給我介紹介紹。”
“你拉倒吧,我姐姐早就結婚了。”
“得,看來我沒戲了,那隻剩下第三者插足了。”
王光華捶了盧青陽胸口一拳,說道:“青陽,別欺侮我的人。”你打我、我打你,是他們童年時的遊戲。
盧青陽搖了搖頭:“我欺侮她?誰不知道吳佳琪是全國散打第三名,咱們進去吧。”
陳中慧見盧青陽冷落自己,便故意往王光華身上靠。
南宮燕看在眼裏,覺得很不舒服。
王光華推開陳中慧,笑道:“慧慧,你傍我算怎麼回事?這不是挑動羣衆鬥羣衆嗎?”
盧青陽故作寬容道:“沒關係,光華,我把慧慧讓你了,讓你也來個妻妾成羣。”
陳中慧故意摟住王光華的脖子親熱。
盧青陽仍然無動於衷,氣得她跺腳:“青陽,你真夠能忍的。”
南宮燕羞憤地掉頭離開。
王光華欲追南宮燕,被陳中慧叫住:“站住!光華,你瞎追什麼?什麼鳥人也敢在我面前耍小姐脾氣。你回來!”
王光華沮喪地說道:“人家是學生,你們擠兌她幹什麼?”
盧青陽打趣道:“光華,原來妻妾成羣也有苦惱。你別把她們都弄到一個場合,那能不掐嗎?哈哈。”
王光華擺了擺手,說道:“都是你小子挑唆的,算了,射箭去吧。”
一排箭靶在二十五米之外排開。
王光華與盧青陽各持一張弓。
王光華試了試,說道:“青陽,下注什麼東西?”
盧青陽拉開了弓,說道:“你讓吳佳琪站在靶子後面,把腦袋露出來,看看我的技術如何?”
“這一箭射歪了,射到她腦袋上,人命關天。”
“這不是跑馬場,出不了事故。箭中紅心,你輸我十萬元;不中紅心,我輸你十萬元,連發三箭,幹不幹?”
“何必非讓吳佳琪在靶子後面呢,你射的是紅心,又不是她的腦袋。”
“不這樣做,沒勁,一點都不刺激。”
“你總是玩邪的。”
“那也沒你邪,捨不得了?”
王光華猶豫着。
吳佳琪走過來說道:“行,我幹。”
王光華拉住她說道:“吳佳琪,誰知道青陽技術行不行?萬一射到你,就慘了。”
吳佳琪把頭髮一甩,說道:“我有個條件。”
盧青陽殷勤地說道:“你說。”
吳佳琪說道:“你們倆下注多少,與我無關,但你讓我站到靶子後面,我要價十萬元,你同意嗎?”
盧青陽拍手叫道:“要價不高,一言爲定。”
吳佳琪站到箭靶後面,腦袋露出箭靶。
盧青陽張弓瞄準。
這是他精心設計的遊戲,他要出一口惡氣,他不能忘記吳佳琪有意讓馬匹失控,製造驚馬的往事。
王光華緊張地注視着盧青陽,又看着站在靶後面的吳佳琪。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緊張。
盧青陽松弓,箭飛出,直奔紅心,射中。
王光華出了口長氣:“嚇死我了,我寧願輸,只求你別射了。”
盧青陽發出第二箭,又中紅心。
陳中慧叫起來,“真棒!神箭手!”
盧青陽有意擡高箭頭,離弦之箭朝吳佳琪頭部飛去。
吳佳琪閃身,伸手把箭接住。
王光華面色蒼白地說道:“嚇死我了,虧得吳佳琪躲得快。”
吳佳琪手握箭桿,走到盧青陽面前,面無懼色地說道:“你的箭術不高明,拿來吧,十萬元。”
盧青陽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嚇着你了吧?”
吳佳琪搖了搖頭,“能嚇唬住吳佳琪的人,還沒出生呢。”
從射箭場回來,盧青陽顯得很興奮,雖然沒報墜馬之仇,但總算挽回了一點面子。
盧青陽與黃毛在盧雨行的書房裏喝茶。
黃毛給盧青陽點上一支菸說道:“大哥,吳佳琪會不會受王光華指使,才讓騎師在你的馬上做手腳?”
“我與吳佳琪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她爲什麼要害我?肯定是王光華指使。”
“大哥,王光華是你的鐵哥們啊?”
“黃毛,你記住,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大哥,吳佳琪這人不好對付,你射她腦門那支箭,愣是讓她接住了。”
“她不接也沒關係,我是朝着她頭上半尺的地方射的,根本沒打算射中她。不想她能抓到箭,我還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藝高人膽大,三個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大哥,那還真是麻煩。王光華算是找對了保鏢。”
“要搞清驚馬的真相,非得撬開吳佳琪的嘴。”
“大哥,怎麼辦?”
盧青陽擰滅菸頭,開始相應的佈置。
盧青陽的調虎離山計劃開始實施,地點選在了太明市。
不知是天意還是偶然,盧青陽帶着黃毛等六人搭乘的班機與方文傑同一航次,只是晚了三天。
盧青陽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麼,頂多不過是魚死網破。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太明市,盧青陽黯然神傷,這是父親多次來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