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這份藥方，自然是先落在了南陽的手裏。
那日天還沒亮的時候，南陽竟親自來了。
楚薇雲正在睡覺，被南鳳凰一把從牀上掀了起來，咚的一聲滾在地上。
當然，滾在地上的那個，早就已經換了是傾歌。
至於楚薇雲，不知被她丟進什麼角落去了。
南陽會到來，在傾歌的預料之中。
但她此時誠惶誠恐的，那不安慌亂在南陽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和楚薇雲簡直沒什麼區別。
“哪裏來的藥方？”南陽沉聲問道。
楚傾歌低垂眼簾，儘量減少與她對視的次數。
南陽這個人，還是很厲害的，不容小覷。
傾歌小心翼翼，學着楚薇雲的聲音道：“是……是以前在宮裏學到……學到的辦法。”
“你還會醫術？”南陽眯起眼眸，一臉懷疑。
傾歌繼續道：“其實我們小時候，都學過醫術，我和楚傾歌那賤人……”
連傾歌自己，都不自覺要佩服起自己的演技。
罵賤人這句，簡直惟妙惟肖。
她立即又道：“不，是我和……我和傾兒妹妹，是同一個老師……教的，只是我……我沒有她學得精，大家都只知道，九公主懂醫術。”
“事實上，我的醫術，比起她來並不差太多。”
她還是不敢擡頭，在南陽面前，很是卑微。
“女皇陛下這個症狀，其實……其實叫中風，且不是第一次了，應該……應該是第三次了。”
南陽一愣。
第一次陛下發病的時候，楚薇雲甚至楚傾歌都還沒有來到南晉。
第二次也是一樣，不過，第二次剛發病，他們就到了。
當時楚傾歌給陛下施過針，症狀似乎稍微好轉了些。
後來，楚傾歌和漓世子出征期間，陛下又病發一次。
算起來，確確實實，一共三次。
楚薇雲竟然連這個都推測出來，是真的醫術好，還是說，宮裏還有人願意給她賣命？
南陽還在琢磨什麼，楚薇雲低聲道：“長公主，我……我其實無所求，我就是希望……希望可以回楚國……”
“你果然不想留在這裏！”南陽冷哼。
楚薇雲可憐兮兮地道：“我的情況，長公主最是清楚，我留下來……我沒有好日子過啊！”
南陽依舊在琢磨。
“長公主，若我……若我能治好陛下，長公主能答應，命人送我回楚國嗎？”
“我交代的事情，你還沒做。”南陽哼了哼。
楚薇雲忙道：“我……我答應，我都答應，我馬上就……”
她其實不知道楚薇雲答應了南陽什麼，爲了不露出馬腳，她只能改口道：“或者，長公主先驗證一下我的醫術，可好？”
南陽冷冷看着她。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這蠢貨竟然還學聰明瞭些，知道若是自己能治好陛下，便有了與她談判的條件。
不過她現在，倒也不焦急要她寫信回去。
事實上，這廢物也不知道在楚國太后心裏有多少分量。
兩座城池，太后未必願意爲了她，拱手讓出。
此時，還是陛下的身體重要些。
“好，我帶你去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