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栩一聽，啃在口中的乾糧，頓時沒了味道。
他看着楚傾歌，聲音有些木訥：“你……誰告訴你的？”
“還需要有人告訴嗎？”
傾歌哼了哼，有些不以爲然。
“貢品到底是什麼，只怕，只有你們四大家族的人才知道，且，還是四大家族裏，權力數一數二的那些人。”
慕容栩不說話，臉色沉凝了下來。
傾歌又道：“你知道貢品是什麼。”
這話，是肯定的口吻。
這次慕容栩沒有再說話，在她面前繼續隱藏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這姑娘，年紀雖小，心思卻太過於縝密。
任何人想要在她面前撒謊，都不容易，除非，她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能信任你。
而自己，很明顯不在她的信任範圍之內。
好久之後，慕容栩才悶悶道：“楚姑……公子，我無意隱瞞，但，有些事情，我不能做主，我也不能擅自告訴你。”
“我並沒有打算問你貢品的祕密，我只是好奇，你們四大家族的勢力，真的已經到了不依靠外援，便撐不下去的地步了嗎？”
“未必。”
“但也差不多了是不？”
慕容栩側頭看了她一眼。
嘴脣動了下，想說什麼反駁的話，畢竟，不甘心。
想當年，他們御龍城因爲有四大家族的鎮守，在周圍的城池裏，那是赫赫有名誰也不敢冒犯的存在。
但是這些年來，也不知爲何，四大家族的產業，各種商旅活動，產業開發，不是被截胡，就是遭到破壞。
他沉默了好一會後，纔看着她道：“如你所料，四大家族有內鬼。”
這件事，得要從三年前，他們的船隊遭到不明組織的攻擊開始。
船隊被攻擊，貨物和船隻直接全都被劫走，讓他們損失慘重。
這之後，還有商旅被攻擊，同樣的貨物全都被劫走。
被劫走之後，再沒有消息。
其實都知道，是隔壁兩城在從中作梗，但是苦無證據。
再加上，各種事故，讓四大家族的人處理起來，焦頭爛額的，一直處於很被動的狀態。
時間一長，隔壁兩城的實力越發強大，而他們御龍城，財力不繼，軍事力量就漸漸開始弱了。
“一般商旅和船隊的行程，連自家的船員都清楚，路線絕大部分都是隊伍的領導人臨時通知下發的。”
傾歌一邊慢慢啃着乾糧，一邊，凝眸沉思。
“你們的隊伍頻頻出事，那便是，隊伍的路線早就被人知曉，對方也是早有準備，設下埋伏。”
“沒錯。”慕容栩提起此事，大掌越發捏的緊緊的。
眼底，仇恨和怒火燃起。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敢背叛我們，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關鍵是，你們現在自身難保，就別提什麼報仇不報仇了。”
傾歌這話，可不是諷刺。
這次送貢品去皇城，不就是可見一斑？
“要是再沒有外援的力量幫助你們，只怕不等你們報仇，隔壁神武城和殿城，只要找準時機，就有足夠的力量，將你們夷爲平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