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今日的心情，簡直好得一塌糊塗。
周圍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連只是來送藥材送糧食的路人甲乙丙丁，也一眼就看出來三皇子眼底眉梢的笑意。
張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差點就被迷暈了。
那是慕白跟在楚傾歌的身後，去給她治療時。
“三皇子，你的傷……”
“好了。”慕白臉色慘白，這句話並沒有太多的說服力。
但他眼底仿若桃花盛開，精神卻又是極好的。
傾歌將藥調配好，回頭瞅了他一眼：“我要給她上藥，你能迴避一下嗎？”
這傢伙，今日醒來之後就怪怪的。
在樹下坐了大半個時辰，感覺自己又能勉強走動之後，就一直跟在她的身旁。
一跟就是大半日。
眼看，午時已過，大夥都去用午膳了。
他還跟着她到處瞎逛。
雖然能幫上一點忙，但，這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人，楚傾歌指望他跟着自己能做什麼？
“好，我在門口等你。”他道，在桌子上扶了一把，又輕飄飄往門口挪動。
至於，爲何是輕飄飄？
那是因爲，他步伐輕浮，隨時都會摔倒似的。
“公主，拓跋義受了重傷，蒼狼士兵死傷無數，如今他們是自顧不暇，輕易不會排刺客來行刺你。”
楚傾歌看了張巖一眼：“此話……你想說什麼？”
“屬下的意思是，你可以勸三皇子回去休息，無須他保護了。”
一看三皇子這模樣，隨時都能倒下，如此孱弱，還時刻跟在公主的身後，太可憐了。
“你以爲他跟着我是爲了保護我？”
傾歌有點哭笑不得：“他現在這模樣，手無縛雞之力，早前幫我磨藥，稍微硬一點的藥材都磨不動，他不需要我保護已經很不錯。”
還保護她，哪來的自信？
“那……那他……”張巖一臉愕然，“三皇子是要做什麼？”
“鬼知道他想做什麼？一整日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打……打什麼？”雞血？啥個意思？
張巖懷疑自己被刺了幾劍，是不是連腦袋都壞掉了？
九公主的話，完全聽不懂。
“就是……磕了藥一樣的意思……算了，轉過去，別說話，我要給你上藥。”
張巖只要稍微側身。
很快，裏頭就傳來她悶悶的哼唧。
還真是疼。
沒多久，楚傾歌提着藥箱出來，慕白立即要給她拿東西。
傾歌白了他一眼：“剛纔是誰將我的藥箱丟在地上？”
“不是，那不是丟，我只是不小心……”慕白急着解釋。
四肢無力，能走路已經是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再拎個藥箱，簡直要掉他半條命。
“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楚傾歌皺眉。
慕白垂眸看着她，很認真：“什麼情況？”
“你虛脫，很容易會暈倒，能回房間休息嗎？”她一臉嫌棄。
不料，他直接跳過這個話題：“我餓了，我想和你一起用膳。”
“……”傾歌差點要將他一腳踹飛了，“忙得要死，誰有空用膳？自己滾去喫，別煩我。”
她拎着藥箱就走。
慕白咬着牙，努力邁步跟在她的身後：“就陪我一會會。”
“沒空。”
“我可以喫快點。”
“滾。”
“傾兒，我餓得快暈過去了。”
“……只能一盞茶的時間。”
“好。”慕白眼前一亮，拼了命加快步伐：“傾兒，我想你們上次喫的那個。”
“什麼？”
“燒烤。”
“……”
你真的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