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一愣，眼底掠過一絲什麼，好一會纔回頭看着楚傾歌，乾笑了聲。
“那個……人有相似，公主大概是認錯人了吧？”
楚傾歌不說話，轉身往慕白的房間返回。
藍羽趕緊溜了。
他可不擅長在公主面前撒謊，一撒謊，就心虛，什麼都藏不住。
幸好，公主沒有繼續追問。
房內，慕白已經醒了，在看着她。
楚傾歌走了過去，伸手想要給他探一下額角的熱度，卻被他側頭躲開了。
“你在發熱，還是高熱，不好好治一治，會燒壞自己的腦袋，以後，有可能成爲傻子。”
“我現在，難道就不是個傻子？”開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如此沙啞。
幾乎都擠在喉嚨裏，出不來了。
傾歌不說話，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矮几上。
“你大概是起不來了，我扶你可好？”
慕白累得連話都不想說，剛纔說的話，已經是拼盡了所有的力量。
楚傾歌走了過去，扶着他。
慕白還是想躲開，但卻無力躲過。
最後，被她喫力地扶着，靠在牀頭上。
那杯水湊到他的脣邊，她道：“我沒什麼耐性的，你應該很清楚，再不配合，我會掰開你的嘴灌下去。”
“對了，也可能是，我含着一口水，親你一口，餵你。”
慕白張嘴，乖乖將這杯水喝了下去，表情鬱郁的，渾身無力。
傾歌又給他喝了一杯，才扶着他躺下。
那隻軟綿綿好像沒有骨頭一樣的小手，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熱度下去了，現在大概是三十八度五左右。
萬幸，沒有燒得很厲害。
給他打的退熱針，好歹有點用處。
慕白還是渾身無力，唯有一雙原本黑亮，此時也有些混沌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你早知我要殺你？”而他，如不是方纔聽到藍羽在院子裏說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其實也都猜測過，只是，不想深想。
“不是沒有下手嗎？不僅沒下手，甚至還反過來救了我。”
所以，傾歌都不當一回事了。
“更何況，我也曾殺過你一回，相比起來，似乎我做的事情，於你來說更加不可饒恕。”
她忽然湊近，眨巴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眸：“可你，好像原諒我了。”
“我沒有！”慕白想要捏緊掌心。
但沒想到，此時此刻，竟然連捏緊掌心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別亂動，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百個，渾身上下，連一塊完好的皮膚都不存在，千瘡百孔的。”
慕白臉色一白，既然，一張臉紅撲撲的。
也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什麼。
不是因爲自己身上的傷口太恐怖，而是……“你……你……”
“是啊，我給你換的衣裳，給你上的藥，哦對了，我還給你清洗了下身體，你看你現在是不是乾乾淨淨的？”
“你……你……”他一個激動，氣得差點二次休克！
她怎麼能？怎麼可以對他做出這種事！
清洗他的身體，那麼，她是不是也……
楚傾歌眯起眼眸一笑，給了他最直接的答案：“我把你看光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