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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我從未做過會讓你懷孕之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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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一結束,宣旨公公便拿着詔書來了四井衚衕的虞府。

    公公登門時,虞寧初一個人在內室坐着。

    昨夜驟然得知當年的真相,虞寧初整晚都難以入眠,腦海裏全是她非常熟悉的沈家花園,是昭元帝糾纏母親的身影。

    原來母親也曾經經歷過被男人輕薄,母女倆唯一的區別,是母親心裏有昭元帝,只是不滿昭元帝的背叛,不想給昭元帝做妾,她對宋池,卻沒有那麼深的癡情。

    心有所戀卻被戀人所傷,虞寧初替母親心疼,卻也爲有這樣的母親驕傲,庶女又如何,母親不願做妾,那麼即便王府世子也無法強迫她。

    除了心疼與驕傲,虞寧初也替母親不值,爲何要那麼傻。昭元帝要娶別人,母親斷情就斷情,爲何自暴自棄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了?她被宋池欺辱,都想到了做一輩子的老姑娘,母親爲何一定要聽從外祖父的安排?

    思來想去,虞寧初漸漸也明白了,母親犯傻,是因爲被情所傷,心傷了或心死了,哪還有理智可存?

    待到天亮,虞寧初的眼睛都腫了,溫嬤嬤用冷水打溼巾子,幫她敷了又敷,總算能夠見人了。

    虞寧初將昭元帝的話告訴了溫嬤嬤。

    愛不愛的,都太虛了,更何況沈氏都死了,再掰扯那些也無用,溫嬤嬤更在意昭元帝要怎麼給沈氏一個交待。

    於是,昭元帝的詔書就來了。

    虞寧初與全府下人一道來接旨,只有瘋瘋癲癲的虞尚被關在了屋中。

    公公有四十多歲了,聲音很是清潤溫和,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再彎腰上前,將聖旨交到虞寧初手中。

    昭元帝既然昭告天下他愧對了一個女子,誥命也封了,自然也要有實質的補償。朝廷的誥命夫人都是有俸祿的,不過以前從未出過超品誥命夫人,最高也就是一品,所以,沈氏這個超品夫人該拿多少俸祿,完全由昭元帝說了算。

    昭元帝爲其定下的俸祿是月俸百兩,因爲沈氏已經過逝,她從未領受過的這份俸祿將由她唯一的女兒也就是虞寧初代爲領受,直至虞寧初壽終正寢。

    交了聖旨,公公指着旁邊小公公手裏的托盤道:“虞姑娘,這是您今年一整年的俸祿,待到明年,您直接安排僕人拿着夫人的腰牌去衙門領取就是,朝廷會在每月初一發放諸位誥命夫人的俸祿。”

    虞寧初眼睛是溼的,母親蒙冤這麼多年,今日終於得意洗刷冤屈。

    母親需要這份詔書,她也需要,但她並不需要昭元帝送的這份俸祿。

    “民女生活還算富足,還勞公公稟明聖上,將這份俸祿另做其他興邦安民之用吧。”虞寧初雙手託着聖旨,恭敬地道。

    公公笑了,慈愛地提醒道:“姑娘仁善,可聖旨如此,您若不領俸祿,便是抗旨了……”

    他沒說完,溫嬤嬤就在後面扯了扯虞寧初的袖子。

    虞寧初想起昭元帝那聲憤怒的“住口”,只好收下。

    公公便留下一份聖旨與一千兩百兩銀子,帶着小公公告辭了。

    溫嬤嬤陪着虞寧初進了內室,語重心長地道:“姑娘,皇上剛剛登基,雖然民心比先帝高一大截,但終究根基還不穩,這時候最是該謹慎行事、鞏固民心,但因爲您的一番哭訴,皇上能夠在這個節骨眼頒發罪己詔,已經非常難得,您也讀過史書,可曾見過這樣的皇帝?”

    虞寧初的確沒見過。

    溫嬤嬤:“所以啊,您就別在因爲俸祿的事賭氣了,再說了,您或許不缺銀子,可您缺靠山啊,如今有了這份月月發的俸祿,旁人就知道您在皇上心裏是掛了號的,如此,誰還敢找您的不痛快?您真不稀罕這筆銀子,可以留着做善事,爲您與夫人積福啊。”

    虞寧初轉過彎來,登時爲剛剛的言語面上發熱。

    溫嬤嬤笑道:“姑娘年紀還小,難免衝動直率,不像老奴,寧可不要骨氣,也要這銀子。”

    虞寧初何止這一個衝動,她現在還想帶着這份聖旨去護國公府見太夫人,去安王府見沈明漪,讓曾經屢次輕賤母親的這二人,親眼看看皇上在聖旨裏都說了什麼。

    不過,她終究按捺下了這份衝動,太夫人、沈明漪再不好,大舅舅、大表哥都把她當親人真心對待,如果她把太夫人、沈明漪氣壞了,大舅舅、大表哥該難過了。

    “對了姑娘,你知道皇上爲何給夫人定下百兩的俸銀嗎?”溫嬤嬤看眼桌子上的托盤,問。

    虞寧初搖頭,她對朝廷俸祿這些事完全沒有了解。

    溫嬤嬤:“滿京城也沒有幾個一品誥命夫人,而她們月俸只有二十兩。”

    虞寧初吃了一驚,超品夫人與一品夫人竟然差了這麼多?

    溫嬤嬤意味深長地道:“皇后尊貴吧,月俸便是百兩。”

    虞寧初驟然色變。

    溫嬤嬤低聲道:“誰知道呢,也許皇上只是隨意定了個數,也許就是老奴猜測的那個意思,無論如何,等皇后進了京,知道這事,這輩子怕是都要憋一口悶氣了。”

    虞寧初緊張道:“那皇后會不會記恨到我頭上?”

    溫嬤嬤安撫她道:“看皇上的意思,他一直都記着夫人呢,不然您就是哭死皇上也不會在意,如此深情,皇后與他待在一個屋檐下,肯定也能看出來。所以,如果皇后心胸狹隘,無論有沒有這道聖旨,她都不會看您順眼,可那又如何?她敢出手對付您,皇上乃至全天下都知道是她做的,她不敢,只能繼續憋着。”

    虞寧初沒有溫嬤嬤這麼想得開,人家是皇后啊,想收拾她又不必親自動手。

    溫嬤嬤見她害怕,不禁後悔自己的多嘴了,趕緊又道:“老奴說的只是如果,姑娘別想太多,也許皇后心胸寬廣,根本不在意皇上與夫人的事,畢竟夫人已經去世那麼久了,皇后身份尊貴,底下兒女雙全,全天下的女人屬她最命好,她犯不着計較這個,是不是?”

    虞寧初只能希望如此了。

    沒過多久,三夫人來了四井衚衕,原來昭元帝也給護國公府下了一道同樣的旨意,除了詔書,昭元帝還留下了一道口諭,稱沈嫣是因爲他的錯過下嫁虞尚,如今沈嫣一個人孤零零地葬在揚州,以她超品夫人的身份,護國公府可以儘快安排將沈嫣之墓遷往沈家宗墓的事宜了。

    說起這道口諭,三夫人兩眼溼潤,摸着虞寧初的頭道:“過幾日你表哥他們也要回來了,等過完年,舅母便帶着你表哥一起去揚州,幫你娘遷墳,等她葬入沈家宗墓,有你外祖父外祖母陪着,就再也不會孤單了,咱們也可以隨時去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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