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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有人輕輕叩擊她這邊的窗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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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寧初連續贏了宋池三日,只是贏得越來越艱難了。

    這讓她開始焦灼,擔心自己輸了宋池會讓她做什麼很過分的事,與此同時,虞寧初也有了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爲這枯燥的行船增添了一分趣味。

    宋池的棋術越好,虞寧初贏他的時候就愉悅。

    這日早上,洗漱完畢,用過早飯,虞寧初便又來小廳與宋池下棋了,杏花收拾好房間,也站到她身邊旁觀。

    換成溫嬤嬤或微雨,都會覺得兩人這般日日對弈不合適,杏花不一樣,她在揚州沒學過什麼太嚴苛的規矩,再加上心思單純,到現在還沒看出宋池對虞寧初的特殊心思呢。

    這一局下了半個時辰,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盛夏時節,江面溼氣又重,虞寧初的額頭都出汗了。

    杏花拿了扇子,輕輕地對着她搖着,宋池擡眸,就見虞寧初臉頰緋紅,額前的碎髮隨着風輕輕地起落,一雙清亮的眼眸緊緊地看着棋盤。

    宋池落了一子。

    虞寧初心頭一慌,纖細的手指捏着白子,卻找不到任何轉機。

    “去切個瓜吧。”宋池笑着對杏花道,“扇子給我。”

    杏花光看都覺得累了,主子們想喫點瓜皮解渴也正常,聞言便將手裏的扇子交給宋池,去了客船另一頭。

    宋池接過扇子,卻沒有給自己扇,而是朝虞寧初扇了起來,神色悠然地看着她苦思對策。

    虞寧初想不出來,索性認輸了,心情不好,她自然笑不出來,一點櫻脣抿得緊緊。

    宋池看着她懊惱的模樣,笑道:“我連輸了表妹三日都沒這樣,表妹還需練練胸襟。”

    虞寧初不去看他,垂眸問:“你要我做什麼?”

    宋池並不着急提要求,笑她:“現在有沒有後悔前面三日沒有對我提要求?”

    虞寧初不後悔,她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別再糾纏自己,顯然這點宋池不會答應。

    “爲我做個香囊吧,江南多蚊蟲,我得隨身佩戴驅蟲的香囊。”趁杏花還沒回來,宋池慢條斯理地道,“表妹放心,你送我的東西,我絕不會讓旁人認出來。”

    虞寧初鬆了口氣,與她設想的那些惡劣要求相比,繡個香囊真的沒什麼,她會好幾種繡法,將幾種繡法結合起來,便是香囊落到舅母或表姐手裏,她們也不敢憑女紅斷定那香囊就是她縫的。

    “明早給你。”虞寧初應道。

    宋池:“慢工出細活,表妹不用着急。”

    虞寧初纔不想給他出細活,回了內間,休息片刻,左右沒有別的事可做,虞寧初就開始給他繡香囊了。爲了船上好打發時間,舅母爲她準備了針線綢緞,虞寧初翻了翻,剪了一塊兒銀灰色的緞子,上面沒有任何圖案,她也沒有繡任何圖案上去,簡簡單單縫了個香囊的形狀。

    她趁杏花在外間歇晌時縫的,縫好後藏起來,這樣連杏花都不知道這個香囊的存在。

    次日清晨,杏花在裏面收拾屋子,虞寧初將香囊放到了宋池面前。

    宋池看看香囊,再看向她。

    虞寧初扭頭,面朝窗外。

    宋池撿起香囊,正面反面都看過,笑道:“表妹費心了,這個香囊還真是平平無奇,任誰看了也不會再看第二眼,宵小之徒可能都不會惦記。”

    他會刺人,虞寧初微微面熱,瞪他道:“郡王實在嫌棄,還我便是。”

    宋池低聲道:“不嫌棄,我先收着這個湊合用,等哪日表妹變了心意,我再拿這個跟表妹換新的。”

    說着,他將香囊放到懷裏,貼身收好。

    夏日衣衫輕薄,他拉扯領口時虞寧初不小心瞥見一片白皙卻結實的胸膛,雖然她及時低下頭,卻無法掩飾臉上升騰而起的紅雲。

    宋池見了,只覺得前半個月的枯燥行船沒有白忍。

    “下棋吧,今日再贏了表妹,我可得想個讓表妹無法偷懶耍滑的彩頭。”宋池抓起棋子道。

    虞寧初一聽,忙拋開腦海裏那一幕,認真與他對弈起來。

    幸好,今日是她險勝。

    “表妹依然不用我做什麼嗎?”宋池很是愉悅地問。

    虞寧初見他這麼盼着她直接走開,反而不想讓他如意,再說了,憑什麼她輸了就要埋頭做針線,宋池卻什麼都不用做?

    “我看這船裏裏外外的船板都有些髒了,你全部擦拭一遍吧,不許吩咐旁人。”虞寧初左右看看,突然計上心頭。

    宋池臉色一變,看她的目光也冷了下來:“表妹是故意折辱我嗎?也行,只是下次我贏了,表妹莫要怪我過分。”

    此時此刻的他,神色陰沉,更像一個真正的錦衣衛,而不是那個只是言語調戲她但舉止還算君子的翩翩公子。

    虞寧初一下子就慌了,不敢再瞪他,語氣也軟了下來:“我說着玩的,並不是真的要表哥做那個,你……”

    宋池打斷她:“不用說了,我願賭服輸。”

    言罷,他捲起兩條袖子,去外面提水了。

    虞寧初手足無措,只能看着他提了水桶與大塊兒抹布過來,蹲在地上,面無表情地開始四處擦拭。

    “郡王,您怎麼做這個了,快讓我來。”杏花見了,就要來搶宋池的抹布。

    宋池低着頭,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他淡淡地道:“不必,我與你們姑娘打賭,我輸了,認罰。”

    虞寧初看着他擦來擦去的背影,再也沒了剛剛提要求時的好心情,一顆心忐忑不安,想的全是如果明天她輸了,宋池要罰她什麼。

    心慌意亂,虞寧初去了艙外,站在一側船艙的陰影中,對着下方奔騰不息的江水出神。

    抹布摩擦地板的聲音從裏面傳到了外面,虞寧初偏頭,看到宋池朝這邊擦來了,他心裏肯定不痛快,所以擦木板擦得那麼用力,估計是把木板當成了她,恨不得要擦掉她一層皮。

    趁他擦到她腳邊之前,虞寧初從另一側繞回了船艙。

    這個晚上,虞寧初翻來覆去睡不着,無比後悔自己當時的衝動,明明知道宋池絕非君子,卻被他君子無害的外表所騙。

    睡得晚,醒得也晚,等虞寧初睜開眼睛,日頭都高高的了。

    “怎麼沒叫我?”虞寧初坐起來,問杏花。

    杏花:“咱們在船上又沒什麼事,我見姑娘睡得香,就沒叫您,對了,郡王爺還擔心您是不是生病了,隔一會兒就讓我探探您的額頭,那着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您親哥哥呢。”

    她再單純,到了今日,也看出郡王爺好像喜歡上自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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