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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2、瑕疵就是我的風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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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藝術這事兒吧,就需要敏銳而熾熱的情感。

    一個隨波逐流,得過且過,麻木遲鈍的傢伙是很難搞藝術的。

    上天賦予他們與生俱來的這種敏感,只是聽聽看看欣賞藝術也就罷了,如果走上藝術家這條路,就需要充沛的激情跟靈感才能創作。

    而這種特質表現在普通社會就格格不入,不被理解,很容易跟大衆情感、倫理道德衝突,所以搞藝術的容易出瘋子、抑鬱症,甚至追求精神麻痹、感官刺激直至自殺。

    周晴雲、穆春雷甚至陸媽媽對荊小強比較縱容,也是這個原因。

    太過天才驚豔的孩子就得防着天妒英才。

    但從這層意義上來說,荊小強其實是個假藝術家,很多唱歌的都是假藝術家,因爲他們是靠自己具有天賦的嗓音在表現藝術,只是個演唱機器,而不是創作人。

    荊小強那些層出不窮的作品,不過是從他的記憶中拉出來而已。

    所以他不痛苦,他只是老蛇皮好色。

    宮崎峻這樣的纔是,他顯然能夠領會到這首《油屋》表達的那種感覺。

    傳說他跟玖拾讓之間默契到,一般他的動畫做出來,不需要配音不需要臺詞對白的純畫面,玖拾讓看過按照自己的理解去配樂,就能準確命中宮老頭的思路。

    所以就想他們之間無數次的合作,咋一聽就像一陣微風,初嘗好笑還帶點甜味,細品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可如果貫通整個故事看完後,再來回味,確實一種奇妙的,溫暖而又讓人安心的力量。

    這就是宮崎峻動畫的特質,在全世界範圍的所有動畫產業大神之作裏,只有他上升到了人文關懷的高度。

    對荊小強表現出來的這首歌喜歡得馬上就要求給他找個地方,先畫些稿子,捕捉住靈感。

    荊小強當然也故意把交流《千與千尋》這個故事的時間拉長。

    來都來了,想方設法把動畫大神拖在內地呆些日子。

    不爲別的,讓這樣的文化引領者能夠看到真實的中國,影響到他們對這個東方大國的印象觀感,進而影響到無數人,意義很大。

    這也是這個年代拼命走出去,又請進來的原因。

    有時候看重的真不是一點眼前的利益。

    這纔是一個大國應有的氣度。

    穆春雷、陸媽媽聽了荊小強的彙報,對這位聽說是焦盆動畫界第一號大神也不來打擾,全力配合吧。

    這時候又顯出醒獅樓的優勢,專門開放套行政套房給宮老頭當工作室。

    先臨時用手裏的畫具頂着,馬上打電話託航班從HK買畫具過來,又安排電腦操作人員帶了一套電腦和數位板到行政套房陪着交流,協助老頭兒熟悉新設備,倒不是讓他自己從頭學,而是理解這種東西能幹嘛。

    當然,最大的吸引力,還是在荊小強的演唱會吧。

    只簡單的安排在醒獅樓食堂喫過飯,就邀請宮崎峻步行到旁邊音樂廳,去看看正在演出的歌舞劇,瞭解下我們現在的歌舞劇形式,然後纔是八點開始的個人獨唱音樂會。

    荊小強很有把握,通過自己的藝術表現力,把這位動畫大神給拉住!

    有了這麼個音樂廳,的確拓展開不少空間,不但給了他隨時展現的機會,滬戲每天都有歌舞劇專業、舞蹈系、戲曲系的輪番上演,戲劇終究還是要上舞臺去打磨。

    整個新校區這邊的師生教學質量肯定噌噌上漲!

    就像杜若蘭表達的那樣,整個教學積極性空前高漲。

    哪怕老校區那邊頗有人酸溜溜,這不是搞得跟戲班子似的,學藝幾天就往臺上跑。

    可學戲劇的目的不就上臺嘛,真像餘舒凡他們那樣研究青樓音樂,搞些莫名其妙的學術課題?

    還成本低,學徒上臺拿什麼演出費,每人有十塊二十

    塊的每場補貼,這音樂廳從建起來就不是爲了賺錢。

    大頭都付給交響樂團了。

    大家依舊拼了命的爭取演出機會,大學生還不會這麼斤斤計較,而且都知道演好了纔有機會到HK、焦盆、花旗駐紮,那就是拿外匯補貼,嘎嘎叫。

    幾個練舞廳隨時都是各專業師生在揮汗如雨。

    積極性超級高。

    以前哪怕有海外勞務機會,還是覺得很遙遠,現在就身邊無比接近。

    而且機會非常平等,主角、配角、龍套甚至幕後服化道,每個環節都需要人,看看這次連劇場管理都跟着出去人了。

    真是每個環節都在努力,包括老校區的各個專業師生,早起練功、下午沒課就來歌舞中心各個崗位能參與就跟着學習提高的學生多得很。

    當然都沒來看錶演的市民多。

    週末節假日下午從兩點到八點有四場演出,歌舞劇爲主,舞蹈專場、戲曲專場也有,甚至還有話劇、兒童劇。

    平時兩到三場,全都場場客滿。

    隨着預告荊小強今晚有演出,得了消息的觀衆迅速排隊搶票!

    正如當年在歌舞廳都人潮洶涌的樣子,現在不過十塊錢,就能聽一場荊小強詼諧有趣的音樂會,絕對是滬海市民現在最享受的文娛活動。

    從走近音樂廳建築,穿過廣場,老頭兒就有點喫驚。

    不是建築、廣場多高端,哪怕這放到二三十年後也不會落伍,但在經濟發達的焦盆,標誌性建築水準已經過了這個平均線,他很習以爲常。

    他敏銳感受到的是市民們穿着平凡跟臉上洋溢神彩的反差。

    哪怕是滬海,內地全國最好的城市,服裝還是很灰暗,黑、白、綠、藍爲主,女性的大紅大紫都是不多點綴。

    但都壓抑不住他們的自信跟驕傲,還有看見荊小強時,已經開始逐漸養成的體面,揮手歡呼但不簇擁擠上來,阿拉滬海寧都是見過世面,知道要保持這種距離,纔不會跟鄉巴佬一樣擠鬧。

    有不少人還喊:“今天唱什麼呀?”“出差回來了?大家都很想念你!”

    荊小強也笑着揮手:“今天有好歌,要招待焦盆來的朋友呢。”

    哦哦哦,一看這個白髮老頭就是焦盆人,居然有人都能打招呼:“空幫哇......砍給以......”

    也有不靠譜的:“喲西呦西,歡迎你滴......”

    馬上得了旁邊捂嘴,就挺歡樂。

    藝術家看得很認真,對那些打招呼的眼神也能笑着點頭回應。

    但是對錶演的歌舞劇依舊是那個態度:“形式很好,音樂也很了不起,但是有很多瑕疵,我覺得這好像是你的風格,做事總不是那麼盡善盡美,這讓我對跟你合作歌舞劇很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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