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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這真是要當爸爸的節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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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荊小強感受到的,東南亞的天似乎永遠都是瀰漫水霧的雨季跟陽光燦爛的藍天白雲交錯。

    很美。

    陽光下的草場、古樹、水塘隨處可見。

    赤道熱帶給了這裏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陽光充足,雨水豐沛,讓這裏的植物能夠瘋一般的生長,也讓這裏的水資源格外富有。

    茵茵綠草,巍峨大樹,流水淙淙,花兒豔,水果盛,美不勝收,風景如畫。

    放眼看去就是連綿起伏如同綠色波濤一般的叢林覆蓋,遠處有隱約的山脈剪影,融入到藍天或者煙雨水色中,不由自主的就想懶洋洋。

    摟着國色天香喫個蕉什麼的不好嗎,非要這樣打打殺殺。

    隨着突如其來的炸響,周圍立刻瞬間兵荒馬亂。

    各種民用車輛到處亂竄,軍用車輛上的軍人們則跳下來揮舞手中武器!

    副駕駛的瑪索還愣了下才用法語慌亂的叫喊怎麼怎麼了,但能下意識的蜷身彎腰埋頭到車窗下。

    潘雲燕經歷過的後遺症暴露出來,一把從後面抱住司機的脖子,有些發抖,但很用力的抱緊。

    差點讓荊小強把早上喫的香蕉吐出來。

    最後面的倆妞更是尖叫跳起,天海還撞到車頂了,哎喲喲喊疼。

    還得是朱迪更有經驗,立刻蹲到副駕駛坐位後的縫隙埋頭,然後堅定的相信荊小強:“是爆炸嗎,沒有聽見槍聲?”

    其實九十年代的花旗,還遠未達到二三十年後槍支氾濫的自由魔幻程度。

    但朱迪肯定接觸過不少街頭場面,槍聲纔是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標誌。

    荊小強果然不負她的期望,在混亂中穩穩的把車剎住,卻警惕的看着周圍環境:“對,沒槍聲!”

    生怕哪裏衝出來一隊耍槍弄炮的亂黨,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轟足馬力衝出去,這一車的仙女兒要是落到什麼武裝分子手裏,用修羅地獄來形容都不爲過。

    要不是潘雲燕把他的舌頭都擠出來,這一刻的側影,絕對算得上是帥氣冷峻,特別是強壯魁梧的身板,穩穩抓住方向盤跟檔把的操控機械模樣。

    對旁邊的法西蘭玫瑰、花旗少女有巨大吸引力。

    無形的安全感,讓瑪索都放鬆了些,低伏身姿扭頭看司機。

    但荊小強沒感覺到脖子上壓力和周圍目光,全力探看周圍每個細節,評估局勢。

    軍人們並不慌亂,日常打卡上班的嘻嘻哈哈,甚至連AK步槍的保險片都沒撥開,更離奇的是有些甚至順勢就拖着槍支,溜到旁邊樹林裏躲陰涼了。

    熱帶光照日曬非常強烈,軍車裏可沒空調涼快。

    這讓慌亂中趴地上,衝樹林裏躲避的記者、各種蹭着同行遊客,表情訕訕的爬起來,各種詢問。

    荊小強卻覺得車身才是靠譜的外殼,哪怕這也擋不住子彈,可一旦局勢不好,起碼可以跑。

    躲樹林裏幹嘛,真以爲自己有野外生存能力?

    這片土地上無論哪派武裝人員,生存能力都吊打養尊處優的文明社會人。

    他絕對不逞能,稍有不對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拿了刀腦兒斯的那位頭目還沒那麼油滑,第一時間親自捂着腰間的手槍過來跑貴賓車窗邊比劃:“沒事!沒事!壓到了以前的地雷,以前的……”

    邊說還邊朝周圍一劃拉:“很多,很多的!”

    所以那輛坦克開路的目的,更多是壓雷。

    殘破不全的碎砂石馬路,多年來就是各種武裝力量交錯攻擊纏鬥的主線。

    埋地雷,裝土炸彈,火箭筒、汽油桶、手雷、炸藥包,一個都不能少。

    才炸得這馬路如此破損。

    滿不在乎的坦克兵在同伴協助下,敲大錘砸履帶,重新接上炸斷的鐵塊,整個車隊一兩個小時後重新上路。

    荊小強駕駛着越野車小心翼翼的沿着履帶車轍印開過去。

    爆炸點就在一片池塘邊,幾個臉上還帶着稚氣的年輕士兵憨笑着揮手示意可以通行。

    碩大的榕樹環抱着這圓形的池塘,池塘裏覆蓋滿了綠葉蓮花。

    朵朵紅蓮在太陽光下伸着尖尖的頭,紅蓮含苞,像一隻只的手,召喚着過往的車輛。

    挺美好的景緻,可想着到處隱藏的地雷,荊小強反而覺得不寒而慄。

    大熱天還覺得有點冷,這才感覺到車廂裏也挺安靜,回頭順口調戲最後面的狐狸精:“你們看那荷花蓮蓬,像不像隱藏在綠葉中的妖怪伸手……呃,你鬆開點,沒事,沒事了!”

    潘雲燕這才魂魄歸位似的,長出口氣悄悄滑回座位卻從車門邊縫隙伸手抓住荊小強衣服連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一定沒事。”

    焦漪跪在車位上從後車窗看,她演過那麼多妖怪,肯定沒這一刻感觸深刻。

    朱迪卻忽然:“手,手!”

    就在士兵旁邊還擠了不少當地人,剛纔扭頭的荊小強沒注意,現在順着副駕駛車窗看出去。

    一個最多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好奇的從士兵老鄉的縫隙探頭。

    亂糟糟擰成股的長髮下,滿是稚氣的臉上看不到哪怕一絲的沮喪,哪怕一絲在艱難困苦中的晦氣,只有好新鮮事物的好奇。

    可她伸出來的手齊着手腕就沒了,那種肢體殘缺跟眼裏閃爍的天真爛漫,形成了巨大反差。

    更是和那後面絕美的風景顯着充滿諷刺。

    好像把她的手都幻化成了池塘裏的蓮花了。

    朱迪都哭了,發自內心的滿臉淚花:“她怎麼……停車!停車,她怎麼了。”

    荊小強停了卻不允許下車:“焦漪,焦漪把後面那些糖果拿一包撒出去,不要給那孩子,她護不住喫的儘量撒開些。”

    瑪索有些詫異朱迪的動情反應,但幫忙用法語、英語交替問了,一兩百年的殖民還是給這裏留下了一些法語底子,碎片式的迴應是孩子淘氣玩到了小地雷……

    荊小強恍然,他聽說過,就跟個瓶蓋大小的塑料盒,能蹦起來炸斷手腳卻不會要人命。

    爲的是戰爭中儘量用傷員拖垮對方的後勤體系,一個殘缺的傷員比死人還有用。

    天海從後面抱住想下車的朱迪,潘雲燕幫忙把糖果都撒出去。

    整個車隊纔不至於因爲女主角的情緒失控停下來。

    朱迪在後座嚎啕大哭,潘雲燕簡直覺得莫名其妙,至於嗎。

    荊小強本來也覺得挺矯情,八竿子打不着的異國路人,犯得着你用對全人類的關懷去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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