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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我沒有惹你來神仙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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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五十歲的荊小強,是靠着重生、天賦加成,才能跟人家平起平坐。

    四十多歲的穆春雷就純自我發展成功模式。

    滿意的拿了這劇院規劃特點。

    跟荊小強也商議好,其實不用一開始就直接爆十萬平這樣的大項目,先搞個劇院,再搞個教學樓佔住地方,後面再慢慢擴建。

    高校建設是個自己可以拿主意的事情,和普通基建還不太一樣。

    而且基建這種事情裏面黑幕油水都很多,穆春雷反而覺得自己要的是功績,越簡單越清白。

    他要的是趕緊脫身。

    所以也越快越好。

    真是一次次感嘆:“你就是年齡太小了,也不能太過驚世駭俗,好好熬二十年,我很看好你。”

    荊小強連忙卻之不恭:“您都想一身輕的到處遊歷,我更想!而且我向往的是真正純粹的遊山玩水,對嗎?”

    穆春雷正在收手繪的劇院圖紙跟他記錄的要點,凝神不笑了。

    注視着荊小強:“你想表達什麼?”

    荊小強也收起那些諂媚誇張的姿態:“還是那句話,我們手裏的才華,是保持自由的一種工具,我們追求的才華,是我們成爲奴隸的一種工具,這是我的理解,您是我的領路人,我衷心希望您能名利雙收,但如果太過全力的去追求一樣東西,是不是就偏離了軌道?”

    穆春雷匪夷所思:“你真的十八歲嗎?”

    荊小強展開個儘量青春無邪的笑容:“馬上就十九歲了。”

    穆春雷又抽出一支雪茄,給荊小強示意下,這邊搖頭。

    他就點頭慢慢自己點上:“我彷彿感覺是個老朋友、同齡人對我的忠告,老實說,從我二十歲以後周圍人都很難對我提出建議了,因爲他們都沒我看得透徹,但……江山代有才人出,終於有人有資格來提醒我了,讓我好好想想。”

    荊小強又回到了那種諂媚的樣子:“感謝您的大度,我永遠是您忠誠的學生……”

    還行了個很標準的歐式騎士禮,謙卑的弓着身子退步出去。

    就是很做作的戲劇腔調。

    戲劇學院院長居然都沒笑,還是定定的在青煙中注視荊小強關上門消失。

    接下來幾天荊小強就很繁忙了。

    白天跟餘舒凡交叉帶隊。

    七十來人的歌舞劇團隊,除了不到十名主唱,二十多個上臺表演者,從各個系專業借調出來。

    上午由余舒凡上聲樂課,下午荊小強帶到樂團去排練。

    餘舒凡感嘆連音樂學院的學生都很難得到這樣的排練檔次。

    周晴雲卻靜靜的在旁邊看,隻字不提讓音樂學院學生參與進來的事兒。

    甚至還主動給孩子們上了一堂發聲課。

    晚上就是去酒吧忙碌各種最後的營業前準備。

    樂隊是小事情,餘舒凡這回找了個音樂學院的組合,也算是勤工儉學降低成本,她已經把自己當成老總站在這邊立場考慮。

    本來最麻煩的是手續。

    酒吧這類娛樂場所手續極其難辦,甚至各方都是不置可否,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連成叔的關係在這個事情上都有點喫不準。

    除了涉外酒店裏面的酒吧,起碼在滬海現在還沒那麼放開,據說在平京也是試探性的出現了些。

    但據說都是流氓聚集的重點場所。

    荊小強卻去了趟文工團,把支票給了陸媽媽,立刻換來十名“退伍”文藝兵帶着手續證明入職!

    然後親自出面當天就拿下一份音樂歌舞場所營業執照!

    試問哪個部門敢擋着文工團共建文明單位的市場化三產嘗試!

    用荊小強後世聽說過的傳言,就這幾年,別說出租軍牌,連運輸機都拿來做生意了。

    各大部門真的是窮瘋了。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那種氣勢。

    陸媽媽也順便視察了下荊園,到這一刻已經徹底洗去徐家痕跡,就是荊棘吧的存在。

    跟成叔遠遠的打了個照面,鼻毛叔叔驚爲天人!

    連忙想靠過去獻媚,被荊小強不動聲色的伸腳絆翻……

    摔倒在一堆紫檀木八仙桌中間。

    陸媽媽難得的笑靨如花,搭配那身軍裝,更讓成叔唸叨好久!

    但荊小強摸了摸衣領,示意那個領章,還是讓成叔清醒過來了。

    陸媽媽出來卻說自己這樣來可能不合適,馬路那邊說不定也有人瞄着的,以後就看荊小強的了,有什麼問題直接給她說,但千萬不要作奸犯科,特別是涉及到國家民族的大義。

    荊小強開車把領導送回去的。

    坐在這輛切諾基上,陸媽媽終於提到那起案件:“上回沒有當着小曦說,部隊上的相關部門第二天就調動過去沿着公路跟兩邊村莊搜索,附近的醫院、診所也都第一時間進行了詢問調查,當晚十二點,在距離不到三公里外的一處村落抓到了搶劫犯。”

    荊小強一直沒敢問,就是隻關心:“死人沒?”

    陸媽媽搖頭:“一個斷大腿,兩個斷胳膊的,你陸叔叔對你的戰鬥力感到很滿意,說下次到師部可以跟他實戰較量一把。”

    荊小強長舒口氣:“那怎麼敢跟他動手。”

    陸媽媽也不再提這種犯罪分子的下場:“小曦這個月已經接到了市工商聯的安排去參加會議,你更明白些,幫她把各種講話稿整理下,照着念她還是沒問題的。”

    荊小強心想我怎麼敢去:“等這幾天忙完吧,元旦我就要上歌舞劇了,關係到很多方面,而且我可能要去張羅修個劇院……”

    陸媽媽調侃你那酒吧小姑娘可不少的話語都到嘴邊了,硬生生專注:“什麼劇院?”

    荊小強這才從頭到尾把舞蹈學校跟戲劇學院的事兒給講述下。

    舞蹈出身的陸媽媽瞠目結舌:“你不知道滬海最早的舞蹈團基地就在西郊那邊?我就是那邊起步,後來才輸送到文工團的,對,沒錯,理論上來說是舞校第一,歌舞團第二,文工團第三,挑剩下的長大後纔去考舞蹈學院,讓我想想……”

    切諾基車廂裏稍微安靜了下,陸媽媽思忖:“這是個大事,我們要保證最終的重擔在你身上……”

    荊小強趕緊掛個空檔安全點:“我才十九歲!上什麼重擔!”

    陸媽媽堅定的搖頭:“舞蹈的黃金期就在這個時候,雖然你的表演肌肉羣特點不是民族舞甚至現代舞,但你有你的特色,當這個……起碼要讓你上副處級。”

    荊小強要哭了:“不要啊,我只想混個劇院的產權,然後舒舒服服的唱唱歌跳跳舞,您又來了!上次去青歌會我當然是得利了,但隨之帶來的麻煩也不少……”

    越說聲音越低,就別矯情了,這還一個月不到就拿了六百萬!

    那點明星的不方便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只能改口:“我不當官,不進體制!”

    陸媽媽就繼續思索:“那你多跟小曦商量下,昨天我給她打電話,好像如果走工商聯、藝術界之類的民主派人士,話語權甚至更高,反正你又不想參與實務,我也討厭那種爭權奪利,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歌舞上,這個劇院的錢如果不夠,就讓小曦那邊全力支持你,好像她又賺了不少,說是到這個月底結束皮草銷售,之後還不一定呢。”

    荊小強已經佩服透頂:“什麼事兒到您這裏就會變成一場大戰役,您就放過我吧,簡簡單單就好。”

    陸媽媽搖頭:“這世上沒有簡單的事情,越是簡單背後越是複雜的局勢,就是爲了讓你在臺上的一切顯得簡單,我們纔要把背後構築得無比複雜和堅固。”

    荊小強又啞口無言了,就像他給穆春雷畫的劇院內部圖一樣,觀衆們看到的是光鮮亮麗的舞臺,實際上舞臺背後有數倍於舞臺面積的後臺,在爲這塊公開的舞臺做支撐。

    現代化舞臺更加複雜繁瑣。

    陸媽媽這話簡直說得有點哲理了。

    但局面之複雜,讓她都要三思而後行:“你知道的,文工團生存很難了,我要考慮我的兵怎麼辦,實際上如果我出手,直接跟舞蹈學校合併,成立滬海舞蹈中心,也不是不可能……”

    這特麼漁翁在後麼!?

    荊小強都趕緊軟語相求:“別吧,這穆院長不得恨死我,他這是完完全全的給你做嫁衣。”

    陸媽媽笑得儀態萬千:“怎麼,你那個院長家裏有女兒要嫁給你嗎?”

    荊小強方向盤都不想抓了:“您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要不您這文工團也併入戲劇學……”

    說到這裏就嘶的倒吸口氣。

    這不是給自己找個祖宗來當領導嗎?

    以陸媽媽的軍轉民資歷,那位莊校長沒準兒還真打不過她!

    舞蹈系的領導指不定是誰的呢。

    忍不住就給自己臉上小小一巴掌,提這種餿主意幹嘛呀。

    陸媽媽已經若有所思了:“好像的確不錯哦,業務上有你做骨幹,我再申請下上面文工體系的支持,搞個軍轉民試驗,領先全國做出表率,有得搞有得搞……”

    揮斥方遒的指指前方:“好,我先回去把政策跟各方面風聲打聽下,這個舞蹈音樂藝術公園的確是很合適,到高校任職本來就是轉業幹部的一大去處,可以的……”

    荊小強忽然想到種可能性,陸媽媽要是真轉業去戲劇學院,老穆真要走的話,誰打得過她啊?

    這真是神仙打架,小強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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