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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打臉來得又快又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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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荊小強來說,哪怕是留在磚兒電視臺蹲大堂或者停車場,都比回到大院要自由。

    他並不是要幹什麼,而是不要被人這不許那不許的管住。

    其實磚兒電視臺旁邊剛剛落成的媒體中心大廈,其實就是一座包含了演播廳、公寓、寫字樓、健身中心、高級餐廳的涉外酒店。

    在90年還需要引進右岸酒店管理團隊來經營。

    跟荊小強在滬海住的那家酒店類似,所以這可不比在文工團大院快活得多?

    他纔沒興趣出去逛平京城呢。

    上一世剛剛考進平京戲劇學院,他早就跟外地同學們一起,抓住每個空閒機會把整座京城遊了個遍,連自行車都是在這裏學會的。

    不稀罕。

    重新回到早起健身中心,順帶指點下外籍客人的生活,這實際上是他保持外語語境的最佳方式。

    當然,沒了成叔他們捧哏幫腔,小費是沒了。

    然後酒店西餐廳好歹能提供些接近健身餐的食物,還二十四小時都能供應。

    最後掛着青歌會參賽選手的證件卡,自由進出各個演播廳看熱鬧,看那些全國各地來的青歌賽選手緊張排練備戰,快樂得很。

    荊小強在西城劇院就打磨出來這種苦中作樂,或者說叫生活中處處都能適應快活的能力很強悍。

    只要別太限制他。

    果然也做好了文工團的接待配套工作,還叫那宣傳幹事每天彙報這邊有什麼信息。

    過來彩排了兩次,都安排得井井有條,頗得首長表揚。

    於是最後一次彩排的時候,荊小強簡直就像東道主。

    中午喫過飯,樂呵呵的在化妝間裏忙碌:“錢姐,您慢點慢點,您這妝不能這樣,知道嗎,我這是剛託人帶過來的外國化妝品,明姐您別搶!別搶,都有,都有……梁哥您也有,都不需要客氣,我來挨着幫幾位化妝吧,這兩天呆在這邊沒少學習。”

    身着軍裝的幾位同伴還不把他當成自己弟弟一樣疼愛?

    青歌會有個特點,重點在於來上電視拋頭露面,基本上就能衣食無憂改變命運了。

    至於拿什麼名次跟最後是不是最紅最火,反而沒啥關係,二三等獎裏面大紅大紫的特別多。

    所以都是盡人事聽天命,不會爭得你死我活。

    文工團又是個很有集體榮譽感的地方,關係處得極好。

    其他最年輕的明姐都有24歲了,一邊驚喜的看荊小強幫她把妝容調整梳理出來,跟她往日的絕然不同,一邊忍不住八卦:“有對象了沒,要不要姐給你介紹?”

    荊小強趕緊擡手:“謝謝!我這樣作風正派的有志青年,還有二三十年的自由自在生活,找對馬來拖着我滿世界旅遊都行,不需要對象……”

    男高音梁哥帶頭笑出驢叫來!

    連帶隊首長都笑得不行。

    讓附近其他省份的參賽選手們,無比羨慕這幫軍哥軍姐,太融洽放鬆了。

    就在這時候,能容納幾十上百人的超大化妝間門被推開,正兒八經安排給歌手們的化妝組進來。

    荊小強沒回頭,專注於明姐臉上的眉形修飾。

    然後卻忽然聽見背後的嘈雜中有人小聲:“介是嘛呀,姐介,介都化好了,還叫我們來幹嘛呀?”

    其實只聽見前仨字,荊小強就手上一抖!

    明姐頗有大將風度的看着鏡子裏自己眉毛上翹了尾巴跟張飛一樣,笑眯眯的關注荊小強神情。

    甚至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荊小強轉頭。

    化成灰都認得出來。

    僵硬得似乎聽見自己脖子裏的肌肉跟筋脈都在響,因爲就像自己無數個夜晚曾經在夢裏似是而非的場景。

    再看見她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又是在做夢嗎?

    回來四個月多月了,他似乎從來都沒懷疑過這一世是不是在做夢。

    但這一刻,荊小強覺得自己飄飄忽忽如在雲端。

    各種複雜的情緒轟然撞到他的臉上,嗓子眼堵住,眼眶發熱。

    五十歲的男人了,從未想過再看見二十歲的初戀,會有這樣猛烈的感受。

    那種活在記憶裏的身影,重新活靈活現出現在眼前的感覺。

    太不真實了。

    第一反應,嗯,沒那麼漂亮。

    原來過去三十年我都特麼在美化臆想。

    當然,也有可能是杜若蘭、潘雲燕,甚至羅莉她們這種容顏極品影響了自己現在的審美觀。

    然後再趕緊自己給自己解釋,還是可以的,起碼比餘舒凡那書呆子漂亮,這是沒化妝嘛。

    主要是有點天然偏成熟……唉,直接說御姐風吧。

    才二十歲看着跟社會上工作好幾年的大姐似的,一七零的個頭,長髮亂糟糟明顯是又睡了懶覺出門幹活兒。

    是,平京戲劇學院化妝專業早早的就開始跟着老師出來幹活兒。

    介青歌賽可是大活兒啊。

    荊小強都差點帶上津門煎餅果子味兒了。

    命運的軌跡終究還是被這樣牽連撞車。

    但他腦海裏百轉千回,嘴上卻一個字都沒說,就那麼凝望着白蓮婷。

    這三個字就像永遠刻在心底墓碑上的痕跡一樣,原以爲都忘記了,結果還是這麼清晰。

    哪怕只有十八歲的軀殼,荊小強這可是五十歲的眼神。

    明姐都悄悄調整角度,儘量從化妝鏡裏觀察荊小強表情,又順着他的眼神找去處。

    那姑娘跟着一堆學姐師哥轟隆隆的碾過去,哦哦哦,除了軍裝這幾位爺,其他人還沒化呀,真以爲活兒都沒了呢,介可是按人頭算補貼的。

    就嘴裏一直沒停過,說話飛快乓乓砸人,你那啥帶了嘛,這個借我點,今兒早上那煎餅果子都塌啦,下回還是去我們那帶你喫……

    還能眼觀六路的注意到這邊有個深情脈脈的眼神,飛快的翻一白眼,小聲跟同伴嘀咕:“看嘛看,長得可真走雞……”

    明姐都忍不住了,小聲找旁邊同樣聚精會神的錢姐問:“走雞什麼意思?”

    另兩位女軍裝歌手脖子都快折了,同問。

    荊小強用嘴角嘆口氣:“就變形長歪了的意思,我這……的確也是……”

    大三,還得再過半年多以後下半學期,這位姐介失戀了,才勾搭上大一的豆芽菜學弟荊小強了。

    現在這塊頭,的確不是白蓮婷的審美愛好。

    明姐都不顧自己眉毛了:“這誰呀,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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