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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接受他的邀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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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明天我會盯着最後的手術。這次我們是用了一個體型和他非常接近的成人,植入腦內的芯片也很先進……”

    段聞舒適的辦公室內,坐着一個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那人一雙桃花眼,嘴脣很薄,不是安東尼又是誰?

    安東尼剛從滬州回來,風塵僕僕,他一上島就被段聞叫去談一些事情的進度了,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過。

    段聞喝了口茶:“我很期待,請你務必不要讓我失望。”

    “我相信他會非常優秀。”安東尼說,“唯一的美中不足的是那具身體的年紀大了些,畢竟你提供給我的人腦才二十多歲,你讓我用四十多的人體,實在是沒有必要的。”

    段聞笑了笑,但眼神很冷淡:“有沒有必要的,我能沒有你清楚?”

    “……”

    “就這樣吧,時候也不早了。”段聞擡手看了眼腕錶,“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做完最後的手術之後,我會來查收。對了,還有給血蠱用的那一套裝置,你也該儘快盯着收尾了。我們的血蠱最近好像,並不安分。”

    安東尼聽到這裏,神情中透出一股諷刺:“他要是不安分,那他離死也不遠了。你也知道我當初救他是留了一手的,他只要活着,就永遠無法心滿意足地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安東尼起身,欠了欠身子,告退了走到門前。

    他還沒擡手推門,門就被敲響了。記住網址

    段聞:“進。”

    “段總,人給您請來了。”傭人打開門,低眉順目地通報。

    安東尼和傭人身後站着的那個男人目光相對,彼此身形都不由地一僵。

    安東尼眯起眼睛:“謝清呈……”

    “他是我的客人。”段聞的聲音冷冷淡淡地從辦公桌後面傳來,“請你讓他進來,順便,出去的時候記得帶上門。”

    儘管安東尼非常厭惡謝清呈,但礙着段聞的面子,他還是冷哼一聲,什麼也沒再說,與謝清呈錯肩而過,昂首走出了辦公室。

    這是段聞和謝清呈第一次正式見面。

    謝清呈打量着傳說中的這位段總——四十左右的年紀,目高鼻深,面容英挺……但不知道爲何,謝清呈看着他,卻隱隱覺得腦顱裏有一根神經在突突地跳動,彷彿在提醒着他什麼。

    “謝教授。”段聞雙手交疊於辦公桌上,朝着他很客氣地笑了一下,“久仰了,請坐吧。”

    桌上佈置的很雅緻,擺着功夫茶具,插花,薰香,段聞讓傭人把他和安東尼喝的那一套茶撤了,重新沏了一壺新的送上來。

    “聽賀總說,謝教授喜歡喝雪地冷香,我這裏正好有,就拿來待客了。怎麼樣,在我這裏住的都還習慣嗎?”

    謝清呈沒有去碰那茶杯。

    幾許後,漠然道:“你覺得,我在殺父殺母的仇人這裏,能住的有多習慣。”

    “謝警官和周警官的事,我很抱歉。”段聞見謝清呈不碰茶杯,自己斟了一盞,向謝清呈舉起示意,“殺害他們實非我們組織的本意,事實上,我們非常欣賞他們倆的精神和才能,在我眼裏,他們纔是真正的警察。破夢者那些高官……”

    他笑了一下:“披着一件漂亮的皮而已。”

    謝清呈冷冷地:“他們算不算警察,也不是你一個罪犯有資格談論的。”

    “我認爲,人人都有談論自己想法的權力和自由。”段聞微笑。

    謝清呈更冷了,嘴脣幾乎都不動:“自由和權力不該被惡意利用和濫用。”

    段聞很有興趣地看着他:“你還真是巧舌如簧,小時候想當談判專家嗎。”

    謝清呈:“你找我來談童年?”

    段聞大笑起來:“如果謝教授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今天本來就是隨意找你聊一聊天,沒別的意思。你不必那麼牴觸。”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可聊的。”

    “也未必啊。”段聞悠悠地看向他,“見過你父母的改造人了吧。”

    “……”

    “覺得親切嗎?”

    “……”

    段聞又喝了一口茶,慢慢道:“如果我和你說,我們可以在未來通過醫療和虛擬現實技術,將你的父母復活……只要你爲曼德拉效力,不知謝教授你,願不願意?”

    謝清呈算是知道今天段聞來找他是來做什麼的了。

    關的差不多了,就來策反。

    利用親情,利用生者對死者的思念,把人吸引到他的麾下。

    當初段聞策反賀予,用的就是這一招,如果不是賀予提前和他說過,猝不及防來這麼一下,確實很容易對心理造成影響。

    謝清呈說:“我的親人死在了你們二十年前策劃的貨車自燃爆炸中,屍骨無存,你覺得你們靠着數據,日記,戰鬥錄像,踐踏着無辜人性命做出來的改造人,我會認之爲父母嗎。”

    段聞隔着茶盞幽幽看着他,笑了一笑:“看來賀予和你解釋過改造人的情況了。他還和你解釋過什麼?”

    謝清呈與段聞目光相錯,並不避讓:“我噁心他就像噁心你一樣,沒什麼好多說的。”

    段聞笑着又低頭給自己斟滿一盞茶:“……你不必這麼牴觸,謝教授。賀總這個人是這樣的,他很喜歡你,雖然嘴裏總是說着恨你,但他好像也沒怎麼過分地傷害過你。是不是?我看他這些天對你也挺好的。”

    謝清呈不露半點破綻,森然道:“你覺得囚着我侮辱我是對我好嗎。”

    “你畢竟是敵方的人。”段聞說,“如果你願意加入曼德拉,他便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什麼資格這樣對你了。……你真的不喝一點茶嗎?”

    明天就是決戰,段聞不知破夢者的計劃,謝清呈心裏卻很清楚。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時候碰段聞給他的水和食物。

    他冷冷道:“我沒有任何興趣。”

    “那真是太遺憾了。”段聞盯着他的臉,“我覺得你還是喝一點比較好。”

    謝清呈把臉轉開去了。

    在片刻的安靜後,段聞把茶杯放下,看來他也不打算勉強謝清呈喝這雪地冷香了。他十指交疊,慢腔慢調:“我不強求你什麼。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考慮一下吧,我欣賞你父母就像欣賞你一樣,製作思想芯片是一件高消費的事情,所以島上的改造人雖多,植入了思想的‘暴殺’改造人卻屈指可數,那都是我們在通往未來之路上做的精品,所以我們通常只挑選值得敬佩的人做這個實驗,好讓他們的思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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