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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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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倆相依爲命,在賀予面前走了。

    他和哥哥鬧翻,和妹妹也沒好結果。

    賀予陰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他好像和其他人從來都沒有太緊密的關係。甚至連和他的父母,弟弟,都淡得像是白水。

    只有謝雪和謝清呈,曾與他來往最深。

    他好像連在歐洲時,都沒有現在這麼不適應過。

    因爲那時候謝雪只要生謝清呈的氣,就會找他打電話,小小地吐槽謝清呈的獨/裁/專/制,兩人一起開着玩笑說一會兒,賀予心裏的某種塊壘,好像就能在這種對話中被慢慢宣泄掉。

    實在悶得慌的時候,他還會發個僅謝家兄妹可見的朋友圈,佯裝頭疼腦熱。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發此類消息,謝清呈就一定會出於職業本能,回他一句——

    “吃藥。”

    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又無比高傲地回覆:

    “沒事。”

    那他的內心就更痛快了,神經病都在短期內不治而愈了似的。

    但現在,都行不通了。

    賀予開始在這樣的寂寞中,習慣於上網搜謝清呈各種的消息,真的假的他都看。

    他發覺自己雖然是個黑客,但卻遠沒有那些網友那麼會喪病地扒人。他居然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謝清呈讀初中時居然經常打羣架。

    比如謝清呈父母離職後,他曾經休學過一陣子,根本不回家,妹妹也不管,好像獨自去了燕州,同學聽說他還在那時候好像去過什麼夜總會鬼混,後來出了點事,不知爲何大半年都音訊全無。

    當然還有一些一看就很假的,說謝清呈爸媽是黑/警,謝清呈其實是□□老大。

    除此之外,事情還越演變越離譜了,謝家兄妹的各種私人信息被泄露得越來越厲害,謝清呈的照片也越來越多,那天在陌雨巷外被人拍的,走在路上被人拍的,和謝雪喫路邊小店被人拍的……

    甚至還有從他同學那邊弄來的校園照。

    照片上少年謝清呈側着臉,神情嚴肅,看得出從小就不怎麼愛笑。

    賀老闆把這些照片一張一張地全部保存下來笑納了,作爲友情回報,他把那些人的信息端一個一個都黑掉,還設置了一個在線木馬。

    言論上的事情他沒興趣管,但只要傳播謝家兄妹的照片和私人信息,他就讓對方電腦癱瘓手機死機。

    愛德華賀予爲此編寫的病毒程序指令是:傳播此類內容設備格盤,發佈此類內容設備程序全啓,直至燒掉電板。

    沒人能在互聯網信息領域和他撒野,他是在國際排行前五浮動的大黑客,甚至在技術上長佔過第一,因爲他不犯案,不鬧事,只是黑着玩,才於暗網綜合排在前五。

    但毋庸置疑,他在這方面手段堪稱恐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一個能和他真正實力對打的——哪怕廣電塔案的那個黑暗組織高價僱傭的黑客都只能被他碾壓,當時他們手裏有正版設備還能被賀予用盜版不完全設備攔截,要不是後來用了視頻分散他的注意力,可能最後他們只能跪下來哭着管他叫Edward爸爸。

    只要進入信息領域,那就是賀予的天下。

    但黑客老師的尊嚴沒能維繫太久——對,計算機系統安全是沒人玩的過他。

    可他沒想到網友的言論有時比他的技術更缺德——

    賀予乾乾脆脆斷掉了所有傳播鏈後,再刷微博時,突然看到了這樣一種說法:“大家發現最近那個病毒了嗎!我們發現了問題,好像只要傳過謝清呈私人信息的都他媽中招了!謝清呈是不是個黑客啊!”

    “太可怕了吧這個男的。”

    “我感覺應該不是他,但肯定是他身邊有人。”

    “肯定有人啊!之前廣電塔不也是黑客作案嗎?謝清呈肯定和頂級黑客有關係,你看現在網上乾乾淨淨,一點他的私人信息都沒了。”

    “天,那謝清呈還挺有手段的,沒準是他哪個小情人乾的,之前不是傳他是gay嗎?黑客多半都是年輕男人,搞不好就是因爲這個他才保護他,他小老公看不得他被肉。”

    賀予:“……”

    他本來想當沒看到的。

    網頁都已經退出去了,想想又不甘心,還是返回去在那條“小老公”的高贊微博下面回覆:

    “放你媽狗屁。”

    恨恨地點了出去。

    他纔沒有保護他,謝清呈那樣欺騙他,看不起他……他還剛和謝清呈吵完架,被他和他妹妹指着鼻子罵成那樣,他又不犯賤,爲什麼要幫他?

    他也不是謝清呈小老公……這什麼噁心稱呼。

    賀予心又堵了。

    他覺得自己被刺痛了。

    實話說,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費這個心思,做這樣的事情。

    而且他最近依然常常想起那段牀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面隱約還有當初文身失敗後的傷疤,淺淡的褐色。

    謝清呈手腕上也有文身,細瘦的字體繞在腕上像鏈子像蛇。

    在謝清呈難耐地反抓住牀單時,他曾扣住過謝清呈的手,兩個人的手腕廝磨相蹭,十指熱汗涔涔地交扣時,那文身彷彿要把他們的手緊繞在一起不離分。

    “……”

    賀予又被自己噁心到了,他搖了搖頭,打開抽屜吃了顆藥,開始思考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洗個腦催個眠,把這段記憶給刪掉。

    真是太荒唐了……

    “媽呀,累死我了。”這個時候宿舍門忽然開了。

    回來的室友是年紀裏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人生追求就是死在姑娘們的溫柔榻上。

    而以他最近一天據說約炮三個網紅的勤懇程度來看,這個目標顯然已經在不遠處向他招手微笑了。

    “真見鬼,新認識的那個漂亮姐姐如飢似渴,慾求不滿,我腰都折了她還嫌不夠,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大喫一頓生蠔補補,兄弟們,你們快看看我這面黃肌瘦的樣子,唉,遲早精盡人亡啊!”

    打遊戲的胖仔從廝殺中勻給他一大白眼:“媽的,凡爾賽啥呢?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花花公子美滋滋地對着宿舍的落地鏡自照:“哎呀,好累啊,明天還要再約一對姐妹花呢。”

    胖仔罵人:“花個屁!你沒得花柳病真是中國醫學界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兩人一個笑嘻嘻,一個罵咧咧,脣槍舌劍好一番,向來不太愛參與到這種話題中的賀少忽然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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