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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對個戲吧(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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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予和謝清呈在帷幕後面溝通呢,酷姐導演想,今晚可能沒那麼早能收工了,於是想打個電話給單元組的總負責老師蔣麗萍,希望她能和教學樓負責人打聲招呼,延遲一下小禮堂關門時間。

    “嘟……嘟……”

    隨着導演的電話撥過去,等待着。

    學校的賓館套間內,蔣麗萍的手機在牀單上震動。

    但是手機的震動不算什麼,賓館的褥墊動靜遠比手機激烈得多,女人沒有接電話,在與男人的糾纏中露出沉醉的媚態。

    過了好久,動靜才停了下來。

    “哎,要不是你剛纔那通電話,催命似的催,我還可以更久一些。”

    事完了,精壯的男人點了根菸,這樣對他牀上的女人說。

    蔣麗萍懶懶地往他身上一靠,媚眼如絲:“已經夠折騰人的了,你還想幹嘛呀。”

    男子嘎嘎一笑,因爲被吹捧,露出了分外得意的神情:“比起你其他男人怎麼樣?”

    “哎唷,你掃興。”蔣麗萍嬌嗔道,“其他男人都是露水情緣,你纔是我心裏認定的老公呢,我等着你和我求婚啊。”

    男人更是飄飄欲仙,抱着她道:“別人滿足不了你,只有我滿足得了。那就趁着我老婆在美國出差,我們倆多當一會兒野鴛鴦吧。”

    蔣麗萍咯咯地笑起來,柔軟豐腴的身子顫動着:“你總算是恢復些精神啦。前一陣子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模樣。”

    “唉,前段時間是因爲……”男人說到這裏,打了個激靈,沒再往下說。

    蔣麗萍佯作不知其中原委,莞爾一笑,身子依偎過去。

    “老公,和我在一起你還心不在焉的,真討厭。要不我們再玩一會兒,你想玩什麼樣的,我滿足你?”

    男人又被她撩着了,激烈地吞嚥着口水,要與她再赴雲雨:“……你可真是……令人忘憂……來,寶貝兒……再陪我玩玩……”

    蔣麗萍笑着迎了上去。

    “打不通。”小禮堂內,導演再一次掛了通話,很愁苦地抓了抓頭髮,嘆了口氣,和旁邊的學妹道,“那隻能抓緊時間了,管禮堂的大伯特別雞婆,一板一眼很難溝通的,讓賀予快點。”

    學妹:“賀予正勸着謝教授呢。”

    那哪裏叫勸,分明是兩個人的交鋒。

    帷幕後面,賀予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謝清呈的表情。

    謝清呈做夢也沒想到賀予能瘋到這份上。

    拖自己下水?

    這是嫌在賓館那次親的還不夠噁心?

    謝清呈冷道:“找我配合你走戲?”

    “不行麼。”

    “你神經病。”說着就想走。

    “你自找的。”賀予按住他,盯着他,他盯得很用力,像要把謝清呈渾身骨頭都拆落搗碎了,“事到如今你別想跑。是你先故意折磨我,有罪你就和我一起受着。”

    謝清呈:“是你先對我的電腦動手。”

    “那個跳出來的網頁是個意外,我和你解釋很多遍了,你頂多中年焦慮,不至於老年癡呆吧?”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畜生。

    人前衣冠楚楚,文質彬彬,連半點難看的神色都不會擺到大家面前,誰都覺得他是十佳青年。但他把謝清呈堵到角落裏的時候倒是面具一摘,屁話連篇,罵人不帶髒字但損得一絕。

    謝清呈冷道:“你他媽才青春期智障。”

    說着就要甩開賀予掐着他左腕的手:“沒工夫和你鬧,我也不是演員,另外找個小姑娘陪你演去。”

    “小姑娘多不得勁啊。”賀予道,“同性戀不就該和同性演嗎?”

    “那就滾去隨便拉個小男孩。”

    “瞧您說的,哥,他們都不如您。”

    賀予也真是被謝清呈的騷操作氣瘋了,他把僞裝在謝清呈面前卸載得絲毫不剩,一聲含嘲帶氣的哥叫的就像個穿着衣服的畜生。

    “你真是……”謝清呈深吸一口氣,用全新的目光審視這位自己帶了七年的兔崽子,“病太重了。瘋特了,宛平路600號哪能把儂放出來呃?”

    賀予擡手指了他一下,眼神上下游移,脣角落拓着此時此刻除了謝清呈視角,沒有任何人可以看到的痞氣:“您看,滬州話都被您給氣出來了。”

    “……”

    “您知不知道您聲線挺軟,講滬州話就更軟了,完全不像在罵人啊?”

    謝清呈鐵青着臉:“你和我演這種戲不想吐?”

    這位祖宗居然微微一笑,然後表情迅速陰沉下來:“哥,吐也吐在您嘴裏。一滴都不會浪費。”

    謝清呈:“……你他媽!”

    對於他狠戾的咒罵,賀予唾面自乾,笑容不墜,更絕的是他還不忘提醒謝清呈:“你妹妹的劇,你總希望我能演好吧?我都犧牲自己了,你跟着倒黴也沒什麼不可以。”

    “謝雪的劇你難道不想演好?”

    “哦,那可說不準。”賀予稍微和他拉開一點距離,目光垂下來看着他,語氣上聽不出幾分真幾分假,“我又不喜歡她,普通朋友而已,你覺得我真的不高興了,還會不會管她。到時候麻煩的可是她,不是我。”

    謝清呈瞪着他。

    桃花眼對着杏眼,裏頭暗流洶涌。

    謝清呈的左腕仍被賀予牢牢捏在掌心裏,他們倆僵持着,謝清呈的脈搏就這樣通過指腹,通過骨骼,通過青灰色的靜脈,通過二人貼合着的皮膚,準確無誤地傳抵到了賀予的信息接收器官中心。

    “……好。”

    謝清呈咬着後槽牙,豁出去了:“好。行。我演。”

    他一邊說,一邊記仇似的點頭:“我他媽演總行了吧?你滿意了沒?”

    賀予盯着他,慢慢地就捲開了半縷淺笑,那笑容挺溫柔,但不知道爲何讓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然後他鬆開了謝清呈清瘦的細腕,擡手,替謝清呈整了整被他拽亂的白大褂和裏面的襯衫。

    謝清呈由他的手在自己的領口處擺弄,目光冷冽:“但說清楚,這次連正式走一遍戲都算不上,你們那個學生導演心裏也清楚,只是給你找感覺,不可能來真的。必須借位。”

    賀予輕聲在他耳邊說:“好啊,抱你就已經夠肉麻了,你以爲我願意真親?”

    說着放下替他整好襯衫衣領的手,最後拍了拍謝清呈的肩,笑容又在一瞬斂去,神情陰暗:“謝清呈,這回互相折磨完了之後就算扯平,休戰吧,不然我真要吐了。”

    謝清呈想,怎麼着,是搶他臺詞今晚就能領到多加一根雞腿的盒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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