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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很冤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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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窩火,週一的時候,賀予還是按時揹着單肩書包去了隔壁高校,敲了敲門。

    最靠門口那個位置的老師:“請進。”

    賀予彬彬有禮地:“您好,我找謝教授。”

    “謝清呈你學生。”

    謝清呈從辦公室內間出來,令賀予多少有些意外的是,他今天居然戴了副眼鏡。

    謝清呈以前是不近視的。

    “來的正好。”謝清呈乾脆道,“進來。”

    賀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戴眼鏡的樣子,挺帥的,讓他的凌厲少了幾分,書卷氣重了一些,看起來沒那麼討厭了。

    可惜謝清呈一開口說話,就又是讓賀予不欣賞的態度:“我要你用這些材料做幾個課件PPT,另外這裏還有一些文件要轉換成電子版。裏面有很多都是醫學數據,我對軟件的精確性不放心,圖片轉文字容易出錯,你手打完之後多檢查幾遍,明白了?”

    賀予看着他桌上一本本大部頭醫科著作,幾乎全可以拎出來充當殺人工具砸死人。

    “謝教授,您知不知道科技可以解放人類。”

    謝清呈把一部《普心》和一部《社心》砸在他面前,書桌爲之震動,電腦屏幕爲之顫慄。

    “但我也知道人類不該過分依賴科技。幹活吧,從這兩本里我紅筆劃出來的內容開始。”

    賀予看着那兩本厚磚頭書,裏面還夾了很多批註紙,硬生生又把書撐了快一倍厚。他儘量保持着好涵養,畢竟他現在正坐在謝清呈的辦公室裏,而同屋有好幾個教授都還沒走。於是他低聲對謝清呈說:

    “您是想要了我的命嗎?”

    “沒有。我只想鍛鍊你的耐心和毅力。”謝清呈端着咖啡站在他旁邊喝了一口。

    賀予:“……”

    “我要求不高。你做仔細了。”謝清呈丟下一句話,扔給賀予一罐紅牛,然後轉身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賀予微微眯起他的杏眼。

    他打開謝清呈的電腦,光標移到word上又頓住,長睫毛後面籠着的盡是陰霾。

    “讓我看看……”

    像謝清呈這種三十多的男士,一般私人電腦或者手機裏都會有些不太上得了檯面的內容,人之常情,無可怪也。但爲了避免社會性死亡,紳士們都會很自覺地把手機或電腦設置密碼,設置隱藏文件夾,並且概不外借。

    但謝清呈不在意。

    他放在辦公室給賀予用的,就是他自己的私人電腦。賀予是個頂級黑客,於是帶着找謝清呈把柄的陰暗心思搜索了一遍文件夾,原以爲至少能找到一兩本小電影,但一罐紅牛都喝光了,依然沒有收穫。

    賀予不太相信,又換了個代碼再次地毯式蒐羅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

    謝清呈的私人電腦幹乾淨淨,坦坦蕩蕩,除了學術資料,就是工資報表,清白得幾乎可以稱之爲不正常。

    賀予皺着眉頭往辦公椅上一靠,修長手指玩着空了的易拉罐,想了片刻,又改了語言重新再編一段,敲擊回車搜索。

    這回倒是搜出來了一個謝清呈在下班時間常用的文件夾,命的名字也值得懷疑,叫“快樂”。

    以謝清呈的直男性格,他文件夾的命名方式普遍簡單,重要的文檔他會改的名字叫“課件1號”,“課件2號”,不重要的乾脆就是系統默認名,連動動手指修個題目都懶得修,“新建文件夾”都已經排到了23號。

    所以這個不太符合謝清呈畫風的“快樂”文件夾一出來,賀予的眼睛就立刻一亮,精神也來了,腰背也挺直了,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把鼠標移到了那個淡黃色的夾子上面,輕輕點了兩下。

    文件夾打開了。

    賀予迅速掃了一眼,神情瞬間從來勁變爲了平靜,而後眉頭緊鎖,覺得謝清呈莫名其妙。

    那個名叫“快樂”的文件夾裏,有的居然只是幾張桃花水母的照片。

    除此之外,就是幾個視頻,他打開看了一下,無非就是世界各地的水精靈視頻,從海月水母,到火箭水母,各種姿態,應有盡有。其中有個視頻長達一個多小時,他拖了幾遍進度條,居然也全是這些水精靈飄渺如煙的視頻。

    “……”

    所以謝清呈的快樂就是看這些水精靈的視頻?

    雖然那些視頻是很漂亮,飄在水中的古老生命就像沉入水裏的煙靄,落入水中的月影,但賀予還是無法理解老男人的這種趣味,於是把視頻關掉退了出去。

    儘管不是很甘心,但賀予託着腮換了幾種模式排查下來,發現謝清呈的私人電腦就和下過雪一樣,好個白茫茫無暇世界。他把鼠標一扔,放棄了——

    只要是個正常男人,總不會一點點的慾望也沒有吧……

    一邊把玩着空易拉罐,一邊出神地思索。

    他的目光重新轉向電腦屏幕,覺得謝清呈這人真是太冷了,肯定真就是個性冷淡。

    那既然對方是性冷淡,就只能另換辦法了。

    賀予遂捨棄了在謝清呈電腦裏尋找簧片的計劃,舌尖於牙牀上柔軟地抵着一轉,出神的目光收斂回籠——

    他又有了個主意。

    第二天。

    謝清呈的大課是在下午,剛好賀予有空,課件又是他替謝清呈整理成電子版的,所以他乾脆也來了醫科大,坐在多媒體教室最後一排蹭課。

    謝清呈原意是不想讓他來的:“你一個學編導的來蹭什麼精神病學。”

    賀予溫文爾雅道:“哥,我就是精神病。”

    “……”

    “何況你的ppt都是我昨晚做的,萬一有什麼問題我也可以在現場解決,你說是不是。”

    謝清呈想想覺得也對,就隨他去了。

    結果賀予一進教室,謝清呈就有些後悔了——他忘了賀予之前和名單上的幾個女同學談過心,而那幾個選修了精神病學的女生,很明顯地,在看到賀予走進來之後就瞪大眼睛,然後立刻露出了很罕見的花癡般的笑臉。

    “帥哥,你怎麼來了?”

    賀予對她招了招手,卻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講臺上的謝清呈。

    女生立刻壓低聲音小幅度地點頭:“哦哦哦!”然後無比配合地轉過頭認真看向講臺準備聽課。

    賀予在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了,把單肩書包一扔,抱臂往後一靠,摘了一路戴着的耳麥,看向謝清呈。

    那意思很明顯,你看我,客氣吧,儘管你講的課對我而言是聽天書,我還是會尊重你認真聽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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