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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則被我抓了包(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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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滬州大學的風雨體育館內,支着幾排學生臨時搭建的商攤,熱鬧非凡。

    此處原本是遊園會來的人最少的地方之一,但因爲外面下雨,戶外項目無法進行,大量參加活動的學生就都聚在了這裏。

    “這裏有表白郵筒哎。”

    “原來是在這裏啊,我找了好久,總算找到了。”

    一羣女學生笑嘻嘻地圍着一個膠囊郵筒,爭先恐後地在表白信寫上收件人的名字,投入其中。

    這是特意爲害羞的社死星人準備的郵筒,避免了當面給人送情書的尷尬,滬大的每一屆遊園會都會出現,非常受學生們的歡迎。

    謝雪坐在角落裏,一邊喝着熱牛奶,一邊寫完了一封信,她把信用潔白的信封枚好,仔細打量一番,然後一筆一劃地在信封上寫上了那個她所暗戀的男孩子的名字。

    女孩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起身走到膠囊郵筒邊,正準備把告白信投進去,忽然一滴血珠落了下來,滴在了信封上。

    謝雪一愣。

    “哎,小姐姐,你流鼻血了……”旁邊的人看到了,立刻從包裏翻出紙巾,“來,快擦擦吧。”

    謝雪忙仰起頭,拿紙巾捂住了鼻子:“謝、謝謝。”

    怎麼這麼倒黴,忽然就流鼻血了?

    她已經很久沒流過鼻血了,仔細想起來,那都還是小時候的事情。

    “您的這封信……要不我給您換個封吧……”

    “啊,沒事,沒事沒事!我亂寫的!寫着玩的!不重要!不重要!”謝雪生怕別人看到信封上的名字然後笑話她,爲了趕緊矇混過去,她手忙腳亂地就把沾着血的信封投進筒裏,然後頭也不回捂着鼻子地奪路而逃了。

    告白郵筒邊的學生這才反應過來:“哎?剛剛那個好像是謝老師……”

    謝雪跑出一些距離,想給她哥打了電話,問問突然流鼻血了是什麼情況。

    然而打了半天都是:“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播。”

    謝雪:“……”

    哎……難道她哥已經回宿舍睡了?

    .

    謝雪萬萬沒想到,自己大哥根本還沒睡。甚至因爲代替自己去當九尾狐人偶,被賀予困在了島上長達好幾個小時。

    而賀予的這種行爲,最終被她大哥逮了個正着。

    現在,這二位爺站在水岸邊,彼此均把手插在褲兜裏,臉上眼裏都挺冷的,就互相那麼對望着。

    謝清呈在等賀予的交代。

    “……良辰美景水中月。”賀予最後悠悠地說,“今晚的月色很美。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說人話。”

    “我也覺得你好看,想和你約會。”

    “你他媽要點臉。”謝清呈撣了菸灰,“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賀予慢慢的就不笑了,大抵也是知道這樣也哄不過去,於是終於斂去了輕佻的假面,眼神變的幽暗起來:“……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碰上謝清呈冷銳的眼神,他停了一下,嘆了口氣,還是簡單捋了一遍。

    “好。我有個喜歡的人,我原本是打算和她告白的,但她沒來。這樣說您理解了麼?”

    謝清呈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一時又覺不出來。

    他的注意力被賀予有個喜歡的女孩給引過去了。

    “你們學校的?”

    “是。”

    “誰?”

    賀予笑了:“這和您有什麼關係嗎。”

    謝清呈直起長腿,慢慢走到賀予面前,他站的地方地勢高,因此儘管身高上不如賀予,此時此刻,他還是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桃花眼裏彷彿渡着一層月光。

    “賀予,你知不知道你有什麼疾病?”

    賀予淡道:“精神埃博拉症。”

    “那你沒痊癒沒控制住你找什麼對象。”

    賀予靜默須臾。

    他彷彿早就預料到謝清呈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回過眸來,輕輕地說:“不是你曾經說過的麼,我應該重新建立與人,與社會之間的橋樑。你鼓勵我去和別人相處,去找友情,親情,去尋找愛。而且你之前不還說我連個對象都沒有,永遠只是個小鬼。”

    “我那是氣話。”謝清呈眼神鋒利如刀,“你那麼聰明,你聽得出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承蒙您看得起了。”賀予說,“我也只有十九歲,沒您想的那麼通透。”

    謝清呈神情嚴肅:“你長點心賀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爲失戀鬱鬱寡歡?正常人都能被愛情逼瘋,弄得死去活來,你需要的是平穩冷靜的心態,等所有指標正常之後你愛找誰找誰,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問都懶得問一句。”

    賀予想到了謝雪的笑靨。

    挺有意思的,謝清呈還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謝雪,他不知道都已經是這樣的反應,要是他知道了今天打算困在島上的是他的親妹妹,可能已經一個巴掌直接狠狠扇在自己臉上了。

    謝清呈:“你這些年,有沒有做到能完全掌握住自己的情緒。如果沒做到,你有什麼資格去談喜歡。”

    賀予深色的眸望着謝清呈的眼:“我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是我覺得我能控制好自己。”

    “你實在太自負了。”

    “自負?”賀予重複,輕輕地問,“謝醫生,十九年來我有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

    “……我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

    “我就不能有這樣的權力,是嗎。”

    謝清呈:“你根本不知道這種疾病之後的表現,而且你還是血蠱變異患者,你——”

    “謝教授。”賀予平靜地打斷了謝清呈的話,“您已經不是我的私人醫生了,我知道您中年寂寞,孤枕難眠,喜歡管些年輕人的閒事也是正常,但是我想我的這件事,和您實在沒有太大關係。”

    謝清呈被他這種語氣衝撞得也有點來火:“……你以爲我願意管你嗎?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何況你的病我替你看了七年,養了七年的狗關照一下也是無可厚非,何況是人。”

    賀予低頭笑了,舌尖舔過齒面:“啊,真是可惜了,我不是您養的一條狗。”

    “……”

    “夜深了,我不想在這兒繼續喂蚊子,您上不上船?”賀予放了系舟的鐵索,帶着些諷刺對謝清呈道,“坐了這麼久,腰疼嗎?需要我下來攙您扶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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