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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包·照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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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梔被他一句話抓回意識,渙散的眼神慢慢聚攏,去看他。

    男孩汗水肆意,順着他乾淨的眉眼滑下來,全是爲她流的汗,毫無保留。那眉眼之間少了青澀和剋制,多了幾分囂張的惡劣勁兒和情動,將熟未熟,比身經百戰的男人生澀一些,但比初入情場的男孩又帶勁發狠。

    脊背像山峯一樣弓着,宛如泥石流坍塌,被窩裏汗下如流。

    “那你別管我。”

    “那怎麼行。一次就廢了,我以後怎麼辦?”

    徐梔想擡腳踹他,“你才廢了。”

    “別動,適應一下。”

    陳路週一邊說着,一邊將她鬢角處汗溼的碎髮輕輕撥到耳後。

    ……

    “你老大爺騎車呢!”

    撲哧笑出來,他笑得越發得意忘形,兩手支棱着身體撐着牀頭,徹底沒轍了,“那你要我怎麼辦?”

    徐梔不知道怎麼說,耳邊越來越熱,心也越來越燥,好像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細細地被人磨着,要死不死。

    還不如一刀給她個痛快。

    彷彿接收到信號,陳路周伸出手去,把檯燈關了,屋子裏瞬間暗下去。

    “別關燈——”徐梔忍不住出聲,話音未落,猝不及防腦袋要撞上牀頭板。

    陳路周提前伸手護住,另隻手撐在牀頭,動作沒停下來,低頭看着她,昏寐的房間裏,依稀還能瞧見彼此輪廓和難分難捨的視線,他眼神更幽暗,直勾勾地,彷彿在對她下鉤子。

    時不時聽見徐梔低低叫他名字,他傲嬌又欠,叫陳嬌嬌,他不應,叫陳路周才嗯了聲,然後微微低頭,閉上眼,英俊的眉眼擰着,表情難忍,氣息夾在胸腔裏,簡直要沸騰。

    誰也沒想到,去年暑假那場意外的偶遇,門縫裏那匆匆一瞥,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們曾在四下無人的夜裏接吻,木頭那吱吱呀呀的碰撞聲比慶宜任何一個夏天的蟬鳴聲還綿長。

    ……

    等兩人收拾完,在牀上膩了會兒,說了些不着三不着四的話。

    “你真的很用力。”

    “說實話,我真還沒用力,真用力,你得哭着回家。”

    “你以後別打球了。”

    陳路周靠在牀頭笑,手撥弄着她的頭髮,低聲說:“這跟我打不打球沒關係,你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徐梔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地看着他。

    “懂了?”他懶散靠着,撈過牀頭的手機,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時間,丟給她,“不舒服我以後少碰你,幫我充下電。”

    “那不行,”徐梔接過他的手機,心血來潮來了句,“哎,能看你手機嗎?”

    “想查男朋友手機啊?”他笑了下,“查吧。”

    徐梔試着輸入他之前的密碼,四個一,轉頭看他,“會哭着出來嗎?”

    “應該不會,不太敢保證。”他靠在牀頭,微闔着眼,似乎有點累了,懶洋洋說。

    密碼錯誤,“改密碼了?”

    “嗯,你生日。”

    哎,陳路周這人還真是無懈可擊,徐梔把手機放牀頭插上電,“算了,拿女朋友生日當密碼的男朋友應該沒什麼祕密。”

    他闔着眼笑了下,“徐梔,真不用擔心,你想查隨便查,我所有的密碼都是你生日。”而後,想起來,“哦,銀行卡密碼不是。”

    “可我只關心銀行卡密碼。”

    陳路周睜開眼,輕飄飄地瞥她一眼,笑着罵了句,“小財迷。”說完,頭也沒低下去看,嘆了口氣,直接伸手拉開旁邊牀頭櫃的抽屜,把錢包摸出來,丟給她。

    “就兩張銀行卡,一張是信用卡,之前我媽給我辦的,參加美賽臨時用一下,還有一張就是剛去學校辦的卡,我所有錢都轉進去了。銀行卡我一般都不用生日。”

    “那你用什麼?”

    “738733。”

    徐梔打開他的錢包,果然只有兩張銀行卡,其餘就一張身份證,還有一張A大的校卡,證件照上的人跟現在的陳路周其實不太像了,但那拽勁兒一眼就能認出是他,那時候眉眼更青蔥,像一棵剛發芽的白楊樹,朝氣蓬勃的眉眼間透着一股冷淡的銳氣。

    “這麼難記啊。”徐梔一心研究他的錢包。

    陳路周笑笑不說話,等徐梔反應過來,“咱倆的高考分?”

    加上他的競賽加分,正好733。

    “嗯,當時腦子裏就這兩個數字,就隨便輸了,用生日總歸不安全——”陳路周說到這,低頭瞥了眼自己的錢包,驀然發現不對勁,下意識要奪回來,“哎!”

    徐梔已經看見了,夾在側面的一張照片,是一個女孩子,好像是在學校大禮堂拍的,她確定不是自己,因爲陳路周沒在學校給自己拍過照片。

    他好像確實從沒跟她說過,他曾經是否有喜歡過別人?沒談過戀愛,不代表沒有暗戀的人啊。雖然暗戀這個詞真的很不適合他。

    那顆心莫名就沉下去,心裏這股涌出來的酸勁兒,莫名還挺新鮮,她從沒有過這種情緒,彷彿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咄咄逼人地在她渾身上下游走了一圈。

    想打他一頓,又捨不得。

    陳路周剛要伸手奪回來,徐梔已經把錢包甩還給他了,然後掀開被子,翻身下牀,面無表情地說:“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陳路周愣了一下,如夢初醒一般,瞬間反應過來,立馬也跟着下牀,“徐梔!”

    從沒見她動作這麼快,徐梔連拖鞋都沒顧上穿,直接光着腳就走出去了。

    陳路周追到門口,把人拽住,手堵在門把上,不讓她碰,一手牢牢拉着門把,把人拎開,隔在門中間,知道她要是開了這個門出去,溜得比耗子都快,“跑什麼?生氣就跑?那以後呢,吵架你就跑?又讓我跟上回一樣瘋了找你?”

    徐梔像個木頭一樣戳在那兒,心裏還在回味那股陌生新鮮情緒,好像殘嗜的惡魔聞見新鮮的血液,殘暴地啃着她的肢體,她放棄抵抗,一點點,任人蠶食,心不在焉地站在那聽人訓話。

    陳路周急着追出來,自己也沒顧上穿拖鞋,好歹他腳上還有一雙襪子,徐梔直接赤腳站在冰涼的地磚上,他從鞋櫃裏抽出一雙拖鞋放她面前。

    “先把鞋穿上。”

    徐梔嘆了口氣,聽他話慢慢穿上拖鞋,坦誠說:“我不是跑,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知道你到底喜歡過誰,要不,你把門打開,讓我回去睡一覺,明天起來我應該就沒事了。”

    她習慣性用時間消磨情緒,天大的事,只要睡一覺起來,她都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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