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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澀·親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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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建議,不要隨便紋男性朋友的名字,”陳路周走過去,把人扯起來,又義正言辭地強調了一句,“縮寫也不行。”

    徐梔:“……”

    蔡瑩瑩:“……”

    紋身小哥:“…………”

    滿屋子人都錯愕地看着他,認真且迷惑地看着他,除了朱仰起,滿臉感同身受義憤填膺,紋身小哥一臉愕然,正在調整機器,一邊裝針一邊問徐梔,“他叫車釐子啊?”

    陳路周:……?

    朱仰起如夢初醒:“啊?車釐子?”

    蔡瑩瑩回過神,在一旁開口解釋說:“車釐子自由沒聽過嗎?這是徐梔八歲的小目標之一,不過你這麼說,好像也是。你要不別紋這個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真把陳路周名字紋上去了。”

    徐梔纖白的手臂還大咧咧地攤着在桌上,有些不甚在意地看了眼陳路周,“這種巧合你也介意?”

    陳路周靠着她旁邊的桌沿,這才慢悠悠地把剛剛沒來得及收的手機揣進兜裏,低頭瞧着她,瞳孔裏的黑清醒而直白,越發語重心長起來,倒也還是耐着性子哄了句:“我是怕你以後介意,要不,紋個車釐子的圖案?”

    徐梔倒是挺無所謂,以後真有什麼洗掉就行了,但也確實是個巧合,而且她都沒往那邊想,他還在這裏上綱上線的,所以她靠在椅子上束手無策地嘆口氣,說:“但是紋圖案的話,實現車釐子自由是不是得紋一籮筐的車釐子。”

    陳路周將信將疑地看着她,表情有些似笑非笑,但脾氣也還是很硬,不肯妥協,半開玩笑地說:“不行就不行,那你就別紋,乾脆跟蔡瑩瑩一樣,紋個精忠報國也行。”

    徐梔翻個白眼:“我乾脆在腦門上紋個國徽!”

    最終也沒給她紋。幾人付了錢走時,紋身小哥有些獵奇地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帥比,都不知道該說他渣還是說他正,倒是第一次見人這麼攔着不讓人紋身的,嘖嘖。

    這會兒月色靜寂,街上人煙稀少,偶爾有車輪粼粼從路面上滾過,聲響細碎。沿路有家貓舍,蔡瑩瑩看見毛茸茸的東西就不受控地往裏走,徐梔跟進去,陳路周和朱仰起去旁邊給她倆一人買了一杯奶茶,遞到徐梔手裏的時候,她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句,“女朋友也不讓嗎?”

    陳路周扯了張椅子敞開腿坐下,頗有閒情雅緻地看她拿着個貓棒在那逗貓,淡白的燈影攏着她高挑纖瘦的身影,將她身上的線條映襯得格外恰到好處,流暢而柔和,好像晴雨季裏紅綠最相宜的嬌花綠葉,也溫柔。他看着那道背影,心裏是少年人最青澀的挑動,他究根究底地問了句:“非要紋身嗎?不紋身談不了戀愛?”

    徐梔專心致志地逗着籠子裏的貓,只吸了口奶茶,頭也沒回地說:“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好奇,感覺你跟我剛認識的時候不太一樣,一開始以爲你是那種男女關係混亂、離經叛道的男生,瑩瑩說你肯定不好追。”

    “現在呢?”他靠着,眼神變淡。

    我很好追是嗎?

    徐梔轉過頭,放下逗貓棒,對上他那雙黑得發亮、卻澄澈乾淨的雙眼,有點攝人心魂,卻又坦蕩無畏,徐梔每次同他對視都覺得她以後應該再也碰不到這麼令人心動的眼睛了,在他面前坐下說:“現在就覺得,你是那種長在春風裏、應該被人釘在國旗下的男生。”

    “諷刺我?”陳路周多少聽出些這個意思,眼神直直又冷冷地盯着她。

    徐梔吸了半天,終於把底下的珍珠顆粒吸上來,怕他誤會,迫不及待地嘖了聲,一臉“少年你敏感了”的誠懇表情,“明珠按劍什麼意思懂嗎?就你這種,我是真的在誇你。”

    貓店這會兒沒什麼人,除了他們四個就剩下幾個服務員,朱仰起和蔡瑩瑩正在另一邊的貓籠裏逗一隻體態臃腫的胖胖小橘,整個店裏就聽見他倆幼稚至極的挑脣料嘴。

    “朱仰起你會不會逗貓啊,它眼睛都給你戳瞎了,你能不能拿出來點!”

    “貓纔沒你那麼笨呢!你看它上竄下跳地反應多快。”

    他們這邊氛圍安靜,兩人之間的眼神倒有種說不出的暗暗糾纏。

    “你不就是想說我玩不起?”陳路周很有自知之明,他從容指顧地靠在椅子上,眼神正兒八經盯人的時候,難免會露出一種要佔山爲王的狠勁和少年風流意氣,“徐梔,真要玩,你玩不過我。”

    其實那會兒,陳路周覺得徐梔有句話確實說對了,他就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他有點攝影師的臭習慣就是,看見什麼好的風景,都想先拍下來藏起來,留着以後慢慢欣賞,但忘了很多時候,當下的體驗感才最真實和炙熱。

    “我想感受一下,陳大校草。”徐梔喝着他買的奶茶,那股熱意慢慢涌進胃裏,脹得她忍不住差點打了個飽嗝。

    陳路周聽別人這麼叫習慣了,但是聽她這麼叫,倒莫名有些不適應,咳了聲說:“得了吧你,我嚴重懷疑你就看中我的皮囊。”

    “皮囊也是你的一部分啊,校草。”徐梔坦蕩蕩地說。

    “再叫打你了啊。”他無奈地笑起來,但很顯然是力不從心的威脅。

    徐梔笑笑問他:“明天打算幹嘛?”

    陳路周靠在椅子上,腿無所事事地敞着,低頭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時間,最底下有個行程提示,7月15號,西北,還有幾天,他說:“要見面嗎?”

    “你本來什麼打算?”

    陳路周鎖上手機,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眼神撩吊,眼尾嘴角都揚着一絲要笑不笑地弧度,說:“打算就是請人看電影,在我家,來嗎?”

    徐梔突然發現他說那句你玩不過我,可能真不是開玩笑的,心跳突然砰砰撞了兩下,“來。”

    他眼神銳利而直白地看了她三秒,千思萬緒過山頭,纔不鹹不淡地嗯了聲,喝了口桌面前的水,“那等我打完球,七點以後?”

    “好。”

    徐梔目光炯炯,亮得像是浸過水的月亮,坦誠又明晃。

    論坦誠,他比不過她,她情緒不藏,裏頭的山山水水都是一覽無餘。陳路周看着她,突然覺得有些事如果非要一個明確的結局,那就先往前走兩步,至少她高興就好。

    照她的性子,最後結局,大不了難過是他,忘不了是他。

    陳路周還是有點高估自己的定力,第二天下午七點的安排,他從下午三點就已經開始有點心不在焉了,所以壓根也沒去球館的打球,朱仰起叫他也沒叫動,窩在家裏看了兩小時書,看了兩頁就翻不動了,然後又找了部電影看,半心半意、疲疲沓塌地靠在牀頭看了近兩小時,別說劇情講什麼,連男女主的名字都沒太記住。然後翻了眼朋友圈,發現徐梔還有閒情逸致做小餅乾,興致勃勃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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