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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之徐澤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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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幼兒園女老師跑到會所來當陪酒員?

    這個身份轉變讓人不適應。

    他把椅子往後挪,人也跟着往後挪,給她騰出空間倒酒,並且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她。

    會所的工作制服穿在她身上很合身,腰是腰,臀是臀,雙腿纖細筆直,哪哪都合適,唯獨這氣質,和會所別的陪酒女孩格格不入。

    他一句話不說,全當第一次見面。

    方糖也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樣,並且培訓得很非常好,始終面帶標準微笑,端着酒瓶,往空杯子裏倒了酒之後,後退兩步,禮貌道:“您慢用。”

    然後站在一旁候着。

    徐澤舫忽地看向她左胸前彆着的一個銀色胸牌,胸牌上面寫着她的名字:小芳。

    她這藝名起的相當隨意甚至是帶着濃濃的諷刺意味,因爲這間會所,別的女孩全是用英文名,她偏偏要用這樣一個名字,不是諷刺是什麼?

    本來還想當不認識的他,故意咀嚼着這個名字:“小芳?小芳!”

    語氣裏是藏不住的調侃之意。

    他今天請客,桌上都是一些有交情的客戶,他以前也不是做什麼正經生意的,這幾年是在顧阮東的要求下才慢慢轉型正經起來,所以他的客戶,什麼三教九流都有。

    今天這一波,湊巧就不是什麼正經人,聽到他在調侃這陪酒員的名字,也符合道:“好名字,小芳真是個好名字。”

    “那首歌怎麼唱的?”

    方糖站在一旁依然是面帶微笑,不搭話,任他們調侃。

    一旁的經理在那活躍氣氛:“我們小芳啊,以前是幼兒園老師,唱歌好聽着呢。”

    “那就讓小芳唱一首小芳如何?”對面客戶起鬨。

    要說以前是當老師的就是不一樣,從剛纔進門,他們就注意到她了。

    衆人在那起鬨要她唱。

    徐澤舫倒是沒跟着起鬨,但也沒阻止,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請客戶喫飯,客戶開心最重要嘛。

    方糖見此情景,也不推脫,笑盈盈道:“那我就唱一首。”

    “唱一首,唱一首。”氣氛漸好,唯有徐澤舫那一偶是安靜的。

    方糖又道:“不過這首歌好老,是我很小的時候聽過,現在不怎麼會唱。要麼這樣,你們誰會唱,和我一起唱,帶帶我。”

    她雖是這麼說,但是目光卻直直看向徐澤舫。

    徐澤舫心裏冷笑,這姑娘脾氣真大,暗戳戳擱這兒報仇呢?

    衆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徐澤舫,哈哈大笑,其中一位客戶道:“小芳這是覺得全場只有徐總年齡最大,會唱這首老歌?”

    另一位客戶:“可不許說男人年齡大。”

    “男人年齡大不大,只有牀上知道。”

    徐澤舫的臉色冷了冷,往日應酬,大家開這種黃腔就是小兒科,但在這方糖面前,他就覺得不合時宜,大概是因爲她曾是小咕嚕老師的緣故。

    方糖倒是不計較,依然笑着:“大家誤會,我請徐總唱,是因爲他和我有緣,對吧,徐總。”

    這回輪到會所經理驚訝了,她招小芳進來,只是看中她的長相和身材,但經理一直不滿意她的性格,太直太硬,不夠柔軟圓滑,但此刻看她,不是挺會來事嗎?

    徐澤舫手裏把玩着酒杯,轉呀轉的,一口沒喝,回道:“有緣?怎麼有緣?”

    在幼兒園的事,可不算什麼緣分。

    方糖繼續職業假笑:“徐總名字裏有個舫,我的名字裏,也有個方,這還不叫有緣嗎?所以徐總帶我一起唱這首小芳最合適。”

    她一說,衆人恍然大悟,“對,真有緣。這首歌,必須徐總和小芳合唱了。”

    徐澤舫接過話筒:“行,那就陪你唱一首。”

    過慣了聲色犬馬的生活,區區一首歌算什麼。

    方糖心裏倒是愣住了,她是故意爲難他,沒想到,他還真唱。

    徐澤舫先開口:“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

    方糖接着唱:“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

    他一句,她一句,像是情歌對唱。

    徐澤舫聲音粗礦,方糖聲音輕柔,一剛一柔,竟然出乎意料地和諧。

    包間氣氛高漲,等兩人唱完了,不知誰起了一個頭:“配合這麼好,緣分不淺,今天必須喝一杯交杯酒纔行了。”

    這些混跡酒桌的人,個個人精,看平日對女人不屑一顧、不當回事的徐澤舫竟然能陪人家完整唱完一首歌,足以證明,他對這女人有意思,他們必須推波助瀾纔行。

    經理已經遞給方糖一杯酒,默不作聲看她一眼,意思就是識相點,叫你喝就喝。

    方糖只好接過酒杯,看着徐澤舫,一臉不喝不是中國人的樣子。

    而徐澤舫端着酒杯,在她還沒反應時,忽地把她扯過去,直接就着她手裏的杯子喝了一口。

    他的已經喝了,輪到方糖喝,徐澤舫故意道:“我餵你。”

    曖昧不清的話,只有方糖能聽出他是報復她剛纔讓他唱歌,但別人不知情,以爲現場見證陌生男女是如何三言兩語就勾搭上的。

    等應酬結束,方糖跟在經理的身後出門,有點精疲力盡,剛纔喝了不少酒,現在還頭暈、噁心。

    走着走着,經理忽然停下腳步,回頭一臉怒容看着她:“方糖,你牛逼,你真牛逼。”

    徐澤舫是會所老闆,一個混不吝的人,身邊來來往往不少女人,但他不喫窩邊草,會所的女人,他絕對不碰。會所那麼多漂亮女孩子都不敢肖想他,沒想到,這個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方糖,會一上來,就給她當頭一棒。

    心機足夠深,只要傍住了徐澤舫,她以後在會所還不是橫着走?

    徐澤舫那人,是毫無原則護短的人。

    方糖並不知經理指的是這個,她是一看到徐澤舫,就想起自己被他害失業的事,心裏只剩下討厭。

    之前那所國際幼兒園的工資不低,以至於她再想找到同等薪資的幼師工作難上加難。

    她又急用錢,只有這會所的工資能夠滿足她的薪資要求,所以雖然極度不適應,她還是硬着頭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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