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很可愛。”她帶着濾鏡誇。
蔣牧點點頭，“有點皮。”
“孩子都一樣，我家招財也皮。”
“招財？”蔣牧反問了一句。
韓慄便指了指蹲在地上跟狗狗玩的韓召意。
蔣牧終於不像之前那樣冷淡，淺淺地笑了，“他很可愛。”
說的同時眼神似不經意掠過韓慄的臉。此時華燈初上，兩人面對面站在寵物醫院門口的路燈下，他們的腳邊蹲着玩耍的小人兒和狗，韓慄避開了他的眼神。
“車適應嗎？”他問。
“挺好的。”她本來就開的這個品牌的車，很容易就磨合好。
蔣牧點點頭，之後沒再說話，眼神挪到了蹲着的小孩兒和狗身上。
韓慄摸了摸韓召意的頭：“我們該走了。”
韓召意正跟狗狗玩得開心：“媽媽，我們可以把招財帶走嗎？”
“不可以，這是叔叔家的狗狗。”
韓召意戀戀不捨，摸了摸狗狗的腦袋，對蔣牧說：“招財爸爸，我可以去你家看狗狗嗎？”
招財爸爸？
韓慄對他這種自來熟的性格只有無奈和尷尬，想說叔叔很忙沒空。重點是，你媽跟人家不熟，甚至算是陌生人。
但蔣牧先她一步說：“隨時歡迎。”
韓召意：“招財爸爸，那一言爲定，我明天放學還來找招財玩。”
小人兒精得很，特意強調似的叫招財爸爸，以此撇清自己和招財這兩個字沒有關係。雖然因爲這條狗狗，他覺得招財這個名字也不難聽了。
“好。”蔣牧點頭。
寵物醫院的門開了，護士探出腦袋來問：“蔣先生，藥找到了嗎？可以打了。”
蔣牧和韓慄她們打了聲招呼之後，牽着狗狗進了醫院。
韓召意一路都很興奮，他一直很喜歡狗狗，可是姥姥姥爺家不讓養，所以跟狗玩了一會兒之後就念念不忘，“媽媽，明天放學後，我們就去招財爸爸家看狗狗。”
韓慄想說，你不要見個男人就想叫爸爸，被你親爸聽到，又該生氣了。但轉念一想，愛生氣就生氣吧，誰管他死活。
看到韓召意期盼的目光，回答道：“明。”
小孩忘性大，明天可能就忘了這事了。
但韓召意不是普通小孩，知道媽媽在敷衍，所以繼續要求道：“媽媽，說到就要做到，我和招財爸爸已經約好明天放學後見了。”
好吧，韓慄也沒太當回事，看蔣牧就是很忙的人，應該也就是隨口說的。
兩人回到酒店，韓召意到底是記着趙霆行的，放下書包就要上22樓找趙霆行玩。
有時候韓慄很佩服韓召意的交際能力，小屁孩纔是真正的無縫銜接，箇中高手，不管是對什麼程爸爸，招財爸爸，趙霆行，都是甜甜地稱呼，讓人覺得他就跟自己親。
她之前微信上的ABCDE五個男人，如果是韓召意來應付的話，應該每個都能哄得開開心心的，這要是以後對女孩子也這樣，她不敢想。
韓召意要上樓，韓慄只得陪他乘電梯上到22樓，她站在電梯門口
“去吧”
看到韓召意走到趙霆行的房門口按門鈴，趙霆行出來接他後，她便轉身回電梯。
回自己房間不一會兒，就收到趙霆行的信息，一副命令的口吻：“上來，給我上藥。”
韓慄沒回復，但是打了酒店的管家，讓他們派一個男服務上去給他上藥，她盡了她的責。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趙霆行送韓召意回來了，這麼快？
她牽過韓召意的手，另一隻手直接去關門，但是趙霆行擡手稍稍擋了一下，徑直往裏走，語氣依然霸道：“上藥。”
韓慄這纔看清他手裏拎着她買的拿瓶藥，不是給他叫服務員了嗎？矯情！
韓慄叫來韓召意：“你給他上藥。”
“我不會。”韓召意老實回答。
“媽媽教你。”她不正眼看趙霆行，也不跟他一句話，更拒絕任何肢體衝突。
韓召意便躍躍欲試，當看到他後背青紫的兩條時，心疼地問：“趙霆行，你疼不疼？”
“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韓召意蹲在他的後背上，很認真給他吹了吹。
就是小暖男的貼心，趙霆行心被觸動，說了聲：“不疼。”
韓召意又照着媽媽說的，給他抹藥。剛抹均勻，還沒開始按摩吸收，趙霆行就站了起來，“可以了。”
起身對她們母子說：“早點睡。”
轉身走了。
這幾天，兩人接觸得少，韓慄只是偶爾去一趟他那個工地，大多時候都在外面見客戶以及看房子和看辦公室，打算在京城成立一個分部，她好方便工作的同時照顧韓召意。
而趙霆行也很忙，那個大廈整體的規劃設計由韓慄完成之後，每一層具體的裝修就交由裝修公司去做了。他大部分時間也在外拉攏人脈、應酬。想再起步，付出的辛苦必然也是成倍高於別人的。
韓慄第二天去接韓召意，小孩看到她，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招財爸爸家看招財。
一點都糊弄不過去。
韓慄只好說：“我問問他。”
微信備註還是男E號，每次想改回他名字，總忘。打開對話框，她自己早把之前那兩個露骨的問題刪了，看不見就當沒發生過。
感覺有點冒昧，但韓召意盯着她，滿臉期待，她只好問：
“蔣先生，你今天有空嗎？”
她寄希望於蔣牧說沒空，好打消韓召意的念頭。
但是那邊很快回：“今天休假在家，過來吧。”
後面附着一個地址定位，是某知名別墅區。
離得不遠，韓慄不陌生，因爲程少帆也住那，她以前去過一次。
韓召意一臉興奮催促她快開車，她只得咬牙過去。
偌大的別墅，就一人一狗住。
她們到的時候，狗狗正在前面的草地上瘋跑，韓召意鬆開她的手跑向狗狗。
兩個招財在草坪上一見如故。
蔣牧不同於昨天在店裏看到的樣子，此時穿得休閒，臉上的線條也比昨天柔和了一點。
“不好意思，打擾了。”韓慄真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