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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七組集合(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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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花綻放千朵花瓣,如何猜到哪瓣是你想要擷取或是碾成紅泥的對象至少舊月基地上的官兵們猜不到。

    計算能力無比強大的憲章電腦,在這朵由無數濺射軌跡曲線組成的煙花面前,彷彿思維也變的有些錯亂,與舊月基地聯結的自動控制光幕上,35個數據值劇烈振盪,瞬間溢出上限,然後驟然停滯。

    所以當那七截破爛艦身爆成數千粒流星掠過舊月時,地面準備很長時間的數十門光能主炮始終沒有發射。沒有精確的座標確定,即便發射又能擊中幾塊

    相對於數千塊碎片來講那沒有任何意義。

    憲章局地底深的二維光幕上,綠色數據流快速流淌,極爲罕見地出現了片刻凝滯畫面,就像永遠瀟灑垂落的瀑布,突然被頑童扔過去的石塊打斷瞬間,雖然只有瞬間卻是極爲關鍵的瞬間。

    憲章電腦計算程序恢復,在2.3秒之後,向舊月基地發送了最準確的計算結果,然而這個時候,那艘爆炸後的黑色破爛飛船已經變成無數碎片,大部分墜落大氣層變成美麗的流星雨,還有些碎片擦着大氣層邊緣彈向更遠處的星系深處。

    那些被大氣層彈飛的飛船碎片,因爲沒有後續動力的緣故,軌跡變得緩慢而難以計算,其中有一塊碎片悄無聲息潛入星系小行星帶。

    對於浩翰宇宙來說,那只是塊不起眼的微小碎礫,但真實體積依然有一幢房子大小,如果近距離觀察,可能發現在外部焦黑醜陋廢棄金屬構件包裹下,竟隱隱出現了一艘深黑色的飛船。

    那艘僞裝飛船此時並沒有受到小行星帶密集碎石的撞擊,然而最前端的中控艙內,纖細的機械臂卻不知道爲什麼劇烈的搖晃不停,彷彿有人正激動揮舞着手臂。

    “9879塊碎片非衡定速度單一不可測軌跡”

    “算啊算你妹啊”

    “你這坨沒有靈魂的廢鐵只知道按照人類規定拼命算,算到頭暈到腦溢血還要算那就讓你一次算個夠”

    “這個宇宙只有我知道你的計算閥值是多少多加了25個冗餘信號就要你超閥腦癱老孃算不死你”

    尖利的聲音響徹飛船,獲得全面勝利的菲利浦格外囂張得意,像極了一位叉着腰指天呵地的女王。

    數千碎片撕裂大氣層呼嘯墜落地表,s1星球夜面綻開一朵美麗的煙花,那個畫面非常壯觀震撼,甚至地面上的人們用肉眼就能看到,只不過他們捕捉到的畫面是無數流星雨正斜斜劃破夜空。

    臨海州黑市肉販在往貨車上擡送黃羊的屍體,棲霞州的姑娘正在露臺上思念自己的情郎,南科州海灘上有民衆正圍着燭光,悼念前線死去的戰士。

    人們下意識裏擡起頭,望向被流星照亮的夜空,有的眯起了眼睛,有的默默祈禱,有人微笑沉默。

    一對年輕情侶離開家鄉去首都參加沉默行軍運動,那輛噴着黑煙的老式汽車嘎吱一聲停在雪地邊。

    “看那是什麼”

    “流星”

    “天文臺沒說最近有流星雨啊。”

    “不要說那麼多,趕緊許願,不然就來不及了”

    片刻後女孩問道:“你許的什麼願”

    男孩撓着頭說道:“我希望總統下臺,然後接受審判。”

    女孩嗔怒瞪了他一眼,然後將頭靠在他肩上,低聲道:“這種事情就算向流星許願也沒有用處吧”

    憲歷七十六年的聯邦,社會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壓抑,遭受重創的經濟讓城市變得蕭條起來,但還是有很多普通民衆不問政治,苦苦堅守着自己的小日子小情趣。

    當這場突如其來的流星雨自天際墜落,有很多天文愛好者走出家門,向着流星墜落的方向走去,希望能夠尋找到一顆隕石做爲人生的紀念。

    有一名天文愛好者順着郊區泥濘的田野道路,喫力地向深草區前進,驚喜地發現面前出現一條清楚的碾壓痕跡,空氣裏還有淡淡的焦糊味道。

    擰亮照明燈,當他試圖在翻騰泥土間找到一顆燃燒後殘餘的焦黑小隕石時,卻驟然發現了自己身前矗立着一塊巨大無比的黑色隕石。

    天文愛好者瞪大了眼睛,緊緊捂着嘴脣,這才發現原來這顆巨大黑色隕石居然是艘飛船

    距離此地三公里外的深長草叢間,一個揹着行軍背囊的男人沉默走了出來,他望着遠處隱約可見的燈火,濃郁的黑色眉毛緩緩挑起,雙眼微眯露出一絲笑容。

    站在離別三年的土地上,許樂深深呼吸,寒冷而沒有味道的空氣灌入鼻腔,滋潤肺葉無比愉悅。

    從懷中取出菲利浦特製的移動電話,熟練拔通那個三年沒有拔過的電話,淡藍色的光線照亮脣上的鬍鬚,電話接通藍光隱去,他稍作停頓後笑着說道:

    “我回來了。”

    肆虐的風雪和低溫是消滅人類熱情的最好方法,臨海州入侵的冷空氣讓整個北半球都感覺到了寒冷,在這種環境中就連做愛都會顯得姿式僵硬毫無樂趣,更何況是本來就沒有什麼樂趣只有危險的遊行示威。

    從去年十一月起,沉默行軍隊伍慢下了向首都前進的腳步,因爲聯邦的風雪因爲政治氛圍裏的低溫,有很多人離開,有更多的人選擇堅守在一處體育館內。

    莫愁後山夫人一直沉默,三林聯合銀行卻輕蔑無視政府寒冷警告,不停向邰之源方面輸送源源不斷的支援。

    金錢永遠是人類社會最強有力的彈藥,有錢便可以購買一切,所以無論風雪再大,沉默行軍需要的各種物資都可以奢侈的敞開供應,體育館和相鄰幾幢被租下來的公寓樓秩序良好,沒有發生任何問題。

    “現在沒有問題不代表永遠沒有問題,任何事情一旦持續時間太長,就容易讓人陷入疲憊枯躁情緒之中。”

    體育館兩公里外一幢燈火通明的辦公樓內,指揮部的工作人員在大廳裏忙碌緊張工作,安排着各項具體事宜,頂層辦公室裏卻只有兩個人。

    大紅色的雪褸掛在衣架上,一身素黑的鄒鬱看着桌後清瘦的年輕議員,蹙着纖細精緻的眉梢,說道:“現在的局面其實非常清楚,關鍵點就在愛國者法案和古鐘號調查兩件事情上,而要讓這兩件事情有突破性進展,我們必須救出鮑勃和伍德,爲什麼遲遲不開展工作”

    “怎麼開展”邰之源用拳頭堵住嘴脣,輕輕咳了兩聲,望着自己曾經的女同桌,平靜說道:“愛國者法案並未廢除,聯邦政府要求他們接受審查,一年羈押期當然絕對不合理,但卻合法,我們能做什麼”

    鄒鬱沒有什麼情緒看着他,不就這個問題繼續爭論,直接說道:“根據我拿到的情報,關押鮑勃伍德的地方,除了小眼睛特戰部隊,就只有第四旅的一個營,如果你調動黑鷹的部隊強攻,難度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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