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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西林的征途 第二章 傾城監獄(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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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一月份環山四州和平基金會遇襲事件,已經過去了近五個月。在這一百多天的時間裏,聯邦政府對這次惡性恐怖事件的調查,卻似乎走進了一個無人知曉的死亡沼澤。

    無論因爲此事民衆的氣氛如何風雨飄搖,社會安定的氣氛已然花果飄零,但政府的調查一直被嚴格地控制在極小的範圍內,保密措施做的極好,直至今日,聯邦裏絕大部分人都依然不清楚那一天,基金會大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麥德林議員是怎麼死的,而兇手又是誰。

    一切信息被隱藏在黑幕之後,這讓外表冷酷傲氣、實則敏感細膩的鄒家大小姐嗅到了一些異樣的味道。

    黑幕往往可能代表着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政府將所有的一切壓制下來,或許是爲了隱藏什麼,而讓當事的那兩個男人悄無聲息死去,再也無法開口,但也有可能是爲了保護那兩個男人。

    聽到鄒鬱的話,利孝通吃了一驚,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她,慣常陰冷的眼眸裏多了一絲淡淡的焦慮與警告味道。他曾經喜歡過面前這個紅衣女子,事後揮揮衣袖似能忘懷,然而他終究還是關心她的。

    利孝通有軍人身份,雖然那件軍裝他很少穿,也很少去第一軍區那個職位上班,但他很清楚,聯邦軍方的紀律措施何等森嚴,國防部作訓基地的教學內容向來保密,更何況如果真是牽涉到那天的監控錄像,那絕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消息的,哪怕她是國防部長的女兒。

    “你父親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他停頓了片刻,低下頭來,第一次舉起了手中的筷子,夾了兩片白玉蘭清片放到面前,卻沒有送入脣中。

    “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鄒鬱微笑望着他,說道:“如果有勢頭出來,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所以需要你的資金支持。我知道你這半年在家裏的日子過的很艱難,但正如先前所說,許樂活着,你的投資纔可能升值。你應該清楚,許樂如果能活下來,他所具有的升值潛力和發展空間。想當利家家主不冒些大風險,怎麼可能有大利益”

    “你不是一個很好的說客,大概你以往也很少做這種事情。”利孝通平靜地回答道,沒有在意鄒鬱面上漸漸冷漠的神情,手指輕輕地點擊着筷子,說道:“我當時投資許樂,就是看好他能夠像這家林園的主人一樣有能力破壞某些規矩因爲我的人生必然不能按着規矩走。”

    “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許樂這個人把規矩破的這麼厲害,他做的這些事情,聯邦裏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受。”

    利孝通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淡淡的黯然,自嘲一笑,輕聲說道:“他最開始的裝備,他扔在基金會大樓外面的那個工作臺,都是用我的錢買的。四個月前,政府就已經查到了我的頭上。不錯,家裏的老人肯定要把我保下來,但我的投資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我這半年在家裏的日子,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非常難過,而是根本都快過不下去了。”

    他擺擺手,示意鄒鬱不要說話,手指脫離筷子,扶在了膝蓋之上,低頭沉默思考了很久很久。

    “我依然堅持認爲,就算政府上層有什麼新的想法,但錢這種東西,在這件事情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不過你堅持這樣看,那你需要的時候,我給你劃一筆過來。”

    打破沉默之後,利孝通輕輕地拍了拍膝頭,微笑着做出了回答,他望着鄒鬱說道:“關心則亂,你現在的心情很亂。你本來應該很清楚,像我們這些人再怎樣努力,也不可能把他從那個不知具體位置的小黑屋裏救出來,你現在應該去找那位太子爺纔對,據我的消息,他兩個月前就已經回到了莫愁後山。”

    鄒鬱坐在餐桌旁的軟墊上,偏首望着窗外一無所有的林野,沒有回答利孝通的這句話,平靜秀麗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疲憊與無奈。在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情,以至於利孝通走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

    她知道邰之源已經回了s1,只是最近這一年時間,她與邰夫人間的關係越來越淡,而她的太子哥哥更是已經聯繫不上了。

    “也不知道你們這兩個蠢貨被關在哪裏。”她的眼角閃過一絲深沉的憤怒,被聯邦祕密關押的那兩個傢伙,只怕還根本不知道他們殺死麥德林,在這幾個月裏爲聯邦惹了多大的麻煩,又讓她操心成了什麼樣子。

    利孝通走了之後,鄒鬱依然停留在這間幽靜的別居里,她端着手指間的小酒杯,手腕端起送下,一口一杯地飲着,過不多時,便有紅暈漸漸生上雙頰,更添兩份豔麗,將一個正散發別樣風情的女子姿容全部襯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身形瘦高的男人走了進來,極爲自然地坐到了她的對面,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捧在手裏緩緩啜着,姿態從容不迫,透着份掌控一切的大氣度。

    從進入包廂後到坐入椅中,這位三十歲許的出色男子,表現的就像是一個主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當然,林園本來就是他開的。

    鄒鬱緩緩擡起頭來,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面前這個世家子弟們集體敬佩的傳奇人物,微微一笑,說道:“上次便和您說過這件事情,不知道您怎麼看”

    林半山望着這個女孩兒,未婚先孕在世家子弟之中極爲少見,雖然鄒家是新起之宅,但堂堂國防部長的千金,卻絲毫不以自己上一年的遭遇爲意,周遊交際如此自然,着實不多見。

    “我在火車上見過許樂,那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他微笑着說道:“然而在我的聯邦記憶中。鄒家千金,是一個冷血的隨時可能讓下屬開槍殺人的女子,難道是因爲懷孕的原因,竟變得心軟如此”

    鄒鬱微微自嘲一笑,自顧自說道:“關於許樂的那件事情,我一直沒辦法觸碰到實情,但總統官邸和議會山那邊,好像都有不同看法,所以我不是很明白。”

    “我只是個草莽人物。”林半山緩緩啜着杯中的酒,帶着一絲欣賞之意,望着鄒鬱說道:“和政治有關的大事,不是我這種人能夠臆測試探的,當然,我向來認爲那些事情很髒,比我們混的層次更髒,所以我也不願意插手。”

    鄒鬱此時的心情其實有些緊張,雖然她跟隨邰夫人蔘加茶會,見過許多聯邦的權貴人物,對於聯邦七大家的子弟們也不陌生,但今天面對着聯邦最出名的叛家流徒,這個圈子最出名的無規矩者,總會有些許不安,只是這種不安被她隱藏的極好。

    她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微笑着說道:“可是據我所知,基金會大樓那件事情,好像與您有些關係,具體情況我不瞭解,但如果他們對聯邦真的有功,您難道不認爲他們不應該被關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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