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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捲上林的鐘聲 第一百一十一章 胸中刀、牙間血(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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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嫩的面容,憤怒的神情,隱藏着無窮力量的身軀,全部集中在這名少年軍官的身上。他先前第一聲暴喝時,稱呼鄒鬱爲鬱子,接下來卻換成了鄒鬱,許樂在桌旁分析,總覺得這個奇怪的少年軍官,在鄒鬱面前總想扮成熟。

    李瘋子三個字一入耳,許樂便開始猜測此人的身份,能夠如此小的年紀便成爲聯邦軍方的中校,除了此人自身強大的實力之外,在軍中的背景毫無疑問也極爲深厚,聯邦軍方李姓的大人物

    他的眼瞳微微一縮,馬上明白了先前自己爲什麼會捕捉到如此強烈的危險感覺。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確認這位少年軍官的真實身份,事情好像就繞到了他的身上。

    李瘋子今年十六歲,十二歲入伍,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校級軍官,至於以他的年齡如何能夠參軍,自然有他身後的那個家族,不,應該是聯邦軍方那些將他家族視爲神邸的將軍們幫忙掩飾。

    他名義上屬於第一軍區特種機甲小組,實際上這些年卻一直在s2星球與反政府軍的對抗前線,西林大區與帝國軍隊的對抗前線上浴血廝殺,直到去年秋天纔回到首都星圈。

    十二歲的少年,在前線呆了三年半,戰績卓著,毫無疑問是一個怪胎。然而這位姓李的少年,在首都上層圈子裏被稱爲李瘋子,並不是因爲他瘋狂的人生,而是因爲這名少年軍官,從來不會遵從聯邦上層約定俗成的那些規矩,誰的面子也不會給,但凡他看不順眼的事情,便是拳頭轟了過去。

    一個將負責審覈預算的聯邦議員打進醫院的少年軍官,還能如此招搖地出現在首都,出現在林園,只能證明,他身後那一尊金光閃閃的雕像級大人物,在眼下的聯邦,沒有任何人敢輕視,就連總統先生也不能。

    李瘋子,人是瘋的,拳頭更是瘋狂的,從前線打回首都,從新兵營裏打到議會再打到聯邦權貴子弟們經常混的夜店,一路打將過來,竟是無人能敵。

    首都裏的那些吃了虧的二代子弟們,尤其是七大家裏不懼此人身世的傢伙,後來才知曉此人十四歲的時候,就在西林前線得了個打遍軍中無敵手的稱謂,細細思忖後,不免黯然嘆息,那個老李家果然盡出怪物,再也沒有人還有憑藉暴力找回面子的奢望。

    李瘋子,沒有人敢惹。

    先前離開林園的利孝通,就是知道這個瘋子要來,所以纔會提前離開,因爲他清楚,這個瘋子和自己一樣,也對鄒鬱有些意思,如果讓李瘋子看到鄒鬱懷孕,只怕會真的瘋了。面對着李瘋子,利家的七少爺,也只願意躲的遠遠的,生怕被那恐怖的感覺牽連進去。

    李瘋子微顯稚嫩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鄒鬱隆起的小腹,臉上的憤怒之色卻是漸漸斂去,沉聲問道:“如果不是邰之源,那是誰”

    即便是沉聲出口的一句話,依然震的周圍人耳膜嗡嗡作響,也不知道這位少年軍官的胸膛裏究竟是何構造,居然像金石一般。他身後的幾名軍官面色有些難看,警惕地注意着他垂在軍服旁邊的雙手,時刻準備上前阻止,他們奉了上級的軍令,一定要確保這位少年軍官在首都不要再惹出大麻煩來,可是此刻看到少年軍官的臉色,他們知道此人是真的怒了,而自己這幾個人如果不動用武器,怎麼可能攔住他的怒火

    邰家與李瘋子家關係一向良好,鄒鬱當然也清楚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軍官擁有怎樣恐怖的實力,以及怎樣暴戾的性情,李瘋子此時的表情看似平靜,但她清楚,這正是真正風暴的源頭。

    “這似乎不關你的事。”鄒鬱心中無比地擔心,臉色微微發白,卻依然語氣平靜地反駁道。按照許樂與她搭成的協議,如果出現迫不得已的情況,許樂只好冒充腹中孩子的父親,但此時此刻,面對着李瘋子隱忍待發的怒火,鄒鬱怎麼也不可能把許樂頂到面前來。

    那是真會死人的。

    李瘋子或許很瘋,但絕對不是白癡,十二歲入伍能夠活到現在,還活的如此放肆,他的腦子要比一般人更好使。只是一瞬間,他已經注意到鄒鬱眼眸裏的擔憂之色,那抹擔憂之色似乎是對着自己身邊那個小男人。

    “既然懷孕了,總要有個男人,鬱子,我雖然沒有上過幾天學,但這個事情還是知道的。”

    李瘋子有些傷感地看了鄒鬱一眼,然後緩緩轉過頭來,眼眸裏的傷感變成了霸蠻狠冷,盯着桌旁的許樂的臉。

    先前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面相平凡的年輕軍官,區區一個文職少尉,按道理來講,不可能與鄒鬱有任何關係,應該只是鄒家派給鄒鬱的勤務兵之類,而且他來到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感覺到這個普通的少尉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可是這名少尉太平靜了,李瘋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聯想到鄒鬱先前眼眸裏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擔憂,眯着的眼縫裏流露出一絲寒冷至極的光芒,稚嫩的五官配上他此時的冷酷表情,看上去格外驚怖。

    “是男人,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說句話”

    在青山公園路口讓鄒鬱上車,許樂便知道自己會因爲這件事情惹來很多麻煩,但他想的更多的是那位副部長,或者是那位疼愛妹妹的鄒少校。在首都特區,一位部長的女兒未婚先孕,這自然會惹來一場風波,許樂既然要保證鄒鬱和她腹中的孩子能夠平安下去,在某些情況下,當然只好挺身而出,背那面被塗的漆黑一片的鍋。

    在許樂看來,這是他應該做的事情,總不可能讓鄒鬱被人指着後背,猜測孩子的父親是誰,他既然讓鄒鬱把孩子生下來,便要承擔一些東西。

    “我是鄒鬱的男朋友。”

    許樂站起身來,沒有說鄒鬱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但想來這一句話,已經表明了立場。在站起來的過程中,他的右手已經悄悄地扶到了桌沿,離盤旁的刀叉只有極短的距離,而他在軍靴中的十根腳趾,也開始微微發力,隨時準備抓實地面,暴發一擊。

    近兩年前在東林大區,憲章局組織的那次行動之中,許樂第一次施展封餘大叔教給自己的本領,在一眨眼間擊昏了一名訓練有素的聯邦特種軍人。後來在古鐘號飛船上,他一人擊潰了數名西林軍校的優秀士官,還和那名深不可測的田姓船長對過一腳。來到首都星圈之後,他和第一軍事學院最強大的王牌機師周玉戰鬥過,在臨海州的地下停車場內,他無比狂放地踹過一輛冰冷的軍用2機甲,於黑暗的水花中,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下,將那些進行暗殺的軍方強者一一斬殺

    許樂這些年出手的機會不多,但每一次對上的都是聯邦軍方里的精銳,而且他不曾真正的敗過,所以在這方面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然而此時的他,卻是如此的警惕與小心,因爲從先前那一刻開始,他就從身前這位少年軍官的身上,感覺到了某種不一樣的氣息,十分強悍而恐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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