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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第一禁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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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注靈力的爪鉤猛地收回,帶出大片鮮紅。

    南宮柳的嘴脣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好像完全沒有想到徐霜林會在背後給他開個窟窿,半晌之後,他才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

    “爹——!!!!”南宮駟的慘叫撕裂穹蒼。

    “掌門!!”

    “……!”衆人皆驚。

    徐霜林心平氣和地蹲下來,漫不經心地從乾坤囊裏拿出一個果實,塞到了南宮柳口中,強迫他吞食下去。

    墨燃眼尖,頓時色變:“凌遲果?!”

    徐霜林餵給南宮柳的,正是當時在桃花源吊着羽民一口氣,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凌遲果!南宮柳頓時痛不欲生,整個人猶如蝦米一般蜷縮跪地,劇烈地打着寒噤。徐霜林看着他,眼裏映着火光,照的他一雙眼十分溫暖。

    “掌門,我可憐你活了大半輩子,但終究,還是個任人擺佈的廢物。”

    葉忘昔悚然道:“義父?!”

    “父親……你放開我父親!你放開他!”終究是血濃於水,縱使南宮柳再是不堪,見他如此慘狀,南宮駟仍是於心不忍,怒髮衝冠,他向徐霜林襲去,卻被徐霜林單手就以防禦之界制在了外面。

    徐霜林轉動眼珠,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長輩說話,晚輩插什麼嘴,給我跪着!”

    說罷手凌空一指,南宮駟只覺得背上落了千斤,竟是站立不能,死咬牙關忍了須臾,仍是重重雙膝跪地。

    “阿駟,”葉忘昔立時護於南宮駟身前,她既不能舉劍對着徐霜林,也不能袖手旁觀,一時間神情既痛楚又茫然,“義父,你不要傷他……”

    “誰要傷他,他算什麼。”徐霜林把目光轉回去,落在南宮柳身上,然後他擡起腳,踢了踢南宮柳血肉模糊的臉頰,“時隔多年,如今當着天下豪強的面,我可忍不住,要與這個人敘敘舊呢。”

    南宮柳嗆咳出一大口鮮血來:“敘舊?敘什麼舊!你不是跟我說過,只要從無間地獄把羅楓華的魂靈召回來,他對我施加的詛咒就能破除?我就能痊癒康復,再也不畏……不畏夜晚。你騙我……你竟然……你竟騙我……”

    聽到這句話,那些年輕的修士還沒有反應,但薛正雍這一輩的,俱是色變,薛正雍猛地往那具青年的屍首看去。

    “羅楓華?”

    “是羅楓華!”

    躺在地上的,正是多年前南宮兄弟的師父,也是曾經篡位奪權的那位短命掌門,儒風門唯一外姓尊主,羅楓華的軀體!

    “你想的未免太美。”徐霜林笑道,“詛咒破除?當年你親手殺了他,現在你又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你這麼殘暴,居然還想要詛咒破除?你真是好天真吶。”

    “我難道不該喝他的血,喫他的肉嗎?!我雖爲奪·權位,送他早死,但他死前在掌門戒指上留下詛咒,讓我戴上之後——這十餘年!沒有一天……咳咳,沒有……沒有一天……晚上能過正常日子!我……難道……不該……”

    “該啊。”徐霜林面無表情地表示贊同,“太應該了。”忽而扭曲又笑,他乾脆蹲下來,擡起南宮柳的臉,說道:“你做的好極了,沒人能做的比你更好,更出色,更聽話……掌門,沒人能比你更蠢了。”

    他邪獰地笑着,總結道:“廢物。”

    徐霜林說完,緩緩起身,竟是面帶莊重又平和的溫暖笑意,展開雙臂,對所有人親切道:“諸位貴客,晚宴喫完了,徐某人這裏還有一道飯後點心,想請諸位一同品鑑。”

    有人怒喝道:“徐霜林!你到底要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想請大家分享一些趣事而已。儒風門睥睨修真界百年,腥臭醜聞不勝枚舉,而這其中,有一件事,徐某等了十餘年,今日就要當着全天下的面,公之於衆。”

    他說道這裏,聲音由高亢變得和緩。

    而後他輕輕巧巧地道了一句:“這恐怕是儒風門,最後一段祕史了。”

    南宮柳聽他這樣說,心下忽然涌起一陣強烈的恐懼,他急劇地觳觫着,嘴脣打顫,幾乎就要說不出話來,只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立在熔流之上的那個人:“你……你究竟是……誰?!”

    徐霜林側過臉,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他手裏忽然亮起一道光彩,一把匕首出現在他掌心中,他用力一握,劃破皮肉,那些鮮血從他手心裏涌出來,他蘸着血液,在手臂上畫了一個陣法,而後輕輕一吹,說道:“西窗扁舟子,載君來入夢。”

    而後又回頭笑道:“掌門,你若要知道我是誰,看完這些東西,便一清二楚。”

    墨燃欲阻他所爲,被楚晚寧輕輕攔住。

    “師尊?”

    “不是惡咒,是迴夢結界。和桃花源羽民的那種法術極爲相似,是能讓所有人看到他回憶的一種法術。”楚晚寧道,“等一等,看他究竟要說什麼。”

    徐霜林吹到風中的陣法光華流淌,越飛越高,不住擴大,頃刻將整個泠水湖都籠罩在了陣下。細碎的回憶殘片猶如沙粉,從天穹中緩緩飄落,湖面很快被徐霜林的記憶所覆蓋……

    猶如大雪將地面換上新裝,隨着法陣力量的不斷溢散,場景變了。

    衆人雖然仍然站在泠水湖周圍沒有動,但眼前的草木熔岩卻在淡去,最終成了儒風門飛瑤臺的模樣。

    這個幻象裏的飛瑤臺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一立一坐。

    立着的人赤着腳,穿着隨性,頭髮也不好好梳着,發冠甚至戴的有些歪,是徐霜林。而坐着的那個人穿着暗紅色黼黻華袍,面容膩白,是南宮柳。

    南宮柳撫摸着大拇指上那枚嵌着幽碧翡翠的掌門扳指,臉上閃爍着激動又焦躁的光芒。

    “那五把神武都準備好了?”

    徐霜林懶洋洋地說:“你已經問了第九遍了,今天要是再問我第十遍,我就撒手不幹了。”

    南宮柳因爲心緒難耐,不住抖着腿:“好,好,那就等着賓客到齊,等着駟兒大婚那天吧。……你再把祭品名冊給我瞧一眼,我要看看到現在爲止,這名冊上的人還差幾個沒來。”

    徐霜林丟給他一本書冊,南宮柳立刻迫不及待地翻了起來,他的目光很狂熱,像是渴瘋了的人飲水一般,將書冊翻得嘩嘩作響。他數了一遍,不放心,又數第二遍,手指戳在書頁上,像是要把冊子戳出個洞。

    “都來齊了。”徐霜林見他念念有詞的瘋狂勁兒,說道,“二十多個五行純澈的人,另外算上這些年你編整的五行靈力衛隊,這些人的靈核之力湊在一起,再借助神武,威力雖然不如直接使用精華靈體來得厲害,但也足夠了。保證打得開無間地獄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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