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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的師尊受傷了,本座甚是……(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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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鬼司儀做什麼司儀啊,該行賣春·藥算了,別人的春·藥頂多讓萎靡不振的活人聊展雄風,這神仙倒好,小手揮一揮,死人都能硬起來。真正的妙手回“春”啊!

    他看得正津津有味,忽然楚晚寧伸手,捂住了墨燃的耳朵。

    墨燃:“哎?”

    楚晚寧神色極冷:“如此荒·淫之術,莫要去看。”

    “那也應該是捂眼睛啊,你堵我耳朵幹嘛。”

    楚晚寧面無表情:“勿視勿聽,眼睛你自己閉。”

    墨燃:“噗。師尊你真是……”也不看看自己那面紅耳赤的模樣,要閉眼睛也是你自己閉啊。

    墨燃不禁有點發樂,楚晚寧這冰雪做的人,連個春宮圖都不曾看過,這會兒瞧見近在咫尺的魚水之歡,大概要活活給噎死了吧。

    那對死人夫妻苟合在一起,漸漸的兩個人都有了活氣,原本吭不出聲音的僵死喉管裏,居然也發出了類似活人的粗嘎喘息。

    楚晚寧顯然是被噁心到了,猛然扭過臉去,不願再看。

    墨燃見之大樂,逗弄心起,壞笑着去掰他的下巴。

    楚晚寧像是被刺到一般迅速往後躲開:“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呀。”墨燃甜膩膩的,帶着些嘲諷和捉弄,打趣兒般上下瞧着他。

    多大個人了,看這種東西居然還臉紅……

    哦不對,應該說是青紅交加。挺好笑的。

    “師尊你不是跟我們說過,動手前必須看清楚對方的能耐麼?這鬼司儀的能耐,你好歹也看看清楚啊。”

    “有何可看,不看。”

    墨燃嘆道:“怎地臉皮這麼薄。”

    楚晚寧怒道:“苟且齷齪,着實傷眼!”

    “那隻好我來看了。”墨燃說着,老實不客氣地趴在那邊,又對着外面瞧了起來,邊瞧還邊發出“啊”“哇”“厲害”“哎喲”之類的感嘆。弄得楚晚寧無比狂暴,棺材板都要摁不住了。他低聲怒喝:“你看就看,說什麼話!”

    墨燃無辜道:“我以爲你想聽。”

    楚晚寧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扼住墨燃的脖子,咬牙切齒:“你再哼一聲,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喂殭屍!”

    逗也逗夠了。楚晚寧這個人,不能把他逼得太急,急起來就是一頓天問伺候,於是墨燃收斂了,乖乖地趴在那邊,盯着外面,也不吭聲。

    隨着那對鬼夫妻舒·爽到了極致,那男屍低吼一聲,伏在女屍身上痙攣抽搐,兩人身上忽然竄出一道青煙,鬼司儀張開嘴,貪婪地吸食着那股青煙,直到把最後一縷也吞進自己肚子裏,這次饕足地擦了擦嘴角,眼底流露出精光。

    看來那就是冥婚夫妻還給它的“功德”,會讓它修爲更增。

    “哈哈,哈哈哈——”鬼司儀嚐到了甘甜,愈發容光煥發,再開口時,剛剛飄渺虛無的嗓音也變得清晰起來,它高喊着,咆哮着,尖銳的嗓音像是要把這漫漫長夜扎穿,“起!起!爾等癡男怨女!吾賜爾等魚水之恩!爾等供我以信奉之德!起!起!都起!”

    墨燃心中咯噔一聲:完了……

    它這是要幹什麼?!

    周圍幾百具棺材的同時顫抖,驗證了墨燃的想法。這鬼司儀是要召喚所有合葬棺裏的屍體合歡,好一次吸收“功德”啊!

    顧不得開玩笑了,墨燃直拽楚晚寧:“師尊!!!”

    “又怎麼了!”

    “快!出去!師昧還和那個陳家的小媳婦兒困在一起呢!”墨燃都要急瘋了,“我們快去救他!”

    楚晚寧往外看了一眼,也沒有想到那鬼司儀居然口味這麼大,不一對一對來了,居然想搞個一口吞!

    旁邊棺材抖動聲越來越劇烈,想來是每一對冥婚配偶都開始受到感召,開始在棺材裏行事。這個想法讓楚晚寧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偏偏這個時候,站在原處縱情長笑的鬼司儀忽然感到了什麼,猛然扭過頭來,一雙黑得毫無焦點的眼睛,直直越過其他,落在了墨燃和楚晚寧的合葬棺上。

    它雖然智力低下,卻能感覺到,那具棺材裏,沒有它熟悉的情·色氣息。

    沒有信奉。

    沒有……

    活人!!!

    猛然弓起身子,尖叫着疾掠兒來,鬼司儀衣袍翻飛,一雙血紅利爪直戳棺身,生生刺穿厚實的棺木,直·插棺體之中。

    它這襲擊太突然,墨燃來不及退後反抗,何況棺中空間極小,根本退無可退,眼見腦袋就要被這九陰白骨爪戳出五個窟窿,身子卻忽然一墜——楚晚寧已經眼疾手快地將他護在懷裏,自己擋在前面,鬼司儀的五根尖爪猛然戳進楚晚寧的肩膀!

    深可觸骨!

    “……”

    楚晚寧悶哼一聲,竟也生生忍着,沒有喊出來。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仍燃着消音咒,點在墨燃嘴脣上,堵住了墨燃本來要發出的聲音。

    鬼司儀的爪子在楚晚寧的血肉中一通狠抓。

    它是泥巴腦子,判斷死人活人只能靠聲音。楚晚寧居然就真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聲都不吭,血漿順着他的肩膀汩汩流出,墨燃被他摁在懷中,看不到他傷勢如何,但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楚晚寧在微微發抖……

    活人……還是死人?活人不可能這樣了還不出聲。鬼司儀一時間也喫不準,利爪沒在楚晚寧肩膀的血肉中,狠狠撕扯,掏抓。

    楚晚寧痛得發顫,痙攣,冷汗溼透了衣衫。

    可他還是死死咬着嘴脣,護着懷裏的徒弟,像是真的成了死屍成了亡人,抵在棺材沿口,像鑄死在棺壁的鐵。

    鬼司儀似乎終於確認了裏面的不會是活着的人,它猛然把手抽了出來,鮮血橫飛,甚至能聽到手指從骨肉裏面□□的粘膩聲音,令人汗毛倒豎。

    楚晚寧緊繃的身體像是驟然失去了力氣,他鬆開墨燃,低低地喘着氣。

    棺材中流淌着濃郁的血腥味。

    墨燃擡起頭,藉着孔洞裏漏進的微光,可以看到楚晚寧低垂的睫毛,還有睫毛下面溼潤的,卻倔強無聲的眼睛。

    那雙微微挑着的鳳眼,迷離着痛楚,但更多的是狠戾和頑強,一片水汽瀰漫……

    墨燃想說話,楚晚寧搖了搖頭,點在他脣上的消音咒沒有去掉。過了一會兒,緩一口氣,顫抖的指尖,在墨燃手背上寫道:

    結界已損,不可說話。

    外面的鬼司儀歪着頭,似乎不明白爲什麼裏面明明不是活人,卻沒有聽從它的指示,也感受不到任何的信仰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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