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合巹酒，是他們倆在一起之後，第一杯。
傾歌的心，忽然間，酸酸的。
風漓夜執起她的另一隻手，看着她的目光，從未有過的柔和。
“今夜，纔是我們真正的新婚夜。”
傾歌擡頭看着他，兩道視線碰在一起之後，就彷彿粘在一起那般，再也分不開了。
他的手，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臉上。
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想法，就只是忽然間覺得，她真的是他的娘子了。
那杯合巹酒，在她略微心酸之下，終於，一飲而盡。
風漓夜從她手裏將杯子奪了過去，兩隻杯子，被他隨手丟回到桌上。
他忽然傾身向前，楚傾歌嚇了一跳，下意識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新婚夜，你還要拒絕我嗎？我不想用武力。”
“這算是威脅嗎？”楚傾歌努了努脣，這傢伙，會不會好好說話？
“不是，只是在提醒你。”他竟然有點想笑。
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指頭上，吻了吻。
“提醒我，和威脅我有什麼區別？”她媽媽就在不遠處的房間裏，雖然隔了幾扇門，但，哪有在人家家人的地方強迫人家的？
這傢伙，還真是肆無忌憚。
“那麼，漓世子對於我們的往事，又記得多少？”
她其實一直是很在意的。
雖然，一直都在暗示自己，事情過去了，以前的一切恩怨情仇，都該淡忘了。
可曾經如此刻骨銘心，又有誰能真正的淡忘？
“我都記得……”
“但卻忘了對我的那種心情，是麼？”她還是很懊惱。
“你在意嗎？”
“你說呢？”哪個女人能不在意？
不是失憶，但卻忘了感情！
她能治天底下各種症狀，唯獨這個，還真是治不了。
風漓夜沒有說話，依舊執起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
只是這次，他又往前傾了傾身，傾歌一不下心，就被他壓在身下了。
“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也許那些事情，確實忘了某些曾經的執念……”
或許這話，誰也聽不懂，但卻真是他心中所想。
“我忘了當初爲何對你執念至深，連命都能不要，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懷疑是你對我下了蠱，或是，用了什麼巫術。”
她眸色深沉，明顯不服氣。
風漓夜卻反倒勾了下脣，幾不可見地笑了。
“我相信不是。”
“爲何？”她也沒有解釋過什麼，怎麼忽然間就不懷疑她了？
“別賭氣。”風漓夜有些無奈。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也許是兩個人相處下來之後，慢慢地發現，原來自己的目光，真的會在不知不覺中，緊鎖在她的身上。
原來不需要什麼巫術蠱術，他的心，也會因爲她，不斷加快跳動。
原來……他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喜歡她。
不是有些，也許是，很多很多。
一種，連自己都未曾體驗過的滋味。
“我想我當初應該沒有選擇錯。”
“什麼意思？”楚傾歌的呼吸，猛然間，亂了。
“就是……”風漓夜這次，手落在她的衣襟上，慢慢將她的扣子解開：“我相信，我當初對你，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