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漓夜冷靜了下，回頭看着依舊倚在牀頭上的南星。
有些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她雖然是師父，但，有時候，還是和那丫頭一樣，讓人操心。
“師父，以後，心不要太軟，否則，只會傷了自己。”
當年是如何被傷的，就算他還是不清楚具體明細，卻也能猜到。
一定是因爲心軟。
這次，也是一樣。
她以爲那個人是南陽，不過是一瞬間的遲疑，就中了伏。
他們有備而來，就是爲了要她的命。
若不是反應夠及時，現在這條命，早就不在了。
南星看着他：“所以我一直說，我不是當女皇陛下的料子，我的防人之心，一向不高。”
要不然，當年成就如此高，卻一敗塗地，又是爲何？
她只適合衝鋒陷陣，揣摩人心這種事，真是無能爲力。
“就如師父現在，也看不透你的心。”
“我不會害你。”
“你風家的人未必。”所以，他身爲風家的一份子，不管是這個風家還是那個風家，都該有一樣的責任。
風漓夜這次，慢步回到牀邊坐下，看着她：“師父，雖然我當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風老將軍這些年來，一直教導我們感恩。”
“他教你感恩？”南星眸色微閃，這事，倒是真的想不透。
“對，他教我們感恩，否則爲何楚薇雲犯了那麼多錯，我卻一次又一次原諒？”
都是，因爲她。
南星沉眸，沒有說話。
這事，確實出乎預料了。
“師父，當年的事情，未必如你所見，會不會當中有什麼誤會？”
若是風家和師父並沒有恩怨的話，他和死女人……
風漓夜甩了甩頭，拒絕去深想。
這兩日，也不知道爲何，腦袋瓜裏，爲何時時刻刻浮現出死女人的模樣？
“師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事已至此，爲何還不告訴他？
不管是什麼事，他都可以接受。
南星看着他。
之前不說，是因爲不知道，他對傾寶那點剛再度萌芽的情感，會不會受影響。
但現在，她算是看清楚了，眼前這年輕男子，他的承受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強悍太多。
他也有他自己最獨立的人格，很強悍的那種。
南星抿了下脣，好一會之後，終於道：“我不是爲了救你燕琉月而落崖的。”
風漓夜藏在袖中的大掌，一瞬間捏緊。
“那時候，我已經將燕琉月救回來，只是她昏迷不醒，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但這事，後來風將軍有沒有跟她說，南星就不得而知了。
“我是因爲聽到你們風家的祕密……”
她看着風漓夜，風漓夜面不改容。
南星心裏有數，小漓子，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祕密。
“事關重大，風老將軍將我逼到懸崖處，那時候我爲了救你娘，已經身受重傷。”
所以最後，她被死士擊落懸崖。
若不是金謹陵他們救了她，她也未必能活到現在。
風漓夜的心，一瞬間就揪緊了。
原來，當年，是國公府風老將軍，將她“逼死”的。
“師父，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報仇的，爲何……從來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