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慕白那麼願意聽自己的話，那麼，傾歌這個問題，他是不是也願意回答？
她只是打算嘗試一下，沒想到，慕白竟然真的回道：“……我自己下的。”
楚傾歌心頭猛地一震！
她曾經想過這個可能，但最後，都被自己推翻。
不可能！誰會如此傻，給自己下蠱？
這無憂蠱，後遺症很厲害的！他最後心智會變得跟個孩子一樣他不知道嗎？
“你看過我的萬蠱集？”又說不會隨便亂翻她的東西！這人！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放在桌上，我好奇……”
慕白現在，蠱毒發作，症狀還沒有完全消失。
如今別說傾歌只是給他問幾個問題，就是要他去死，他也會二話不說，自斷經脈。
穆淵看得有點心酸，這男人，比自己還癡傻。
傾兒若是不要他，天地難容。
反正都已經是夫妻了……
楚傾歌卻在想着，那段日子，自己煉蠱，他一直在她身邊打轉的模樣。
那時候她是真的特別冷漠，有時候還嫌棄他在自己身邊礙事。
可他就喜歡看着她煉蠱，每次都興致勃勃的樣子，一直問東問西，被嫌棄也不在意。
他真的很喜歡鑽研技術性的學識，設計，醫術，煉藥之術，蠱術……
這男人，天生就是要研發設計的，根本就不適合搞政治鬥爭。
他娘強迫了他二十多年，真是太殘忍了，活生生剝奪了他所有的快樂。
一個像孩子一樣，只喜歡醉心研究的男人。
“以後想看就直接找我要來看，別自己偷偷摸摸的，還看不全，學不精！”
傾歌真的是又生氣，又有些心疼。
“學藝不精就敢隨便亂來，你不知道後遺症嗎？你會變得像個孩童一般愚蠢知道嗎？”
慕白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輕不重握了下。
他的傾兒又回到他的身邊，如此，便心安了。
就算是捱罵，心裏也是甜絲絲的。
“傾兒，你是真的嗎？”他的眼皮其實已經很沉重，但卻始終捨不得合上。
他怕一閉眼，再睜眼的時候，身邊的她就會消失。
她不會關心他，不會對他如此溫和的，她每次見到他，都是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他。
她是有多討厭自己？
眼前的傾兒，大概，只是他夢裏的景象。
一定只是在做夢……
“他的元氣還沒有恢復，你還是想辦法讓他安心睡過去吧。”
這時候，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元氣就能恢復大半了。
穆淵自己也是個練武的人，自然知道這點。
他看着傾歌。
傾歌也在瞪着他。
怎麼樣才能讓他安心睡過去？她一直在讓他睡啊！
是這傢伙自己不願意睡！
看他眼皮都沉重得快要睜不開了，竟然還死活不願意閉上眼。
意志力如此強悍，他能怎麼辦？
“你陪他睡會，他就能安心了。”穆淵道。
傾歌臉一紅，瞪了他一眼。
但最後，還是在慕白的身旁，躺了下去。
誰知道剛躺下，就被慕白一把摟在懷裏！
這混蛋，膽子太大了！就不怕被她一掌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