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
落地的時候，慕白的臉色，慘白了幾分。
只是在這樣的黑夜裏，旁人並沒有注意到。
這次楚傾歌走的很快，也不知道在雨水裏走了多久，終於，回到慕王府，她暫住的地方。
回去之後，立即將楚風瑾留給她的萬蠱集打開，研究了起來。
忘情蠱和情蠱，手札上都有記載，不過，兩條蠱蟲在一起，倒是沒有任何記錄。
可傾歌很快就想起來，九皇叔在手札的後半部分，有提起過蠱蟲相遇的情況。
一般情況下，兩蠱相爭，不管是哪條蠱蟲贏了，剩下的那條蠱蟲都會變成劇毒。
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一定會毒死了。
有些人體格比較強悍，好不容易挺了過來，就會被新出來的那條蠱蟲給控制。
因爲進化的蠱蟲太過於強大，它甚至可以控制人的意識。
但這些情況，風漓夜都沒有。
那麼還有一種情況，那便是，被下蠱之人實在是太強悍。
尤其是碰上了進化的厲害蠱蟲，遇強則強，潛意識裏爲了自保，就會不斷在提升自己的內力修爲，以此來與進化的新蠱抗爭。
藍羽說，風漓夜之前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
若是這般，那段昏迷的日子，他一定是在不斷提升自己的內力。
自己也在不斷進化，才能和進化的蠱蟲抗衡。
也因爲這樣，等他戰勝了蠱蟲醒來那一刻，功力變得非常的可怕，空前厲害。
所以，武功高強如慕白，竟也連他一招都接不住！
這便是風漓夜變強的原因嗎？
那麼，現在那條新的蠱蟲呢？
是被他徹底消滅了，還是淬成了毒？
抑或是，強強聯手，與他共同存在？
楚傾歌百思不得其解，以她現在對蠱術研究的程度來說，這種蠱蟲進化的原理，她還是參不透。
除非，自己親手養一條情蠱一條忘情蠱，之後讓它們對抗，再看看出來的新蠱會變成什麼樣。
但這個前提是，得要找到一個武林高手，就算沒有風漓夜那麼厲害，至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她有些絕望。
用人體來養蠱，違背了她學醫的道義，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這個謎題，只怕就只有用風漓夜本人的身體，才能解開。
但他現在對她毫無感情，他的身體，又怎麼可能會借給她來研究？
楚傾歌無奈苦笑，手札合起，擡眸，卻看到慕白一直站在一旁。
“你怎麼還在這裏？”
慕白輕咳了聲，淡淡道：“看看你是否安然無恙。”
“我沒事，我想休息了，請回吧。”
她將手札收了起來。
聽聞她要休息，慕白只好退了出去，走了。
七巧端着熱水走了進來：“公主，要洗漱就寢了嗎？”
“好。”
楚傾歌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還裹着慕白的外袍，裏頭的衣裳溼了一點點，倒也不多。
不過，方纔看到慕白的衣裳皺巴巴的，看起來，像是溼透了之後，被風乾的樣子。
等楚傾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七巧猶豫了好一會，才忽然小聲說道：“慕白好像受了重傷，方纔公主沒有注意，可我看着他出門兩趟，兩回……都是悄悄去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