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冷靜點！”
風辰默將燕琉月一把拉住，把她拉了回去。
自從腿瘸了之後，他孃的脾氣就變得特別怪異。
以前是端莊的將軍夫人，現在，動不動就歇斯底里的。
風辰默理解她瘸了腿的痛苦，但，一直如此瘋狂，也是讓人越來越不好相處了。
有時候，風辰默甚至覺得，現在的娘，好陌生。
“娘，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他扶着燕琉月的肩頭，這次不顧燕琉月的掙扎，扶着她就往門外走去。
燕琉月卻還在聲嘶力竭地呼叫：“不！我要殺了這個賤人！我要弄死這個賤人！放開我！默兒你放開我！”
“風辰默，你這個不肖子，放開老孃！不肖子！啊！啊……放開我！啊……”
楚傾歌有些無力地扶着椅子把手，慢慢坐了回去。
燕琉月竟然變成了這樣。
以前高冷矜貴，現在，完全就像是個失心瘋的婆子。
事實，還是讓人感覺唏噓。
“進來吧。”冷靜下來之後，她低聲道。
藏在外頭的風早慢慢走了進來。
不等楚傾歌開口詢問，他已搶先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在世子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那夜世子爺醒來之後，功力就變得特別強悍，甚至，他想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七情六慾好像被人徹底剝離了一樣。
“公主，世子爺不僅僅是對你冷漠，他對其他人也都一樣，包括……包括他的親孃，以及三少爺。”
楚傾歌沒說話，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頭。
這算是什麼症狀？經歷了一切之後，大徹大悟？
“更何況，公主你也不是被逼嫁給慕白……”
風早說到這裏，心裏是有一些怨念的。
“你也覺得，我是心甘情願留在慕白的身邊？”楚傾歌擡眸，盯着他。
“以前是不是，我不知道，但……”
風早沒敢看她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麼。
只是，確實很失望。
“可現在，玉璽已經回到你的手裏，你卻還願意回去找慕白，其實，你分明可以直接離開……”
話說到這裏，就算沒有繼續說下去，楚傾歌也算是聽明白了。
“所以，這也是你們家世子爺的想法？”
若是真的在乎她，又豈會不問個清楚，就直接給她定了罪？
風漓夜會如此誤會，最根本的原因，只因爲他不再喜歡她罷了。
風早吐了一口氣，無奈道：“公主，世子爺大概也沒有要禁錮你的意思，等會你的人來了，你就走吧。”
風早走了，將楚傾歌一個人留在這裏。
風漓夜對她，不再有愛，但也似乎沒有恨。
冷淡，如水。
沒多久，果然是有人來了，楚傾歌只是沒想到，來的人是慕白。
“你臉色不好。”
“沒事。”慕白一把牽住她的手，“我帶你回家。”
她想說，那不是她的家，但此時，心神恍惚，卻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燕琉月就住在這座院子裏，風漓夜對她態度冷漠，若是風辰默沒有將燕琉月攔住，那瘋婆子真的會殺了她。
此時不走，留下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