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穆淵又問。
楚傾歌不爭氣的肚子，頓時咕嚕嚕叫了起來。
“很餓！”
萬蠱集在手裏，一翻就廢寢忘食，回過神來一看，才知道，夜深了。
傾歌將萬蠱集收進自己的包包裏，小心翼翼珍藏起來。
忽然間，對阿九無比思念。
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
不過，阿九的身份，非富即貴，她沒必要牽掛。
只是莫名想到他那張臉。
若是膚色白皙，不知道能好看到何種神仙地步？
那夜用過晚膳後，傾歌很快就躺下來睡了。
爲了能睡個好覺，她給自己服了藥，保證今夜不會再發熱。
不過這藥有個不好的地方便是，很容易睡死，醒來的時候也會迷迷糊糊。
“她很信任你。”聽到楚傾歌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慕白才睜開眼，看着坐在傾歌不遠處的穆淵。
穆淵自然也是清醒的。
公主熟睡，他自然得要保持清醒。
“若你願意，她也可以很信任你。”
這話，讓慕白心裏莫名一陣堵。
不知過了多久，他重新閉上眼，話語，是沉重的：“也許，我也願意……”
後面的話，不知是他沒說完，還是穆淵沒有聽清楚。
風悠悠吹過，穆淵將自己的衣裳再次脫下，裹在女孩兒的身上。
她翻了個身，睡得更沉……
午夜時分，山洞外頭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水，冰冷刺骨。
夢中的楚傾歌皺了皺眉，彷彿感覺到了雨絲的寒意。
絕寒的氣息，將她凍醒了。
山洞裏竟然沒有人！
這麼大的雨，他們去了哪裏？
楚傾歌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下的藥分量有些重，這時候起來，還有些頭重腳輕。
她扶着牆壁，走到山洞口。
外頭，依舊沒有穆淵和慕白的身影，這兩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去哪裏了？
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穆淵。”楚傾歌又往外頭走了兩步，放聲呼喚：“慕白！”
沒有人迴應，只有冰冷刺骨的寒風，夾着雨水飄進來。
落在臉上，連臉頰都覺得一陣僵硬刺痛。
太冷了！
她哆嗦了下，下意識往山洞內退了半步，揪緊身上的衣袍。
穆淵的袍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時候看不見穆淵，心底深處那份不安，莫名在不斷放大。
“穆淵！”她又喚了聲，外頭，依舊是淅淅風雨。
“穆淵！慕白！”
風雨中，忽然有人從遠處的樹林走出，冒着雨水過來。
沒有殺氣，也沒有敵意。
傾歌眯起眼眸，尚未看清楚那人是誰。
今夜沒有月光，夜色昏沉。
直到他靠近，傾歌才終於認出來，是慕白。
他手裏拿着些什麼東西……
“穆淵呢？”她有些焦急，穆淵不會如此丟下她一個人跑掉的，到底去了哪裏？
慕白沒有迴應，快步走到一旁，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雨水。
“慕白……”
“有人要來了。”
慕白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手一揚，方纔拿在手裏的，竟是是一件蓑衣。
“哪來的……”
傾歌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脖子上一陣刺痛，暈眩的感覺，瞬間襲來。
她看着慕白，眼底，漸漸浮起一抹悽楚。
你終於，還是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