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問道小偉：“你有什麼辦法？”
“他們之前雖然來過京城兩次，但是依然兩眼一抹黑。”小偉道：“我給他們帶帶路。”
“不行。”花昭道：“那樣太刻意了，有引誘的嫌疑。這件事絕對不能引誘，不然你哥心裏過意不去。”
她原來以爲小偉心裏也會過意不去....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他怕劉家人死得太慢。
小偉一臉冷酷，臉上最後一絲稚氣蕩然無存。
“朱寡婦和她兒子是那天晚上在屋裏商量的計策，當時...他就在那屋裏，他是聾了還是...”死了？
一點沒聽見？
不阻止，不給他們兄妹報信？
小偉遷怒了，和沒給他留下好印象的爺奶父兄，當然是妹妹最親。
花昭想說也許狗男人只是睡着了，有些人就是心大，不管白天發生什麼事情，他們晚上沾枕頭就睡。
但是她爲什麼要給劉向前說情呢？
狗男人也許真聽見了，卻不管。
“姐，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帶他們入坑，還不被他們發現。”小偉道：“我聽說劉聰是鏟地皮的，正好，掉我手裏了。”
古董商人大體分三種，一種是開古董店的，一年不開張，開張喫三年。
一件物品動輒幾百萬上千萬。
還有一種就是劉聰這樣的，鏟地皮的，自己沒多少專業素養，但是能看個東西新舊好賴，去農村、老百姓家裏白菜價收東西。
賣給古董店或者古董販子。
他們收的東西很多都是“破爛”，就值個幾十塊幾百塊，他們幾塊錢收上來，有得賺。
但不是所有古董店都收這種“破爛”，他們也沒時間一家家去問，還得分門別類去賣。
他們喜歡統貨給古董販子。
古董販子再去市場擺攤自己賣，或者利用手裏的資源賣給店鋪或者喜歡收藏的玩家。
小偉就鏟過幾次地皮，然後就專心當起了古董販子。
不對，他最專心的是學習....當販子都是業餘愛好。
跟劉聰還真算是同行。
“你打算怎麼做？”花昭問道。
姐弟兩個站在角落裏嘀嘀咕咕幾句，花昭就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手去幹了。
有瑕疵也沒關係，出了問題處理問題，也是一種鍛鍊。
小偉回去了。
花昭朝暗處招招手，簡白走了出來。
“年前了我好忙，這事你盯着點，他要人要物的話，你安排一下。”花昭道。
“好的。”簡白說道。
花昭點點頭，用不輕不重的聲音對周圍道：“我剛剛做了大家的宵夜，你們下班了記得喫。”
家裏每天都給他們準備宵夜，不過都是保姆晚飯時候一塊做出來的，誰喫誰自己去廚房熱，那裏有鍋有微波爐。
但是保姆煮的和老闆煮得絕對不是一個味道！
花昭耳朵好使，聽見了周圍窸窸窣窣的騷動。
她開心地回去睡覺了。
......
小偉跟姐姐商量過後，立刻行動起來。
他一大清早就回了自己家。
看到在廚房裏喫飯的一堆人，他表情不好地打了個招呼就去了正房。
開門進去，不一會兒揹着個大包出來。
裏面的東西太長，兜子裝不下露出半截。
一個長條形的盒子，和一個長條形的木頭匣子。
劉聰現在算是圈裏人，認了出來，那盒子是裝畫軸用的，那匣子不知道裝啥的。
但是光看匣子本身，就是個老物件。
大清早地拿這些出去幹什麼？難道這是家裏最值錢的東西？
劉聰實在忍不住好奇追出來問道：“小偉，你幹啥去？”
小偉似乎不想跟他多說，言簡意賅道：“賣東西去。”
“啥？你拿着這些，是要賣掉？”劉聰問道。
“不賣掉，留着喫？”小偉這句像是嘲諷，人也悶頭出了院子。
劉聰顧不得喫飯，追了出去。
“去哪賣？你賣這些幹啥？...”
總不能因爲他們來了，就需要典當東西過日子吧？
裝！
“我賣它幹啥？我就倒騰這個的我買它幹啥。”小偉不想多說。
劉聰的眼睛亮了，有些激動：“你就是倒騰這個的？你不是在上大學嗎？”
之前回老家，小偉可沒說他業餘時間還幹這個。
“要你管那麼多。”小偉揹着東西就要騎自行車走。
劉聰不要臉地一下子就坐到了他的後座上：“哥沒來過京城，你帶哥見識見識。”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走遠了，劉家人看着他們一起消失在衚衕裏，開心地對視一眼。
但是忌諱着院子裏的石陽，什麼都沒說，低頭繼續喫飯去了。
......
花昭把事情都交給了別人，就真的撒手了。
沒事就出門買買東西，或者參加各種宴會。
馬上就到了小年，這天流行團圓，年假多的人今天都放假回家了。
葉家人比較齊。
葉濤攢了假期，從今天開始放年假，也回來了。
葉安想着這幾年葛紅棉還算識相，安靜地當她的背景板，再也不往他跟前湊了，他也就回來了。
他其實很想京城很想家....
葉家其他人，除了兩個逐出家族的，2個去了海外的，還有一個葉深，其他人都齊了。
花昭還給傭人都放了一天價。
今天放完，再放假就是大年三十前一天，然後一直到初三之後纔會回來上班。
這幾天如果有家務，就大家一起走。
一個個都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沒人伺候就洗不了衣服吃不了飯的人。
花昭一邊給方海星裝年貨一邊道：“聽說你那幾個外甥都找到工作了？這是要長留京城了，那就不能一直住賓館了，太貴。”
一個房間一天2塊，一個月就是60。
方海星給他們開了4個，一個月240的房租。
在這個時候，240的月租在城裏都能租個200平的大樓房！
如果有的話。
估計是沒有，現在人不喜歡把房子蓋那麼大。
就算有，那種房子的主人也不會拿他們出租。
總之住賓館是太奢侈了。
本來以爲方家人只是年前來京城逛一逛，快過年了就回家了，他們那不興在外地過年。
誰想到方海星幾個侄子聽說讓他們自己出去找工作，還真去了。
還真找到了。
那就走不了了。
方海星一半歡喜一半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