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父子不再糾纏，跟花昭前後腳回了賭石大會現場。
當天投標，當天出結果，很快。
因爲工作量不是很大，一共只有20個箱子，4個人負責一個，把每張紙條上的價錢分門別類地登記在每個編號的毛料下，誰高誰低一眼就看出來了。
而且是現場出結果，有些毛料競標的人少，只有三兩個，更是一目瞭然的事情。
這邊出了結果，立刻公佈出去。
花昭坐在臺下等着結果。
金家父子卻對視一眼，離開了。
花昭一開始沒有在意，但是她很快發現了問題。
那些明明該是她競標得到的料子，竟然有人出價比她高1萬，或者5000，險險超過她。
這是不可能的，她出價的時候，絕對是箱子裏的最高價。
就算有人在她投標之後再扔進紙條，又趕巧比她出價高，那也是意外。
這種意外不可能接二連三發生。
有人在搞暗箱操作。
“呵呵。”花昭冷笑一聲。
“怎麼了？”葉舒問道。
花昭盯着開標的區域看。
爲了表示公平，所有箱子現場開，現場登記。
那塊區域被圍了起來，外人不能進去，但是可以看清裏面的情況。
不會有人事後加塞。
但是有人可以現場改寫。
花昭很快看出了貓膩。
“你看那個登記的人，他手裏的筆飛快在競標單上劃了一下。”花昭道：“他肯定改了價格。”
把本不該中標的價格，改成可以中標的。
葉舒沒看見，那人動作太快，手裏的筆似乎只是在紙上路過一下，“嗖”一下就過去了，一般人絕對想不到他幹了什麼。
就是親眼看見都不能確定。
但是她相信花昭。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太過分了！就一個人這樣嗎？還是很多人這樣？”
“很多人。”花昭道：“現在我本該中5標了，結果一個都沒中。”
“什麼！他們竟然集體搞暗箱操作！這，這什麼賭石大會？這也太黑了！就黑你一個人嗎？還是所有人都黑？”
“應該是所有人。”花昭道。
沒留意的時候沒發現，留意了就看出來了，筆“無意中”在標單上劃過的人不在少數。
但凡改動了，中標人肯定換了，這麼操作的可不止5起。
“可能是舉辦方聯合了一些人，只讓自己人中標吧。”花昭道。
葉舒又拍了一下桌子：“太過分了！曝光他們！”
她的火爆脾氣壓不住了。
兩人說話沒有小聲，周圍人都聽見了，而且轉頭看向她們。
兩個美女發什麼脾氣呢？
這裏的人一半會英語，但是會普通話的，可能不足十分之一，甚至更少，沒聽懂兩人在說什麼。
周文軒也懂一點普通話，但不是很懂，聽懂了一點點。
就是這一點點就把他嚇死了，他趕緊貼過來問：“你們剛纔在說什麼？什麼改價格？什麼太黑？”
花昭看他的表情是真不知道，就笑了。
“看來你們這些珠寶商不是他們圈子裏的，也對你們是買家，他們是賣家，永遠不可能穿一條褲子。”花昭道。
看來搞暗箱操作的是一堆毛料商，或者專門靠賭石賺錢的。
有專門的賭石商人，買毛料，解出來，賣明料給珠寶商。
“你看那個人...”花昭挑了一個正在操作的登記員指給周文軒看，順便給他講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周文軒看見了，也沒看清。
那筆真的是一劃而過，落沒落到紙上他都不確定，速度太快了。
當然要快，都是專門練過的，就指着這個掙錢呢，成一單，他們有高額提成。
周文軒雖然沒看清，但是他信有這種操作。
然後他就不激動了，抱着肩膀站在那裏沉思。
葉舒還以爲他要跟着一起鬧，一看這架勢就反應過來，他不管。
也是，這事對他沒損失啊！
損失得只是那些本該中標的人。
現在不管誰中標了，最後解出來的明料都會流入他們這些珠寶商手裏。
關他什麼事？
他倒是可以利用這件事狠狠壓他們的價！如果不以成本價賣給他料子，他就要曝光他們.....
這樣，他無形中就比同行少了一半的成本！
周文軒心跳加速了，趕緊回頭看花昭。
能不能賺這一半的錢，還得看這兩位小姐能不能成全。
“方小姐，在下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談一談，不知道兩位可否移步？”周文軒道。
“沒空，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葉舒氣勢洶洶道。
她身體裏總有股火氣沒處發泄，現在又找到個出口。
周文軒一看就知道她要幹什麼，頓時急了，他們週記的前程都在此時此刻了！絕對要穩住她們。
“這位小姐別生氣，我，我們週記新出了幾款首飾，我看非常適合兩位，在下想送給兩位！”周文軒實在想不出什麼別的說辭了。
葉舒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一下，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
這人之前看着倒不像個花花公子，跟在她和花昭身邊鞍前馬後的，跟多的還是爲了花昭解出來的明料。
現在怎麼一副浪蕩子的做派要同時送她們兩人首飾？
“真的送我首飾？”花昭像個貪便宜的女人一樣問道。
“真的真的。”周文軒立刻道。
不過心裏有一瞬間的心疼，花昭現在比在場95%的人都有錢，他得送什麼才能被她看入眼？
“走吧，姐姐，去看看。”花昭道。
葉舒一口氣還沒下去，還想去鬧，不過看到花昭的眼神，她立刻反應過來，她要搞事情。
“哦。”她乖乖跟着花昭一起離開了。
三個人帶着保鏢離開開標現場，倒是有幾個人看見了，不過現在沒人管閒事，都緊張激動地等着自己競標的毛料開標呢。
只有金家父子盯着花昭的背影，眼神凝重。
花昭之前在20個箱子裏都投標了，她不等結果了？這麼淡定？
淡定的不正常啊。
怎麼回事？
不在意？
那他們截她的標對不對？
花昭突然回頭，朝他們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金家父子的心頓時不上不下，突突跳了起來。
“趕緊，趕緊讓他們停手！”金英華喊道：“剩下的標我們不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