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借我的？哪些？”葉舒問道：“是這650？還是所有？”她揚了揚手裏的本子。
孔傑頓了一下說道：“所有。”
葉舒嘴角勾了勾：“好。”
她說完不再理他，繼續打掃衛生。姑姑下班之前，她一定要把房間恢復原樣，不然，她覺得有點難堪。
但是今天這個電視是瞞不過去了，不過姑姑知道她的情況，不會笑話她的。
孔傑殷勤地搶過葉她裏的笤帚，自己打掃起來。
葉舒沒有跟他掙，這些本就該是他的活。
她回屋躺着去了，枕頭裏，是她最後的家當，3000塊錢。
她怎麼會讓孔妮發現她的底牌？她也不會不給自己留下過河錢。
離了婚，沒有家了，她得先給自己找個落腳的地方，不然去住單位宿舍，從早到晚都看着同事異樣的眼光，難受死。
晚上，葉芳回來，孔傑已經手腳麻利地做好了一桌子飯菜，然後支支吾吾地跟葉芳說，電視機壞了，他賠。
怎麼壞的他沒說。
葉芳看了一眼葉舒。
“姑，你就讓他賠，他現在一個月工資一百多，我卻見不到幾塊錢，都自己藏着小金庫呢，還不知道有多少錢呢。”葉舒狀似玩笑道：“你幫我一次性都掏出來，省得他出去亂花錢。”
孔傑的笑容僵硬了，他哪有什麼小金庫，他每個月要給母親50塊生活費，說是養家費，母親說她們娘仨一個月伙食費得不少錢，葉舒頓頓要喫魚要喫肉....
剩下的錢他買點菸酒，應酬一下，就沒了。
他的應酬不少，一個月少了有五六個戰友結婚，多了就是十幾個，每個人不得隨幾塊錢？
其實他手裏一直緊巴巴的，這麼多年他硬挺着纔沒有管葉舒要錢。
葉舒又對孔傑道：“不過2000是不少，你手裏要是差幾百的話，就跟咱媽要，她手裏有錢，這麼多年家裏花的任何錢，都是我出，你給她的錢她一分沒動過，都自己攢着呢，得有好幾千了。”
孔傑的臉更僵了，他知道葉舒這是故意說給他聽。
“還有，你要儘快把錢給了。”葉舒說道：“真沒錢也不能現攢工資，那得攢多少年？你就是一分不花都得攢2年，我姑還能2年不看電視？你要是像以前一樣給咱媽一半，那就得攢五六年了，我姑五六年不看電視？”
“還，我一定儘快把錢給姑姑。”孔傑臊得無處可藏，僵硬說道。
“不用太着急。”葉芳看了一眼葉舒，說道：“一個月之內給我就行。”
孔傑......
同樣坐在飯桌上喫飯的孔妮氣壞了，但是在哥哥的瞪視下，她沒敢說話，而且她確實有點怕葉芳。
飯後，孔傑爭搶着收拾桌子。
葉舒卻說道：“天太晚了，不用你忙活這個了，你快帶着孔妮找個招待所去吧，再晚了就沒房間了。”
孔傑收拾碗筷的手一僵。
葉芳看了葉舒一眼，起身回自己房間了。
年輕人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吧。
“你竟然攆我們走？！”孔妮不可置信地喊道：“又不是沒有房間！”
“那是我弟弟的房間，他不喜歡別人住。”葉舒說道。
“我可以在客廳將就一下。”孔傑道。
“別將就，也不讓你將就，你睡在客廳，我姑姑晚上還要起夜，不方便。”葉舒說道：“而且你得趕緊出去給你媽打電話吧，早點要錢還了，我姑姑也早點看上電視。”
“你的行禮我幫你拿來了，就在那呢，拿着快走吧。”葉舒看着他催促道。
葉芳就在一門之隔外，肯定能聽見他們的對話，妹妹正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當着兩個人的面，孔傑抹不開臉求葉舒，他僵硬地拎起行禮，看着孔妮。
“哥！我們憑什麼走！”孔妮不願走，在這好喫好喝的大房子住着多好，招待所那窄窄的小牀她都不敢翻身。
“別說了，快去收拾行李。”孔傑說道。
看他漆黑的臉色，孔妮不敢再說，進屋慢吞吞地收拾了自己的行禮，跟着孔傑走了。
走之前，她回頭朝葉舒狠狠地“呸”了一口。
回頭就看見孔傑惡狠狠地盯着她。
孔妮嚇得一哆嗦。
“你平時，就是這麼對你嫂子的？”孔傑聲音很輕地問道。
卻像炸響在孔妮耳邊，一下子讓她想起了母親交代的那些注意事項。在哥哥面前，一定要對葉舒好，一定要給葉舒面子。
糟糕，忘記了.....現在怎麼補救？
樓上有人下來。
孔傑轉過頭，下樓了。
孔妮慢騰騰地跟在他後面。
......
飯後天氣涼爽，火辣辣的太陽已經下山，花昭纔開始種果樹。
他們不在四合院，還是在葉家。之前她一樣買了2棵果樹，有一半是分給他們的。
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葉茂家的樓房也是單位分的福利房，不過他這種級別，可以終身居住，樓房前後都有一個不大的院子，種兩棵果樹足夠了。
剩下一棵，花昭打算種到葉振國院子裏。
他那個院子雖然大，但是已經佈局好了，只能在牆角種一棵果樹。
“桃樹留給爺爺。”葉深說道：“爺爺喜歡喫桃子。”至於他父母嘛，沒什麼特別喜歡喫的，種什麼都行。
“好的。”花昭親自把小樹苗放到了葉深挖出來的坑裏：“今年秋天，就可以喫果子了。”
“哪有那麼快。”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劉月桂說道：“起碼得等明年。”
“不會，我買的是3年苗，今年就可以結果了。”花昭說道。
“你這孩子，真不像個農村人。”劉月桂笑道：“第一年移栽的果樹，不愛結果。”
“不愛結也不是不結。”花昭說完不跟她爭，拍拍手上的土，進屋洗手去了。
這幾棵果樹今年必須結果子，她得讓他們慢慢適應她會養殖花草果木的事情。
將來她還指着這個賺錢呢。
馬上就要當媽媽了，她估計幾年之內沒有時間出去搞事業，社會環境也不允許她搞大事業，她也不是很想出去跟一羣男人應酬，那就不如在家裏，種種花，賣賣果子，操作好了，一樣賺大錢，多麼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