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乾兒子,卻經歷了大多數人類都不曾經歷過的恐怖回憶。
沈聰在沈科的一再要求下,用驚恐萬分的語氣,開始講述自己那晚的經歷。現在想起來,他仍舊心有餘悸、後怕不已。沈聰的聲音幼稚帶着濃濃的童腔,他組織語言的能力不比同齡人強,所以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可是在他的講述中,我聽得渾身發麻,毛骨悚然。
這要從徐露的頭被徐婆的內褲套上的九天後,也就是7月26日開始說起。
那天和從前的許多天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好描述的。太陽不大,天氣還算涼爽。徐露雖然心情一直不好,但爲了孩子,她儘量不將工作壓力帶回家。她幫聰聰洗澡後,替他擦乾,讓他穿上睡衣。一如往常地講了牀邊故事,等到他睡着後才離開兒童房。
聰聰躺在牀上睡的正香,突然,一把低沉的、破鑼般的聲音從牀底下傳了出來,接着象是有什麼東西,在用尖銳的物體由下至上抓着牀板。
在不知道是幾點的午夜,他被驚醒了。
“喂。”那陰森森的,破鑼般的聲音從牀下喊道:“我知道你醒了。”
聰聰抓住了被子,告訴自己那只是他的幻想。爸爸媽媽告訴他,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怪物。衣櫃裏沒有,牀下也不可能有。
“喂,小孩。”那個聲音再一次呼喚道。
聰聰蜷成一團,把小腦袋緊緊地縮在被子底下,試着迴避從窗外吹進來的冷風和那可怕的牀下傳來的聲音。
那聲音沉默了片刻,突然一腳踢在了牀板上。牀震動了,再次嚇壞了聰聰。
“你誰啊”小孩畢竟是小孩,他鼓起勇氣問道:“你爲什麼踢我的牀”
“我是一個躲在你牀底下的怪物。”它迴應了他,又說道:“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你是說你是真的存在的,怪物什麼的”聰聰問它。
“你在說什麼啊”那個怪物說:“我當然是真的。”
“那你有名字嗎”聰聰問它。
“我當然有名字了。”
“喔,我就是隨口問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忘了”
“你忘了連自己的名字都會忘記,你真是笨怪物。”
“對啊。”這隻怪物說:“我們會忘記自己的名字很正常,有哪裏不對的嗎你可以叫我沒名字的怪物。”
“沒有。我是說,呃,我不知道。”聰聰遲疑了一會兒:“就是沒名字的怪物,聽起來不可怕沒氣質。”
“我爸媽不大想我長大之後當只怪物。”愣了愣,怪物說。
“真的哦那他們想你長大之後做什麼啊”聰聰好奇地問。
“或許,他們根本不希望我長大。”
“這很好笑哎,”聰聰開始笑了起來:“誰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大啊。”
“那你爸媽想你長大之後做什麼”怪物問。
“我不知道哎。他們一會兒希望我當科學家、一會兒覺得我可以當航天員、牙醫、婦產科醫生什麼的。爸爸媽媽的想法可多了。”
“呃,我的父母就什麼都不希望我做。甚至不希望我,活着。”怪物的話,越發的陰森起來。
“對了,等等。你是怪物對不對你躲在我的牀下,是不是想突然嚇我一跳。”缺一根筋的聰聰這時候纔想起來,怪物躲在自己的牀底下,可不是什麼好事:“或是要對我幹一些別的可怕的事”
“啥不不不,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啊。”
“唔,畢竟你是隻怪物嘛。不對嗎”躲在被子裏的聰聰問:“書裏都是這樣說的,怪物只有嚇唬了小孩子,纔會獲得能量。有些怪物還要喫小孩呢。”
“呃,這也沒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