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她整個人都驚恐的呆住了。 .
“你看到了什麼?”我一腳將鄭美踢開。
黎諾依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彷彿沒有人操縱的提線木偶,只是呆滯。
“你到底做了什麼!”我憤怒的將槍口對準鄭美。鄭美被我踢到地後,翻身站起來,朝着隧道深處跑。
她一邊跑一邊叫:“孫陵,你快回來。我知道你在這個隧道。黑影,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把孫陵還回來,把他還回來。”
鄭美的聲音淒厲可怕,她尖叫着:“爲什麼。孫陵,爲什麼你還不出現。我在這裏,我再也不會拒絕你的求婚了。我們結婚吧,你娶我,我嫁給你。現在嫁給你。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
“沒想到我們居然都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甲乙丙丁警戒着周圍,嘆氣道:“她,瘋了。”
“她纔沒瘋。她清醒的很。”夏彤冷哼了一聲,從揹包裏抽出一根金屬棒球棍。這是她防身的武器。
隧道里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單車,無數輛共享單車從隧道的出口入口涌入,將我們的生門全部堵住,只剩下死門。
密密麻麻的共享單車,被燈光一照,每一輛車都隱隱浮現出一絲黑色的影。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些東西,是我和梅雨六年級時見過的怪物。”
“看樣子,是這些怪物,摧毀了咱們梅家。是時候做個了斷了。”甲乙丙丁掏出他稱呼爲‘殺蟲劑’的古物。
看着那古物,恍惚間,我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不對,這些單車還有這些黑影。都不對。”我抱緊黎諾依,緊緊抓住了腦子裏閃過的一絲靈光:“人是血肉之軀,怎麼會變成金屬?除非有某種催化物。單車是金屬人造物,爲什麼會被你用來殺蟲子的古物殺死?除非,操縱這些單車的,是某種蟲子。而那些黑影的真身,也是某種蟲子。”
“黑影是平面的,是二維的。我、梅雨和夏彤不久前進入的詭異舊校舍。或許正是平面的二維空間,所以纔會那麼離。”我越想,腦子越清晰:“養蟲的人。養蟲的勢力。我知道的,只有一個。”
我衝着隧道大喊一聲:“雅心,你給我滾出來。”
隧道,沒有任何人迴應我。沒人說話,也沒人出現。這不太符合雅心的性格。那個我恨死了的女人,只要是勝券在握,都會屁顛屁顛的跑出來秀一下自己的智商。
“難道自己猜錯了?”我皺了皺眉頭:“甲乙丙丁,殺蟲劑,給我噴。”
無數共享單車,載着無數的黑影,向我們衝過來。夏彤揮舞着金屬球棒將先前的幾輛車拍倒,甲乙丙丁用力的噴出古物腹部的液體。
大量的單車一碰到無色無味的液體倒了下去。但更多的單車,前仆後繼的涌了來。這些單車物理攻擊無效,只有甲乙丙丁的殺蟲劑有用。
但是沒過多久,古物的液體噴完了。單車發出‘唧唧’的怪叫,車的黑影拉長了影子,拼命的朝我們擠過來。似乎想要寄生進我們的身體內。
在這些黑影,自己眼尖的看到隱約閃過一襲螢火蟲的淡淡綠光。每一個黑影都有一絲綠光。綠光藏着黑影的真身,那些,絕對是某種未知的蟲子。
可以隱藏在二維世界的蟲。
“蟲子不會自己想要攻擊人,驅蟲的傢伙,肯定在附近。把他找出來。”我喊道。
甲乙丙丁臉色慘白:“沒用的,找到他之前,我們肯定完蛋了。”
“死定了。沒想到自己會是在這。”夏彤苦笑:“好心害死貓啊。”
我內心在嘆息,甚至有些絕望。這次,恐怕是真的完蛋了。完蛋了!那些蟲,甚至有一些已經快要接觸到了我的皮膚。
無數共享單車,將我們的活動的空間逼到了避無可避。
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一直雪白無瑕疵的手,從我的身後伸了出來。從小一直默默守護着我的李夢月,絕美的眼瞳,半睜開。她雙手的速度飛快無,將靠近的綠光捏住,一個個像是捏死蝨子般輕鬆。
在我們所有人的震驚,她從我的背站起。她摸了摸我的臉頰,理了理我弄亂的頭髮。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完全停止了。
所有的閃爍着綠光的蟲子,都驚慌失措的跑回來黑影。它們在害怕,不知爲何,它們似乎認識李夢月。自從守護女醒來後,驚恐不已,甚至本能的想要逃跑。
李夢月轉過身,清冷的哼了一聲。
“你想要,傷害的這個,男人。是我最愛的人。”她素手一揮,白色的衣裳在隧道飛舞。像是在跳一曲絕美的舞蹈。
“我曾發誓,要和他,永遠在一起。”她的手每一次移動,都有大片的黑影消失。
“我曾經說過要,保護他。”
“我對他這麼說的,時候。讓我幸福無。”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李夢月往前走了一步,所有的黑影,所有的共享單車,都先後退了好幾步。
“因爲他,是我,最摯愛的人。”
“我是她的守護女。永遠只守護他。”
“只要在他身旁,我會幸福無。”
守護女的手不斷的擊碎黑影,無數的黑影充斥在隧道里。小小的她的身影,渺小無,卻讓龐大的邪惡,心悸膽寒。
“只要在他身旁,我會無滿足。”
她揮動的手,威力無。可只有我清楚,只有我發現,這一刻的她,其實無虛弱。她,在不停的勉強着自己虛弱無力的身體。她在爲救我,拼命的保持清醒。
“我從他那裏,分到了,那麼多的幸福。”
“我不允許任何人,將那份幸福奪走。”
“所以,讓我,再殺你一次吧!”
李夢月一步一步的向前,路過她身旁的黑影和單車,全都崩塌。她走到了鄭美身旁,清冷的眼神看了鄭美一眼。鄭美渾身都嚇得有如爛泥。
守護女只是看了她一眼,再也不屑於看她。她走過了她身旁,走了許多步。直到在一處黑暗,拽起了一個人。
一個身材小巧的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和她類似的恐怖的臉。那女人的臉,彷彿一隻蟲。綠色的尖嘴猴腮的蟲。如果不是身體有女性的特徵,我甚至不覺得她是人類。
能夠驅蟲的人,總是會被驅使的東西反噬。這個不知年齡的怪女人在守護女的怪力下,在空扭曲不停。她似乎早已經嚇壞了。
守護女並沒有傷害她。守護女甚至沒有轉身,她只是動了動腦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