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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5.第1295章 詭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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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幹嘛,你看這隻手,很白很漂亮吧?”她將手舉起來,放在陽光裏。複製網址訪問 無色的光芒將她的照耀的晶瑩剔透。光線在她的指縫間流瀉,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纖長的手印。

    “哪有人自己誇自己的,王婆賣瓜。”我無語了。

    “我是神經病,自己誇自己也沒人在乎。”白珊挑起眉頭,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的心,有點亂。”

    我撓了撓頭:“這都看得出來?”

    “嗯,我從小就多人的情緒很敏感。”她陰笑起來:“去過那間手術室了?”

    “去了。”

    “你運氣真好,能活着出來。”她似乎笑的很開心。

    “你也去過?”我好奇道。

    “當然去過,被關進七樓的病人,基本上都會有那麼一天。但是進去的人,很少有活着出來的。”白珊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我被送進去過五次。”

    “但你還活得好好地。”我越發覺得這個陝西深山裏的療養院更加神祕了。

    “其實也不算活得好好地,因爲每次進手術室都會看到人死。”白珊眨巴着眼:“替我做手術的醫生,無一例外,不知爲什麼都死了。有些搞笑吧?”

    這完全沒有笑點的話似乎真的令女孩覺得很有趣,她笑的花枝招展。我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誰知道,我又不在乎。”白珊打量着我,從頭到腳:“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感到你跟這座療養院格格不入。怎麼,想逃?”

    我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勸你死了這條心吧,七樓不是那麼容易離開得了的。送病人進來輕鬆,各個科室的主管都有權利。可是要接病人出去,沒經過院長的同意,沒人能出去的了。”女孩滿是戲謔的表情。

    “你怎麼這麼清楚?”我沒有質疑,只是單純的說了這個疑問句。

    “少年,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自然會清楚裏邊的規則。”白珊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大難不死未必有後福,要想逃的話,趁現在還沒真瘋掉有力氣的時候,努力折騰吧。”

    “是嗎?我看,你也想逃出去吧?”我冷哼了一聲:“又或者,你已經找到了逃出去的辦法,只是在不斷的實驗罷了。”

    白珊嘲笑道:“少年,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如果真的有逃出去的門路,你以爲我還想繼續無奈的呆在這兒?”

    “果然,你確實想逃。”我笑了。

    “你詐我!”女孩瞬間變臉,凶神惡煞的露出可怕的表情。

    “別做那副模樣,我知道你是裝的。你有想利用我的地方,很巧,我也想利用你。”我笑得很淡然:“我們就別拐彎抹角,大家開誠佈公一點吧。”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白珊將大大的眼睛眯起來:“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

    “這句話,我也同樣想問你。”我揚了揚腦袋:“在活動室好幾天了,每次你出現的時候,都會坐在這個靠窗戶最近的角落中。每個人都以爲你喜歡曬太陽,又不喜歡曬到臉。不過,據我觀察,只有這個位置纔是死角。不但監視器看不到這兒的影像,就連佈置在附近的竊聽器也早就壞了。”

    說到‘竊聽器’這個名詞,我往窗臺下一個隱蔽的位置看了看,標示自己很清楚監聽儀器的分佈狀況。

    “嗯哼,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的要多得多。”白珊收斂起自己全部的表情,繞着我轉了兩圈,然後猛地抓住了我的領口:“你究竟是誰?”

    “很巧,我也正想這麼問你。”我撥開她的手:“你究竟是誰?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半個月前,碰巧在員工宿舍樓附近一個荷花池邊上,碰到了某個和你長相一模一樣的美女。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弄得一池錦鯉紛紛死掉。那些魚屍體上還滿是尖銳的齒痕……”

    “別說了!”白珊大聲打斷了我,她的呼吸急促,顯得自己的心緒極爲不平穩。這女孩沒有再理會我,而是轉身離開:“我要回病房了。”

    說完就匆匆離開,給我留了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

    我滿腦子疑惑,搞不清楚她的反應爲什麼有那麼大。想了片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再加上放風時間還留了蠻長一段時間,乾脆走進休息室的衛生間,在易古提及的馬桶抽水箱中順利的找到了一大摞用保鮮袋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東西。

    入手有些沉,我將厚厚的保鮮袋拆開,居然是一個小巧的掌上電腦。

    打開電源,屏幕上空空蕩蕩的,只有兩個程序。一個裏邊有大量的ppt,而別一個卻是一張輪迴精神病院的平面圖。ppt裏圖文並茂的講述了輪迴精神病院中的大量事情,有許多都是醫療記錄,記載着許多病人的情況。其中便有昨天見到過的穆茹。

    病歷上說她殺了前男友和前男友的新女友兩人,因精神障礙被判無罪,最後關入了精神病院。但是由於她的病情太多嚴重,在家人徵求了警局的意見後,轉入了這家療養院。與世隔絕有一年左右了。

    再看關於七樓的介紹,我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所處的七樓,並不在住院部。而是行政樓的第七樓。屬於重症病人以及瀕死病人治療的地方,關入其中的病人親友是無法探視的。只有絕望的人才會被療養院放進來,親屬也破罐子破摔,基本上也放棄了病人。

    可是就我看來,這真的有些扯淡。從白珊到穆茹,雖然都多多少少有些問題,可遠遠談不上絕望。這個所謂的七樓,神祕到可怕。

    最可怕的是,我已經呆這兒半個月了,居然還找不出七樓究竟有什麼問題。只是感到危險,深入脊髓的危險。多在這裏呆一刻鐘,皮膚、指甲、身體的全部細胞,都浸泡在某種無法言喻的古怪氣氛裏。

    人,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我說不上來究竟哪裏改變了,可自己老是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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