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幫我找一支經驗豐富的探險隊，可靠，嘴巴嚴，五人左右。 .隊裏至少要有豐富的垂直滑鎖經驗者，能應對垂直一百米以上的洞穴下降。我三天後就要見到他們。”我繼續說。
卜算子老臉都亮了，眉開眼笑道：“調查雖然不是大問題，但太瑣碎了，還要派人手當保鏢。小夜，我們朋友歸朋友，熟人歸熟人。價錢方面，嘿嘿，我可不會少你的。”
我嗤之以鼻：“上次在眉山發現的幾件古董，留在你家店裏託賣。剛纔我進店的時候好像沒看到，是不是已經賣出去了？”
“切，我們好哥們，談錢多傷感情。”卜算子打着哈哈望天花板：“你等等，我立刻幫你查。一個小時就好！”
說完他就急忙閃人，怕我再談古董的事情。我微微一笑，以這傢伙的德行，估計那些古董早就從非正規渠道脫手了。流入他手裏的錢要讓他掏出來，比家裏年輕漂亮的老婆給他戴綠帽子更讓他難受。
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我一邊喝着店裏的廉價茶一邊查資料。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卜算子也黑着臉回了雅間。
“小夜，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些棘手。”那傢伙咧着嘴，露出了滿口難看的黃牙：“石菩薩村，我對比了幾個資料庫，居然找不到它的存在。而且關於東一礦的消息，似乎有雙無形的手將它抹掉了，手法利落乾淨。就我看，那個勢力絕對是龐然大物！”
我皺眉：“你也沒辦法搞到我想要的東西？”
“怎麼可能，也不看看我卜算子是誰！”老東西得意的揚了揚頭，扔出一個資料夾。我將其翻開，一幅四川老地圖的複印件展現在眼前。
卜算子解釋道：“這是九五年前的四川老地圖，從非正規渠道流出來的，非常珍貴，詳細程度不亞於軍用地圖。上邊確實有石菩薩村這個地名，就在靈巖村與古仙洞西南20公里的位置，那個村子人跡罕至，95年因爲礦難，村中所有人全部死光，所以之後地圖上也徹底抹掉了村名。”
“而且，九五年前確實有個東一礦，老闆是東慶吉，美籍華人。他在九四年初租下礦區。當地政府認爲那個礦產量不高，東慶吉又許以高額投資，所以政府很爽快的答應了。至於東慶吉的老闆，嘿嘿，這就很有意思了。”卜算子眼睛發亮，鼻子聳動着，似乎聞到了錢的味道。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跟我打半截話，一口氣說完，不然以後有好東西就不往你家送了。”
卜算子乾笑幾聲，眯着眼睛，遞給我一張照片。我接過去看了一眼，照片有些泛黃，上邊是一所大學，飄揚着美國國旗，旗杆下站着一個黑衣老人。他的面容有些憔悴，應該是患了重病，身子骨也顯得特別枯槁。但是這個老人的眼珠子閃爍着懾人的精光，很有氣勢。
“他就是東一礦真正的幕後老闆？”我問。
“不錯，就是他。這貨叫孔士輝，95年時應該57歲吧。曾任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考古學教授。他不止在考古上有成就，就連礦業勘探以及珍貴資源搜索領域也頗有建樹。但這傢伙最有名的，還是盜墓。孔士輝在中國大陸到處盜墓，臭名昭著，據說87年的時候，盜入一個王侯的陵墓，結果被墓中的巫術詛咒。本來挺壯實的一個人，一夜間變得面目全非，漆黑的頭髮彷彿得了癌症似的一撮撮往下掉。人也萎靡不振。”
卜算子舔了舔嘴脣：“最重要的是，他和東慶吉兩人，在95年5月之後便不知所蹤，徹底消失了。業界紛紛猜測，孔士輝或許是死在了哪個墓地裏，再也不會殘害文化遺產了。”
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大腦飛快的思索着。卜算子調查到的消息跟李鳴告訴我的故事不約而合。如果李鳴講的是真的，那東慶吉和孔士輝估計已經死在了東一礦裏。
最重要的是石菩薩村的位置。居然在靈巖村與古仙洞西南20公里的地方，我記得17年前在廁所裏變成怪物的六年級學長，正是靈巖村人。這是不是意味着，那次見到的怪物，果然跟石菩薩村有着某種聯繫呢？
無論如何，還是必須親自去石菩薩村調查一番纔行。
我吩咐卜算子儘快派人去保護李鳴，自己開車回到了家裏。探險的前期準備很繁複，更何況要去的地方人跡罕至，屬於青城山脈最深處。其實每一座名山大川都有太多難以解釋的古怪現象，所以人類才修路，藉以避開危險。
不知爲何，心裏總有股忐忑的不安感。彷彿這次冒險，並不會太平。還沒等手中的工作處理完一半，天已經黑盡了。我叫了外賣，一邊喫一邊坐在電腦前調查春城殭屍事件以及卜算子交給我的資料。
大約晚上十點半，手機突然急促的響個不停。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接通，就聽到卜算子用焦急的聲音吼道：“小夜，你叫我保護的那個李鳴，已經死了！”
李鳴死了，死的有些蹊蹺。據卜算子說，他派去的人也弄不清楚李鳴究竟是怎麼死掉的，那傢伙被嚇得夠嗆，通知他時在電話里語無倫次，行爲失常，大小便失禁，彷彿看到了完全超過心理承受能力太多的事物。最後被卜算子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問老卜要了詳細地址，這猥褻的小老骨頭少有的語重心長道：“小夜，我看李鳴的事情你就別攙和了。我手下人的素質你知道，硬漢！一個特種兵退伍的硬漢能被嚇成這樣，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沒等他說完，我便掐斷了電話，開車前往東風渠的南橋。這座橋並不大，約有十多米長，河裏的水不算清澈，但也不臭。夏天的蚊蟲很多，特別是水邊。一靠近耳畔就傳來嗡嗡的響聲，令人煩躁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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