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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鬼抓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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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子,這才遲疑地問“你的意思是,徐舜鴻的自殺案有疑點,有可能是他殺?”

    “不是有疑點,而是有很多疑點。 .”我舔着乾燥的嘴脣,“劉哥,你應該也覺得很怪吧,徐舜鴻的屍體,絕對不像是從二樓摔下來的。”

    “不錯。”法醫露出疑惑的表情,點頭道“屍體內有許多骨頭被擠入了腹腔裏,頭骨甚至粉碎了一半。

    “而且,屍體的整個菱角部分,都有擠壓過的痕跡,很難判斷出最先發生碰撞的部位。況且,即使單邊能夠造成這樣的情況,至少也在三十層樓以的高度。”

    “那有沒有可能,屍體被移動過?”我問。

    法醫搖了搖頭,“我和好幾個法醫都去看過現場,那裏絕對是第一現場,這點肯定沒錯。”

    事情果然很怪,至少眼前的情形,早已經超越了常識的範疇。

    “對了。”法醫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張宇和徐舜鴻兩具屍體身的白色布單揭開,“這兩具屍體身,都有些很怪的痕跡,不像是屍斑。而且,最近長得更多了。”

    我定睛看了一眼,猛地呆立在原地。

    只見張宇和徐舜鴻的屍體,滿滿地浮現出一個個暗紅色的痕跡,猶如一隻形狀清晰的手掌,順着脖子的部位掐過去。

    那些不知名的痕跡,像是蠕蟲一般噁心,看得人只感覺寒毛冷豎,莫名其妙的恐懼油然而生……

    這些玩意兒,究竟是什麼?!

    隱隱自己的心臟,正在激動得快速地跳動着,我似乎已經找到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聯繫。

    這些痕跡,是不是代表着某種意思?是詛咒,還是攙雜着某些我還不清楚的因素?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而且,趙韻含難道早知道這個聯繫了,所以,纔將張小喬和張宇的剪報拿給我看,還故意讓周超凡引起我的好,去見他的堂哥周壘?

    在這件事,那個神祕的女孩,究竟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呢?

    “表哥?”我神色嚴肅地喊了一聲。

    在一旁仔細地打量着那兩具古怪屍體的夜峯,嚇得雙腳一併,舉手行了個軍禮。

    “禮畢,辛苦了!”我開着沒人笑的玩笑,壓低聲音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我到市精神病院去參觀採訪一下,我想看看張小喬。”

    “看她幹嘛?她不是瘋掉了嗎?據醫生說,她現在攻擊性很強,小心她抓花你可愛的小臉蛋。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個照顧她的護士被毀容了。”夜峯皺了下眉頭。

    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屍體滿爬的怪異痕跡,緩緩道“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個自殺的,估計是她了……”

    張宇,男,二十四歲。原籍雪泉鎮,今年四月從警校畢業,二十七天前才正式分配到柳條鎮監獄,並在萬福路六之十三號租住。

    他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爲人謹慎小心,對工作兢兢業業,能夠盡忠職守。周圍人評價他並不膽大,巡邏時,常常不敢正眼看犯人。

    十三號的夜晚,他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囚犯名叫高謀求,四十七歲,柳條鎮人。入獄三年,犯有三例強姦罪和一例非禮罪。根據調查,兩人並不認識,也沒任何仇怨,殺人動機至今仍無法查明。

    兩名獄警分別是肖杜〈男,三十四歲〉和白向東〈男,三十七歲〉,殺人動機有可能是因爲被發現後,而導致慌亂誤殺或者故意滅口。

    三個死者,都是頭部額頭正央遭到槍擊,立刻斃命。由此可以推測,故意滅口的傾向更大。

    二十四號午,刑警隊找到他家,張宇已經躺在牀,開槍自殺了。

    張小喬,女,二十六歲……曾在某大公司職,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兩個月前,因爲感情原因離職……二十三天前,來到柳條鎮定居,在萬福路六之二十一號租住,並在南街某公司找到了一份員工作。

    十五號早晨在南街天橋,她突然精神失常,利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死者齊溫農〈二十九歲〉,是她的同事。其餘兩人分別爲李輝〈男,四十九歲〉,鵬眉麗〈女,五十一歲〉。這兩人均爲路過,初步排除了蓄意謀殺的可能。

    徐舜鴻,男,二十七歲。原籍柳條鎮,著名富商的兒子。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女友黃思怡,二十四歲。兩人原定於下月三十日舉行婚禮,但因爲房子的原因而吵架。

    徐舜鴻於二十四天前離家,當天,住入了萬福路六之二十五號,二十號被人發現死於萬福路六號樓底,死因判定爲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後跳樓。房間裏無任何異常狀況,初步判定爲自殺。

    坐在車,低下頭沉默地看完三個人的報告,我揉了揉發痛的眼睛,吸了口氣,“三個人都住在同一個地方,表哥,你不覺得怪嗎?”

    萬福路六號,也是周超凡的表哥周壘住的那棟樓,也是當地人稱爲陰樓,並十分畏懼的地方。

    沒想到,那四個人都住在同一棟樓裏,光是這個發現,足夠讓我激動了!

    “你不會也相信當地人說的,那棟陰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詛咒什麼的迷信思想吧?”夜峯嗤之以鼻,“那棟樓我也查過,不過,什麼疑點都查不到。

    “我只知道,它修建於十一年前,由於當時經濟不景氣,開發商的資金不能到位,工程斷斷續續的,最後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修好。其實,撇開當地人的傳言,那棟樓八年多來,一共住過一百多戶人,都沒有出過什麼大問題。”

    我皺了皺眉頭,“但現在發生的事情,根本不能單純的用巧合來解釋。住在同一棟樓裏的幾戶人,兩個莫名其妙地殺人,一個毫無理由地自殺。而且死掉的人,屍體都無一例外地出現了怪異的痕跡,這要多大的機率,才能出現這樣的巧合?”

    低頭又想了想,我補充道“還有周壘,也是那棟樓的住戶,他每天都在做噩夢。而且脖子,也出現了那種手掌狀的痕跡,這也算是巧合嗎?”

    表哥瞪了我一眼,像在努力地整理思路。不久,他猛地一拍膝蓋,大聲道“糟糕!會不會是傳染病。看來,應該立刻通知衛生局,將整棟樓全部封鎖起來。”

    我靈光一閃。對!也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傳染病毒。

    那種病毒如果能侵襲入腦部,讓人產生幻覺,倒是可以解釋那棟樓裏的住戶,爲什麼會毫無預兆地殺人、自殺或者做噩夢。也能解釋爲什麼他們身,都會有一些怪異莫名的痕跡。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麻煩了!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染了那種病毒?

    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大腦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能否認,我確實在害怕了。

    表哥夜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剛一接聽,頓時驚訝得冷汗都流了下來。

    “小張,停車,我們立刻回柳條鎮。”他無力地伸出手拍了拍駕駛座。

    “怎麼了?”我擡頭問。

    表哥沮喪地苦笑,“張小喬剛剛被發現,死在了精神病院裏!”

    “你說什麼!”我震驚得幾乎坐了起來,“報紙裏不是說,她有暴力傾向嗎?

    “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一般會被關在牆壁四周都貼着軟泡棉的房間裏,四肢也會用特殊的衣服限制行動。她不可能有自殺的能力,究竟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

    “是窒息。”表哥的笑容更苦澀了。

    窒息?怎麼窒息?難道,她自己憋氣把自己給憋死?

    算她願意,生理也不可能允許。

    如果肺部缺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強制自己呼吸,這屬於非條件反射。那這個瘋掉的張小喬,究竟是怎麼窒息而導致死亡的?

    突然覺得,一切都在往極壞的方向發展。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夜晚來得很突然。

    會用到“突然”這個詞,是因爲真的很突然。太陽突然地落下,夜幕突然地降臨,然後,九點到了。

    我的大腦依然暈乎乎的,今天看到和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思維混亂成了一團,無法有效地將頭尾銜接起來。

    再次回到陰樓的時候,我看到了樓下正焦急等待着的周超凡。

    “夜不語,你總算來了。”他緊張兮兮地從衣兜裏掏出一條手巾,擦着額頭的汗水。

    我輕輕“嗯”了一聲,依然低着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見我不願說話,也悶不哼聲地走到我身旁。

    “人都找齊了嗎?”我還是沒辦法理出頭緒,於是乾脆放棄了。線索,還是太少!

    “齊了。”

    “那他們都到了嗎?”

    “到了。”似乎覺得回答得太簡單,周超凡補充道“他們都去了亂葬崗裏等着了。”

    “都是些什麼人?”

    “除了你,我和堂哥外,其餘的三個,都是我國同學。”遲疑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猶豫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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