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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杼山古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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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州杼山。.. 【首發Ыqi.me】

    一向冷清的陸羽墓、三癸亭、青塘別業等古績,最近熱鬧了起來。

    一個多月前,來了一隊考古團,待在陸羽墓附近紮起帳篷,大肆挖掘。

    這個自從唐貞元二十二年以來,一直是外茶人心的聖地,傳出的喧鬧聲,引來了許多附近居民的好。

    年過五十的夜軒教授,站在越來越深的挖掘坑前,面無表情的向下望着。

    已經三十多天了,陸羽的棺木還是沒找到,這根本是沒道理的。

    自己帶來的光譜分析儀等等設備,明明清晰的指出陸羽墓地下十六米處,有一個不大的正方形空間。

    而在那個空間的正央,有個直徑二米、長三米的長方形物體,那應該是那個傳人物的棺材。

    可是挖到儀器標識的地方,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不光如此,他不死心的決定再向下多挖了十米,可是依然什麼都沒發現。

    整個考古團隊都因爲這樣呆滯的狀況,變得不穩定起來,許多人都產生了不滿的情緒,有人甚至對他有了猜疑。

    但是不管怎樣,這個行動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贊助商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什麼都好,至少要讓自己儘快找出些可以證明陸羽存在的東西。

    在他考慮是不是需要繼續挖深的時候,坑下的隊員突然驚呼起來。

    由於邊挖掘機的不當操作,土層突然開始塌陷,大塊的泥土蜂擁的往下邊滾落。

    “該死!”夜軒大叫一聲,急忙向下跑去,邊跑邊焦急的吼道“劉峯,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把人全都給我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無線電的另外一頭,並沒有自己想象的慌亂驚叫,只有一陣陣粗重的呼吸。

    夜軒又大聲罵了幾句,耳機裏才傳出了劉峯乾澀、激動、顫抖的回答“教授,你最好下來看看。”

    “發生了什麼事?”夜軒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飛快的跑起降機,心臟不停地“怦怦”狂跳。

    劉峯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耳機裏傳出的又只是呼吸,沉重急促的呼吸。

    夜軒教授緩緩地靠近坑底,夕陽的餘暉,黯淡的照亮着這個碩大的地方。

    他隱約看到所有的隊員都凌亂的呆站在原地,視線無一例外地望着南方。

    他順着他們的眼神望去,只看了一眼,頓時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他緊緊的抓住欄杆的扶手,大腦一陣暈眩。

    坑底視線的盡頭,一個不大的空間露了出來。仔細看,甚至能看到靜靜擺放在正央的黑褐色棺木。

    夜軒教授閉眼睛,強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

    陸羽,我終於抓住你了……

    而誰也不知道,在同一個城市,一個普通平凡的茶葉研究員張克,卻在做着一個十分古怪離的夢!

    詩云小盞吹醅嘗冷酒,深爐敲火炙新茶。詩又云酒壺早是容情了。容情了。肯來清坐,喫茶須好。裙腰草。年年青翠,幾曾枯槁。漁歌一曲隨顛倒。

    美人、江山、榮華與富貴,這些我統統都不愛。我愛的只有茶!

    我曾被皇請入宮,與他講了三日三夜的茶經,也曾爲茶放棄了高官厚祿,故此名聲大振,所以世人爲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做“茶聖”。

    爲茶,我從沒有後悔過。

    詩僧皎然曾經打趣的問我“如果有一天,當你過身後走奈何橋,孟婆問你今生有沒有什麼遺憾的地方?你會怎麼回答?”

    我久久不能言語。

    或許,那時我也只能用雙手撐住身體,望向腳下雲煙霧繞的三塗川吧。

    但是我又真的可以放下嗎?放下她?

    我叫陸羽,是個棄兒,自幼當然無父母養育了。於是六歲的我,便習慣了在竟陵郡這個無聊的小地方,過着有頓沒下頓的日子。

    直到那日,我照例在街小偷小摸外加乞討時,積公大師發現了我。

    在我的記憶裏,那天的竟陵郡難得的熱鬧。

    我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面相很慈善的老和尚身。

    玄宗皇帝好佛是衆所周知的,有哪家廟裏的和尚,不是敲了個肥頭大耳,佛主不是常說衆生皆平等嗎?像這麼窮的我,撈一些油水,佛主也應該體諒纔對吧。

    我想當然的一邊思忖着,一邊快步跟着他,終於找到了個下手的絕好機會。

    我不失時機的施展自己的妙手空空,將手伸進了和尚的懷裏,但是那間,我的臉卻變得雪白。

    我沒有摸到想象的漲鼓鼓的錢包,卻碰到了一隻粗壯的大手。

    根據我的經驗,看來免不了又要受一頓毒打了,於是很老練的說“要動手快點,我很忙的。對了,記住不要打臉,等一下還要去跟我的兄弟喫宵夜!”

    老和尚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接着他從懷裏掏出了三個饅頭遞給我“銀子我沒有。不過這三個饅頭倒是老僧剛化來的。喫吧,別餓着了。”

    我接過饅頭,卻感到嗓子裏有些東西堵着,堵得我喉嚨癢癢的。於是我委屈的撲入了老和尚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他便是積公大師了。

    第二天,我跟着他去了龍蓋寺。以後我才知道積公大師是當代的名僧,睿孝武皇曾召他入宮,給予過特殊的禮遇。

    積公是個飽學之士,他深明佛理,但最好的卻是茶。

    現在想來,或許我便是受了他的薰陶,纔會有以後數十載如一日的編寫出《茶經》吧……

    積公常常對我講,茶有三德。

    一是坐禪通夜不眠;二是滿腹時能幫助消化,清神氣;三是“不發”,能抑制****。

    茶葉的各種豐富的營養成分,有提神生津的藥理功能,是僧侶們最理想的平和飲料。所以我纔會在《茶經》的篇寫道“茶味至寒,最宜精行儉德之人。若熱渴、凝悶、腦疼、目澀、四肢煩、百節不舒,聊四五啜,與醍醐、甘露抗衡也。”

    這些字語爲後世人津津而樂道,但又有誰知它大多是出自積公之口?

    不過對一個孩子來說,晨鐘暮鼓的日子,實在太過於枯燥了。

    積公大師雖然常感嘆我大有佛性,可以對佛經論集過目不忘,但也看得出我志不在佛,便從小傳授我藝茶之術和孔孟之道,望我在這些方面有所成。

    轉眼間,在龍蓋寺我不知渡過了幾多寒暑。直到又一個人的到來,我的一生徹底改變了。

    那****在龍蓋寺門前捉蚱蜢,一個面色紅潤、身材高大的老僧,走到我面前問道“阿彌陀佛。積公大師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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