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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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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本的歷史,嚴格來講應該說是明治時期,曾經有三位十分有名的特異功能者,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們互不交錯的命運,卻有幾個十分相似的地方。 .【首發】

    第一,她們都是女性。

    第二,她們都因爲受不了世俗的嘲笑和猜疑,不約而同的選擇或者被迫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御船千鶴子含冤自盡;長尾鬱子離死亡;最可憐的是高橋貞子,她神祕失蹤後,甚至沒有在日本的近代史裏留下任何相關獻。

    但是死,或許並不是超能力者最好的歸宿……

    對於擁有脆弱生命和靈魂的普通人來說,又或者,她們的死,纔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那麼,開始講故事吧。

    故事的開端,仍舊是一個夜晚。

    這個世界,有一種形容心情的詞語,叫做煩躁。

    現在,小心翼翼地攀在豪宅周邊某棵大樹的兩個八卦報刊的記者,很煩躁。

    那棟豪宅,是高橋集團總裁高橋光夫的宅邸。

    說到高橋集團,在日本不會有人不知道。像喜歡籃球的人不會不知道n一樣,高橋集團絕對是日本商業界的跡。

    這個集團建立於三十年前,以對外進出口貿易起家,但是在高橋光夫精準的營銷策略和幹練的做事手腕下,飛快的在日益激烈的商海屹立起來,斂集了大量的資金,並在短短的五年內,收購了各行各業近二十多家公司。

    雖然直到現在,高橋集團都沒有真正公開這三十年來,究竟名下的流動資金和不動產到底有多少,但是在業界,甚至聰明一點的日本人都知道,高橋光夫絕對是日本首富,他的私房錢,或許國庫還多出那麼一點。

    也有許多人出於好或者許多不能說的原因,去調查過集團原始資金的來源,和一直以來集團斂財的通道,不過那些人士無一例外的全部離死掉了。

    人這種動物,總是會越學越聰明的。

    漸漸的,某些有心人發現,慈眉善目的高橋光夫,似乎並不像他表面的樣子那麼好對付,越是深入的瞭解他,越會發現他的周身圍繞着許許多多無法解開的謎。

    而試圖解開那些謎的人,最後絕對都會遭受不幸。

    於是,聰明人開始放棄調查他的一切,他的家庭、他的集團,只要是和他有關聯的東西,這些聰明人都會裝作視而不見,唯恐一不小心會踩在響尾蛇的尾巴。

    但最近高橋集團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誘使這棟豪宅附近的聰明人以及不太聰明的人漸漸又多了起來……

    顯然,趴在樹的這兩位不算太聰明。

    “那個賤人怎麼還不出來,老闆不是說正對面是她臥室嗎?”

    石下劍一郎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痠痛的肩膀,抱怨道“都在這裏蹲一整天了,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等到。媽的,從前以爲當狗仔很輕鬆,現在做了才知道,這玩意兒根本不是人乾的!”

    “噓!”

    石下廣智壓低聲音說“你不想要命了!小聲點,最近高橋集團出了那麼多事,這裏的警衛絕對以前更嚴。老闆花了大價錢纔買到這個消息,我們可不能搞砸了!”

    “但你不覺得很怪嗎?高橋光夫那老頭,三天前還精神爽朗的和建設省的高官打高爾夫球,的一副至少還可以活五十年的樣子,怎麼可能今天早晨傳出病危的消息呢?”劍一郎皺了皺眉頭。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如果再加某些有心人推波助瀾的話,不論多輕的疾病也有可能致命!”廣智說道。

    劍一郎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這次是有人謀殺他?誰這麼大膽?”

    “不要亂猜!”

    廣智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我們只管拍線索,至於怎麼編纂內幕,是老闆的工作了……嗯?架好照相機,高橋戀衣那娘們回來了。”

    高橋戀衣脫下外套,隨手扔在寬大的牀,然後坐到了鏡子前。

    她伸出右手,摸了摸絕麗卻又顯得冷漠和呆板的臉龐。

    已經有多少年了,這張臉除了呆板以外,再也做不出其它的表情……

    即使是聽到爺爺高橋光夫突然變成植物人的噩耗,她的臉也只有冷漠。

    高橋戀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大聲的哭着、吼着,撲在沒有任何生氣的爺爺軀殼,她自己的內心卻沒有泛起任何漣漪,她甚至感覺不可思議。

    那樣哭的話,爺爺能醒過來嗎?

    但是,算爺爺死了,自己真的又能哭出來嗎?

    或許,不能吧……

    有時候,高橋戀衣也在提醒自己,似乎自己真的太冷血了。不過,這不是爺爺一直教導自己的東西嗎?

    這不是爺爺他最大的希望嗎?

    今天和董事會的那些老不死的召開了緊急會議。

    根據爺爺昏迷前所留下的指令,本來自己應該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穩坐高橋集團會長的位置,但沒想到,居然會有不怕死的,要求臨時召開董事會,更有三十幾人,在會議,強烈反對高橋戀衣繼任會長的職務。

    根本不需要考慮,在她掌權後的第二分鐘,那三十多人當場被點名辭退,捲鋪蓋走路了。

    高橋戀衣用手捂着臉頰,癡癡的望着鏡那個毫無表情的自己。

    自己美嗎?

    許多人都說自己很美,美的如同女神,那對女性而言,應該是很高的讚譽吧?聽到別人的讚美時,自己是否應該出於禮貌的笑一笑呢?

    但是,自己卻總是笑不出來,不是不想笑,而是……是有一種力量,禁錮住了自己的靈魂。

    自從繼承了“那個”以後,表情、甚至七情六慾,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失去了喜怒哀樂和嗜慾後,真的還能算是人類嗎?

    高橋戀衣咧開嘴,試圖做出一個完整的笑容,但終究還是失敗了。

    突然,她從鏡子裏看到對面遠處的樹,閃過了一絲微弱的反光。

    她厭惡地搖搖頭,閉了似乎帶有魔力的炯燦星眸。

    嘴角,微微揚起,終於露出了一抹輕笑,但是那個輕笑,卻帶着一絲令人無法察覺的詭異。

    笑容不斷蔓延開來,散發出的不是春暖花開的馨香氣息,而是隆冬爆發的雪崩,不但危險,還有一種致命的冷……

    “討厭的傢伙,都去死吧!”

    “怎麼突然冷起來了?”劍一郎拉緊了外衣。

    “你神經啊,現在可是七月份!”廣智擺弄着相機,沒有理會弟弟。

    “好冷!真的好冷!”劍一郎滿臉煞白,將身體緊緊的縮了起來。

    也許是感覺到弟弟在顫抖,廣智不滿的向右邊望去,頓時,他喫驚的幾乎鬆掉了手裏的相機。

    劍一郎的臉和眉毛結滿了冰屑,他顫抖着甚至開始低聲呻吟起來。

    不可能!

    現在還是盛夏,怎麼會發生這種無聊的三流連續劇也不會考慮的下三濫劇情?

    廣智全身僵硬的看着超出自己常識的一幕,只感到腦一片空白。

    突然,劍一郎擡起了頭,猛地向他撲了過來。

    “給我,把你的衣服給我!”

    劍一郎的眼神不知是因爲恐懼還是因爲寒冷,眸子通紅,似乎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的狀態。

    “劍一郎,你在幹什麼,住手!快給我住手!”廣智下意識的大吼了一聲。

    但劍一郎反而更加狂暴了。“給我,把你的衣服給我!”

    他隨手拿起望遠鏡,向廣智的腦袋砸去。

    一下。

    又一下。

    血,不停的流出來,順着樹幹流到了樹下,被幹燥的土吸了進去,只留下一片殷紅。

    終於,廣智沒有了任何動靜。

    劍一郎迅速剝光了他,抱着那堆帶血的衣物嘿嘿傻笑着……

    突然,他模糊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劍一郎猛地擡起頭,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哥哥,你怎麼了?是我……是我殺了你嗎?”

    他全身顫抖,一邊哭着,一邊瘋狂的搖着廣智的肩膀,但很可惜,死人,永遠也不可能再開口。

    劍一郎恐懼的推開哥哥的屍體,他蜷縮在樹,用力的咬着手指。

    遠處,隱隱聽的到喧鬧的聲音,似乎有許多人正朝這裏跑過來。

    劍一郎眼神呆滯,他望着自己沾滿血跡的雙手,又向下邊帶着鐵刺的柵欄望去。

    隨後,他又傻笑起來。

    “哥哥,嘿嘿,你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吧。別擔心,我馬來陪你了!”

    夜,東京時間二十三點十一分,打破寂靜的,卻是人臨死時發出的刺耳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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